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樂位於半山坡,後靠西山,右側是叢林,左側半里地之處有一條小溪,不管是人還是山林裡的各種大小動物,都需要水,所以爲了防止有大型動物闖到農家樂裡,蘇若錦花了人力給農家樂砌了一堵近兩米的圍牆。
不管防人還是野獸,都是相當不錯的。
原本今年蘇若錦是不打算搞農家樂的,但春天到了小溪漲水,溪流清澈甘甜的讓她動了心,在看到沽沽奔流的小溪時,她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幅廚房內有溪水通過、四合院檐下活水圍繞養魚的情形,就是這念頭讓她動工用了一個多月時間,用石與木結合做了一個夢想中的農家樂。
廚房沒有自來水,但卻活水不斷,隨時用水隨時有,不僅富有詩情畫意,還方便廚房裡所有幹活的人,董媽媽嘆着說,“跟天上神仙一般。”
鍾婉慧被檐下活水池裡的小魚吸引住了,一天有大半時間蹲在檐下看魚兒溯水而遊。
原本世外桃源般的田園生活,因爲上官公子被抓陷入了危險緊張之中,寧鍾兩家過來遊玩,帶的丫頭婆子比較多,蘇若錦也不跟他們客氣。
讓葉懷真安排,不管是後門、側門,還是正前門,都讓人看守,三班倒,務必連一隻蒼蠅都不能讓它飛進來。
花平是農家樂安保總管事,有他在,蘇若錦晚上纔敢閉眼睡覺。
春曉與秋月見小主人終於睡着了,拍拍心口,兩人輕手輕腳出了房間,輕輕關上房間門,離開好遠,纔敢開口小聲說話,“錦娘焦燥了一天,終於能眯一會了。”
“誰說不是呢。”春曉道,“咱們去看看董媽媽爲主子留了什麼晚飯。”
二人一道去了廚房。
毛丫頭抱着枕頭薄毯輕輕推開門,躡手躡腳走到牀邊,拿開蘇若錦的鞋子,拿了塊抹布擦了下踏板,就在踏板睡下。
平時,蘇若錦不讓丫頭婆子值夜,可是這兩天不同尋常,毛丫不聽她的,還是睡在她牀下守着安心。
夜,越來越深。
董媽媽等人沒等到小郡王他們回來,舀了冰涼的溪水,放到石池中,又把飯菜放到石池中,用涼涼的溪水鎮住,防止飯食嗖了。
忙完一切,她們一行也回宿舍去睡了。
月亮穿行在白蓮花般的雲朵中,時隱時現,隱時,天色黑漆漆一片,只聽到夏蟲唧唧,樹葉沙沙;現時,月光傾灑而下,似如白晝,發出淡淡的銀輝。
山林裡似有大型動物齧食食物的聲音,傳來咔咔聲,驚的蟲兒都不鳴了。
有風來,遮雲蔽月,似有黑影穿過密密層層的叢林。
風散去,撥雲見月,萬籟俱靜,只有露水無聲的撒落。
農家樂裡的那隻小貓在鍾婉慧牀踏板上睜開眼,“喵……嗚……喵……嗚……”
鍾婉慧聽小貓叫,揉着眼坐起。
大丫頭喬翹連忙從牀踏坐起,把小貓抱給小主子,“慧娘,小貓醒了,大概是渴了,我去倒水,你渴嗎?也給你倒杯?”
小娘子點點頭,“嗯。”她伸手接過小貓,臉與小貓貼貼,喜歡的緊。
貓兒在她溫柔的安撫下不叫了,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再次睡去。
喬翹過來時,發現小貓睡着了,失笑,問道,“慧娘,那你還要喝水嗎?”
鍾婉慧點點頭,大丫頭喬翹伸手把水送到她跟前,小娘子正要低頭喝水。
突然,啪一聲,門被踢開,一個黑衣人闖進來,手中的刀就要刺過來。
“啊!”
主僕二人的尖叫聲劃破了黑夜的寧靜。
花平像神一樣從房頂一躍而下,伸出劍擋住了黑衣人的刀。
咣!
殺戮瞬間而至。
農家樂的人都被驚醒。
蘇若錦拿出枕下匕首一骨碌跳下牀,“丫姐,聲音從哪裡傳出來?”
“好像是鍾小娘子那邊。”
“快。”
農家樂四周如鐵桶,唯一能躥進來的地方便是穿牆而過的小溪,當時她還存有僥倖,沒想到還是被狡猾的敵人鑽了空子,不知道趙瀾在哪裡?
