當兩人匆匆忙忙趕到聲源位置的時候,只見一道模糊的影子一掠而過,還來不及辨明是什麼東西,此物就徹底的消失在了瘴氣之中。
“救,救我……”一道氣若游絲的聲音傳了過來,肖靖堂定睛一看,發現前方几米處,張寶正不甘的瞪大着雙眼,趴在地上朝着自己和長髮男子伸出了一隻血淋淋的大手,嘴裡不斷冒着血沫,整個人看起來悽慘到了極點。
“張寶?”長髮男子神情之中滿是詫異,“剛纔是什麼人襲擊的你?”
“汩汩……”張寶嘴裡涌着血泡,艱難的說道:“我,我也沒看清楚,此,此人速度極快,汩汩……救,救我,我,我還不想死……”
一句話還沒說完,張寶頭一歪,已經魂歸九幽。
“他死了。”肖靖堂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搖頭說道。
“這個張寶的實力也算不差,居然這麼快就被人擊殺了,到底是何人所爲?”
肖靖堂猶豫了一下,自言自語嘀咕道:“難道,是那個神秘人……”
“什麼神秘人?”
肖靖堂看了眼長髮男子,解釋道:“我來神水堂的途中,曾經遇到過一個神秘人,此人速度奇快,我根本看不清楚他的長相,靠着一些小手段才能勉強逃出生天。這人的實力堪稱逆天,他突襲擊殺張寶,完全有這個實力。”
“哦?居然還有這麼一個人存在?”長髮男子目現驚奇,他雖然只是見過肖靖堂出手兩招,不過可以判定肖靖堂的實力並不在張寶之下,在有防備的時候,依舊看不清這人的長相,足以見得這個神秘人的厲害,至少,身法方面讓人望塵莫及。
“果然!”肖靖堂將張寶的屍體一翻,發現他的後背果然有着一個血淋淋的大洞,與之前見到的那幾具屍體死法如出一轍。
“兄弟,你翻翻他身上的令牌還在不在。”長髮男子突然想起了這件事,連忙叮囑道。
肖靖堂也是立馬反應過來,自己兩人眼巴巴的追過來,最終目的可是那神水令,當下在張寶身上一摸,令他欣慰的事,很快他便從張寶懷裡摸出了那三塊湛藍色的令牌,這令牌約莫有半個巴掌大小,入手彷彿有一股溫泉繚繞雙手的奇妙感覺,非常神奇。
“神水令居然還在?”看到肖靖堂找出了令牌,長髮男子詫然說道:“那個神秘人,光殺人,卻不取任何東西,這是什麼道理?”
“我猜想,此人或許是這裡的守衛者,因此纔會獵殺我們這些外來者。”肖靖堂站起身說道,之前被殺的那幾人,身上的財務也都在,這就說明不會是爲財殺人,而此人到處追殺人,並不是針對某個人或者某個勢力,因此也不可能是仇殺,那麼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此人是此地的守護者,因爲自己等人的意外闖入,而導致此人起了殺心。
長髮男子臉色微微一變,“如果你所言不虛,那麼豈不是說我們現在的處境非常危險。”
“敵在暗我在明,我們隨時都有可能遭遇對方的偷襲,我想我們應該儘快找到大部隊,大家在一起纔會安全一些。”肖靖堂道。
“此次進來之後,大家就都分散了。這下面的空間又大,這裡一撥人那裡一撥人,想要找到所有人,恐怕不太容易。”長髮男子搖了搖頭,道。
“快,就在這邊,剛纔的呼救聲就是從這裡發出的。”肖靖堂正要招呼長髮男子先去神水堂避一避,因爲那神秘人貌似不敢進入神水堂,現在只有這神水堂才顯得安全一些,沒想到就在這時,一道喧譁聲驀然朝這邊傳了過來。
等來人臨近時,肖靖堂訝然發現,劉暉和孟雲二人赫然也在這個隊伍當中。
看到肖靖堂,劉暉和孟雲也是微微一愣,劉暉連忙走了過來:“肖兄,這裡怎麼回事?地上這個人怎麼死的?”
