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這貨搞的鬼!”肖靖堂冷冷一笑。
裡面嘀嘀咕咕的兩個人,閒扯了一會,屋裡的燈光就熄滅了下來,想來是兩人都累了,打算睡覺。
肖靖堂在外面等了半個小時,等到裡面的兩人都睡着了,才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這廝跟趙昌駿,倒有幾分掛相,看來真的跟趙昌駿有些關係。”走到牀頭,俯視着其中的那名三十幾歲的男子,肖靖堂心中暗想。
他來湘永市的時間也不短了,對於市裡的主要領導,自然有着一些瞭解。這趙昌駿到了退休的年紀,今年已經五十七歲了,聽說她老婆現在定居在新加坡,膝下有一個兒子在做生意。
如果所料不錯的話,這個‘趙公子’,估計就是趙昌駿的兒子了。
“這傢伙,我現在才第一次看到他,之前也沒得罪過他,可他爲何如此處心積慮的想炸死我?”肖靖堂有些不解,趙昌駿這個人是牛剛泰的堅定擁護者,自己跟他的交談幾乎沒有,細想一下,應該沒有在哪方面得罪過他,可他兒子現在卻想炸死自己,到底因爲什麼?
肖靖堂百思不得其解,乾脆也不再多想,他只知道,這傢伙既然想害自己,那麼自己就絕對不能讓他好過!
“我肖靖堂不主動招惹人,既然你主動撞向我的槍口,那就怪不得我了。”肖靖堂冷笑一聲,一手抱着一人飛速離開了別墅。
第二天,大雨洗刷了一夜,一絲明媚的陽光出現在大地的地平線。
“聽說昨晚徐佳壩錫礦發生了大爆炸,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也聽說了,真是悲劇,聽朋友說本來礦洞都打通了,下面的人都安然無恙,誰知道那個節骨眼會發生爆炸,看樣子困在裡面的人一個都出不來了。”
兩名公務員提着公文包,一邊往單位走去,一邊閒聊。
“我靠!”突然,其中一人大叫一聲。
另一人不解道:“鄺永發,怎麼了?”
“你看右邊。”
那人下意識的往右邊看去,下一刻,整個人也是嚇了一跳。
只見,在右側的一跟廣場柱上,居然捆綁着兩個赤身裸體的人,一男一女,兩人身上都用大紅筆寫下了字,男的身上寫着‘我是嫖客’四個大字,女的身上則寫着‘我是娼妓’四個大字,異常的顯眼。
這個點正是上班時間,來上班的人不少,聽到這邊驚訝的聲音,都圍了過來,對着那廣場柱上的一男一女指指點點。
“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人,怎麼被綁在這上面,難道是有人惡作劇?”
“嘖……還別說,那女的身材挺好的。難道真是*?不知道多少錢一晚……”
“會不會是謀殺?有的變態殺人犯就喜歡這樣,特地將人掛到市委來,就是想對市裡挑釁。”
“瞎說,那女的胸脯還在上下起伏,明顯沒死。”
“靠,你丫的眼睛,就知道往女人那裡看。”
“這男的我認識!”忽然,一人說道:“這是市委副書記趙書記的兒子,我以前參與過一個工程,曾經見過他一面。”
“真是趙副書記的兒子?那事情可鬧大發了,趕緊讓保安把人弄下來吧。”
“怎麼回事?”就在這時,從後面傳來一道幾句威嚴的聲音,“都圍在這裡做什麼,不用上班了?”
聽到這聲音,衆人回頭一看,神色頓時古怪起來,來的人,赫然就是趙昌駿。
“趙書記,這裡出現了一點狀況。”一名處級幹部上前囁嚅的說道。
“出了什麼狀況?”趙昌駿神色冷淡,“身爲黨員幹部,一點小事就鬨鬧成這樣,像什麼話?還不趕緊回去上班!”
“可……”
“怎麼,我說的話不管用了?”
“不是的,趙書記,是您的公子……”
趙昌駿眉頭一皺,似乎意識到了事情有些不對,微微一頓,邁步向前走去,前方圍着的人自發的給他讓開了一條道路。
人羣一散開,前方的情景立即分毫不落的進入了趙昌駿的眼簾。
“起凡!”望着那廣場柱上的一對男女,趙昌駿先是一愣,隨即一張臉鐵青起來,整個人甚至氣得渾身輕顫。
“什麼人做的!”轉過身,趙昌駿帶着一股恨聲問道,有人刻意將自己兒子搬到這裡來,完完全全就是在打自己的臉啊,而且打的啪啪作響!
“趙書記,我們來的時候就發現了,我猜測,應該是昨天晚上被人綁上去的。”那處級幹部訕訕說道。
“叫保安,把他們弄下來!”趙昌駿陰冷的吩咐道。
很快,有人叫來了保安,用梯子爬上去將綁在上面的兩個人弄了下來。
噗!
讓人提來了一桶冷水,趙昌駿親自提着水桶,將水當頭當腦的潑在兩人臉上。
受到刺激的兩個人,狠狠打了個激靈,先後驚醒的坐起了身。
“爸,怎麼了?怎麼這麼多人圍在這?”抹了把臉上的水跡,趙起凡驚詫的問道。
“你還有臉問我,你看看你自己是個什麼醜樣子!”趙昌駿冷着臉道:“簡直丟盡了我的臉!”
趙起凡下意識的低頭一看,立即發現了自己居然是光着身子的,同一時間,他也看到了身邊同樣光着身子的王美麗,連忙一把捂住了自己的下體,驚怒道:“這是怎麼回事,爸,怎麼會這樣的?”
“趙公子,先穿件衣服吧。”有人爲了討好趙昌駿,主動脫下自己的衣服,遞給了趙起凡,當即,也有人有樣學樣,爭先恐後的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遞給了旁邊的王美麗。
穿上衣服後,趙昌駿冷冷道:“跟我到辦公室來。”說着,快步朝辦公大樓走去。
趙起凡和依舊還有些發懵的王美麗,下意識的跟了上去。
啪!
關上辦公室的房門,趙昌駿甩手給了趙起凡一個重重的耳刮子:“廢物!簡直丟盡了我的臉!”
“爸!”趙起凡驚詫的捂着臉,不滿道:“這事怎麼能怪我,我現在是受害人,你打我做什麼!”
“要不是你在外面惹是生非,怎麼會出現這種事?”趙昌駿冷聲道:“現在好了,我趙昌駿恐怕要淪爲全市的笑柄了!”
“趙,趙書記,這件事真的不關我們的事,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醒來後就成這樣了。”王美麗忍不住說道。
“閉嘴!”趙昌駿大喝一聲,指着她向趙起凡問道:“這個亂七八糟的女人,你是從哪裡找回來的,啊?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女人礙事,你就是不聽!”
“爸,她就是一個來求我辦事的女人,主動送上門的,一個玩物而已。”趙起凡道:“這麼久了,我也只是偶爾找幾個女人發泄一下慾望,從來沒有包養過女人。我也清楚,包養女人容易出事。”
“趙起凡,你簡直不是人!”聽到他說自己只是玩物,雖然情況屬實,王美麗依舊氣得發瘋。
啪!
趙起凡伸手打了她一個耳光,將其打倒在地,“賤女人,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你他孃的要不是你勾引老子,老子怎麼會被人羞辱,這一切都是你的錯!”
“你還是不是男人,出了事就把責任全部往女人身上推!”
“老子是不是男人,你昨晚不是已經見識過了嗎?”
“嘿……”聽到這話,王美麗陰冷的笑道:“趙起凡,你得意什麼!我告訴你,我有很嚴重的性病,你昨晚上了我兩次,肯定也染上了性病,你完了!”
“什麼!你個賤婊子有性病?”趙起凡驚怒的吼了一聲,爾後擡腳不要命的在王美麗身上揣着,“你個蛇蠍心腸的賤人,老子打死你這個賤貨!”
“你打吧,你打吧,有種就把我打死在這裡。”
“住手!”趙昌駿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讓她滾!”
“爸,怎麼能放她走,這個賤女人有性病,她故意害我!”趙起凡失聲叫道。
“讓她滾!聽懂我的話了嗎?”
趙起凡氣得渾身哆嗦,但是心裡卻很怕這個老子,重重的踹了王美麗一腳之後,吼道:“賤人,快滾蛋吧,以後別讓我看到你,否則有你好受的!”
王美麗擦了擦嘴角的血絲,怨毒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低着頭快步離開了辦公室。
“爸,我不明白,你爲什麼讓這個賤女人離開?”等王美麗離開之後,趙起凡極度不滿的說道。
“廢物!你讓她留下來又能怎麼樣,她只不過是對方的一個工具,就算你把她打死在這裡,反而還要落得個殺人的罪名,有什麼用?”趙昌駿冷聲道。
聽到這話,趙起凡一想也是,心裡的憤怒漸漸平息了一些,“爸,這件事我們怎麼彌補?”
“對方的事情,你真的一點不知道?”趙昌駿問道。
“爸,昨晚我跟那個賤人做完之後,就累得睡着了,醒來之後,就發生了這種事。”趙起凡窩火道:“我現在懷疑,是不是那個顧凱做的。”
“顧凱?什麼人?”
趙起凡知道現在想瞞也瞞不住了,當即將他設計錫礦場,並且讓顧凱和王美麗來採訪的事,合盤說了一遍。
“什麼!你個畜生,錫礦場的事,是你做的!”趙昌駿瞪大了眼睛,氣得渾身狂顫,一手指着趙起凡道:“畜生,你到底想做什麼!啊?你是不是想氣死我才甘心!”
“爸,你也不想一想,你已經五十七了,再不上位的話,就等着退休吧。”趙起凡道:“只要牛剛泰和周爲民被撤職了,你纔有機會上位不是?我這麼做,可全是爲了你!”
“畜生啊畜生!”趙昌駿完全氣得失去了理智,用力的呼吸了幾口,纔沒有背過氣去,“你知不知道,如果這件事被揭發了,你我父子就萬劫不復了!”
“爸,富貴險中求!不是我說,你就是太膽小了!”趙起凡不以爲然道:“官場如戰場,無毒不丈夫,現在一個位置多少人爭?咱們不耍點手段,你這輩子都只是一個副廳級幹部。”
趙昌駿深吸了一口氣,喟然長嘆道:“我趙昌駿雖然算不上一個好官,但自問也沒有做過太對不起老百姓的事,沒想到你這個畜生,居然如此猖獗,那礦井裡可是有幾十個人,你知不知道?你是什麼心腸,怎麼下得去手!”
“爸,不過一些鄉巴佬罷了,窮苦一輩子,還不如早點死了投一個好人家,我這是在幫他們呢。”趙起凡不以爲然道:“他們的死,能換來爸你的成就,我想他們死了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