之前在藥園之時,劉暉就發現了肖靖堂,不過那個時候不便寒暄,因此他對在這裡看到肖靖堂,倒也沒有什麼意外。
肖靖堂將事情的大概說了一遍,掃了眼劉暉後面的三四個人,道:“劉兄,孟兄,你們這是要往哪裡去?”
“我們一羣人本來有好幾十個,被幾個神秘人攻擊,結果都走散了。”劉暉道:“我們幾個恰巧走在一塊。對了,你剛纔說的神秘人,很可能跟我們碰到了那些是一起的。”
“哦?那你有沒有看清楚這些人的長相?”肖靖堂問道。
“沒有。”劉暉搖頭,“那些人武功高的出奇,特別是速度,就像一陣風般,我根本看不清楚他們的長相,甚至連他們是男是女,或者是不是人都不清楚。要不是我族中長老奮力將我送出來,我能不能活到現在都難說。”
提到那些神秘人,劉暉依然還有些心有餘悸。
“咦?你們也有令牌?”忽然瞧見肖靖堂手裡還來不及收起來的神水令,劉暉驚訝的從自己懷裡一摸,居然也是摸出了幾塊令牌,只是這幾塊令牌跟肖靖堂的神水令略有不同,神水令乃是湛藍色,其上刻着一條栩栩如生的藍色水龍,而劉暉手裡的這幾塊令牌,卻是一片火龍,如烈焰蒸騰,其上一條火龍怒目圓瞪,充滿了無盡的兇厲和威嚴。
“閣下是否剛從離火堂出來?”長髮男子插言問道。
“這位是……”
長髮男子微微抱拳:“在下姓周名無奇。”
“原來是周兄,在下劉暉。”劉暉回禮道:“看來周兄也清楚七仙門的事了,你們的令牌是湛藍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應該是去過神水堂吧。”
“我們剛從那出來。”
“這樣最好,我們正好可以結伴去尋找總部。”
“總部,怎麼回事?”肖靖堂和周無奇都微微有些錯愕。
“你們不知道?你們不是拿到令牌了嗎?”劉暉滿臉不解,“在放置令牌的位置,應該有一封信函,你們難道沒看嗎?”
肖靖堂和周無奇對視了一眼,他們還真不知道什麼信函,剛纔肖靖堂在張寶身上尋摸的時候也沒有找到,估計是被他看完之後毀掉了。
肖靖堂道:“劉兄,我們還真沒用看到什麼信函,到底怎麼回事,你跟我們說說?”
“是這樣的。”劉暉見他們真不知道,便解釋道:“根據信函所言,七仙門的總部隱藏在一個神秘之處,此處擁有莫大的機緣。不過要開啓總部,需要集結七個堂口的二十一枚令牌。現在我們擁有了令牌,只需到指定的位置等待就好了,相信其他得到令牌的人,也都會紛紛來這裡匯合。”
“竟有這種事。”聽到這話,肖靖堂和周無奇眼前都是一亮,怪不得之前在神水堂什麼收穫都沒有,敢情好東西都藏在了七仙門總部了。
“那還等什麼,劉兄,你前頭帶路吧,我們趕緊過去,說不定已經有人在那等了。”
“好。”劉暉一點頭,從懷裡摸出了一張地圖,“按照信函中留下的地圖所示,這個位置,應該在正東方向,我們一直朝東邊走沒錯。”
當下,一羣人闊步朝着東邊走去,不過一路上各自都打起十二萬分小心,那神秘人神出鬼沒,一個不小心,說不定就會慘死在其手中。
在鬼洞世界不可謂不大,很難想象它是怎麼形成的。衆人一連走了一個多小時,都沒有看到地圖上標識的地方。
按照地圖的標識,目的地應該有一塊高達十丈,寬五丈的巨碑。
“怎麼這麼久都沒找到,不會是張假地圖吧。”隊伍中有人抱怨道。
“急什麼,看剛纔走的路線,應該很快了。”劉暉說道。
“你們聽,前面好像有人說話。”肖靖堂忽然說道,他的精神力在在場所有人中最高,第一時間敏銳的聽到了前方一絲細微的動靜。
聽到他的話,大家側耳一聽,果然隱隱聽到一些朦朧的聲音朝着這邊傳了過來。
“應該是到地方了,看來有人比我們先來。”
衆人沿着聲音的方位,快步過去一看,果然看到前方已經聚集了一大批人,人數不下六七十個。同時大家也是看到了地圖中所描述的那尊巨碑,它高高的矗立在氤氳瘴氣之中,一眼看不到頂部,顯得朦朧而又神秘。
近前一看,這塊碑文上,畫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圖畫,並且還有一些大家看不懂的文字,只是看了幾眼,衆人便沒了什麼興趣。
“肖兄,你看,趙小姐好像被人調戲了。”肖靖堂正饒有興致的看着碑文上的圖畫,劉暉忽然一拍他肩膀,小聲笑道。
肖靖堂愕然轉身,發現在人羣的一側,趙漣漪身周團團圍着五個人,其中一個穿着華麗的翩翩公子哥正在說着什麼,露出了滿臉不懷好意的笑容。
“這個人好像是公孫弘武的長子公孫琦。”孟雲皺眉說道:“這個公孫琦最是貪花好色,沒想到他膽子倒肥,居然把主意打到了趙姑娘身上。”
肖靖堂笑了笑,他最清楚趙漣漪的實力,別說是他,他老子能不能打贏此女都難說,這傢伙愚蠢的去招惹她,存粹就是找死。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驀然在現場響起。
肖靖堂愕然,發現原來是公孫琦不知死活的朝趙漣漪伸出了安祿山之爪,被對方狠狠的扇了一耳光,只是一瞬間,公孫琦一半邊左臉已經高高腫了起來。
他先是捂着臉驚愕了一下,似乎沒想到還有人敢打自己,緊接着整個人就爆了,跳腳大罵道:“臭婊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居然敢打我,你好大的膽子!”
趙漣漪冷着臉,一言不發。
“你們幾個還愣着幹什麼,還不給我抓住這女人,老子要當着所有人的面,狠狠的上了她!”公孫琦氣急敗壞道:“快,你們這幫豬,快給我抓住她!”
聽到他的吩咐,那些跟班們哪裡敢有違,大呼小叫着朝着趙漣漪衝了過去。結果還沒等這些人接近趙漣漪的身體,就莫名其妙的飛了出去。
“嘖,真元外發,這個女人的實力真是恐怖。”周無奇吃驚道,原本他還爲趙漣漪捏着一把汗,現在倒是有些擔心起公孫琦來,這傢伙這次算是一腳踢到鐵板上了。
“你,你使了什麼邪法?”看到自己的跟班一個照面就飛了出去,公孫琦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不過很快他神色就猙獰起來,不相信跟班們是被趙漣漪打飛的,不過一個弱質女流而已,哪裡可能有這種實力。
“我知道了,肯定有人在旁邊幫你,等我把你抓起來作爲人質,將這畜生逼出來,一會我爹來了,再讓我擊殺這戲弄我的畜生。”公孫琦眼裡戾氣漲滿,狠毒道:“敢戲弄我公孫琦,這就是下場!”
說着話,他使出一招類似擒拿手的功夫,直接朝着趙漣漪的衣襟抓了過去,動作下流猥瑣,看他出手隨意,顯然是沒有將趙漣漪放在眼裡。
望着那隻令人厭惡的大手,居然朝自己胸口的位置抓來,趙漣漪一雙明眸中,蘊含一股殺氣,這個人的所作所爲徹底觸動了她忍耐的極限,玉掌中暗暗聚集真元,打算等這傢伙衝過來的時候,就一掌擊斃他。
可就在這個關鍵時刻,一道人影如閃電般飛縱而來,嘴裡高喝道:“手下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