門一開,芒種在門口迎戰兩個黑衣人,毛丫提刀就加入了戰鬥,因她加入,黑衣人被動,不斷的往後退,跳下回廊後,跌落到水池裡。
可是水池裡的水並不深,那黑衣人馬上爬了上來。
“敵人在哪裡?”寧寧興奮的聲音,整座院子都聽得到,她提着寧家槍殺氣騰騰衝上來,唬得黑衣人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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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所有男人去被山匪吸引去了嗎?整個農家樂就餘幾個小娘子與家丁嗎?
是小娘子不錯,可這些小娘子怎麼回事,個個還會身手?
黑衣人覺得她們不過是花拳繡腿,提刀惡狠狠的殺過來了,“找死。”
月亮破雲而出。
月光照到大刀上,寒風閃閃,寧寧擡手就接住了這撥刀光劍影,哐鐺聲中,黑衣人虎口被震得發麻,雙眼驚恐,被長的嬌滴滴的小娘子力氣嚇住了。
不敢再輕敵,殺戒大開。
範晏嘉也被院中的打殺聲嚇出來,他避着牆角,偷偷的瞧迴廊院中,有十個蒙面人,花平、芒種、葉懷真各對兩個,蘇若錦與毛丫合力打一個,餘下的三個……
竟都圍着寧八娘,糟了……糟了……怎麼辦,作爲一個大男人,他要不要上去幫忙,就在他猶豫不決時,三個黑衣人齊齊砍向寧八娘。
“不……”他嚇得閉上眼。
寧寧兩個大丫頭及時揮出鞭子,幫她們主子解了圍。
得到機會的寧寧反撲,耍了個花槍,一個虛晃實打,一槍刺中了其中一個黑衣人,心口的血噴涌而出,應聲倒地。
聽到撲嗵聲,範晏嘉撐着膽子睜開一隻,不要啊,寧八娘,你不能……咦,寧八娘還在打,倒的不是她……他正高興,忽然反應過來。
“寧……寧八娘殺了刺客?”
娘呀,真不虧是寧大將軍之女,簡直就是虎父無犬女,一個小娘子身手這麼了得。
範晏嘉眼冒崇拜的小星星。
蘇若錦也沒想到平時嬌蠻任性的寧寧身手會這麼好,竟第一個解決了刺客。
黑衣人沒想到農家樂裡竟藏龍臥虎,怪不得趙瀾等人敢去剿匪,他們殺進來的銳利被挫,可他們沒有退路,眼中發出綠森森的光,不管怎麼樣,你們這些傢伙都得死。
牛頭山山腳下,小牛村火把通明,村子前後出口都被堵,百十個山匪,死的死,綁的綁,爲首的那個昂着頭,嘲意連連,不管三泰問什麼,他們就是不答話。
“說,你們把人藏哪了?”
山匪頭子冷哼,“你們敢殺老子,老子的人就會殺了他。”手中有人質,他囂張的很。
趙瀾看那匪頭囂張的神色,蹙眉,“給他點顏色。”
“是,主子。”
三泰伸刀就砍了他一隻胳膊,猝不及防的疼痛讓土匪頭子破了防,“你敢砍老子,老……老子也砍了小白臉的胳膊。”
寧七郎刺激他,“你去呀,沒人不讓去砍。”
山匪頭子:……他突然被人堵了嘴,死死的盯着面前一羣光鮮亮的貴公子,突然仰頭大笑,“哈哈……哈哈,老子被你們逮了又怎麼樣,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那些小娘子們估計都死的差不多了。”
趙瀾與寧七郎齊齊一驚。
“子瑾……”
趙瀾略一思索:“你趕緊回去。”
“好。”寧七郎帶着人手,上馬就飛奔回農家樂。
趙瀾對着月色,冷冷的說道,“把他的孩子妻子拉出來。”
山匪頭子雙眼瞪的像見了鬼,“不可能……不可能……”先不說他婆娘孩子在二百里之外,還有,他做山匪一直很隱蔽,怎麼可能被查出他婆娘孩子。
趙瀾負手,面無表情的站在月色之下。
脊背挺直如青竹,朗朗昭昭。
“爹……爹……”
“狗子他爹……狗子他爹……”
見到妻兒的那一刻,山匪頭子崩潰了。
“我說……我說……不要殺我兒子……不要殺我兒子……”
山匪頭了後悔死了,千不該萬不該貪人錢財劫什麼白面書生,如果不接這單,他依舊是隱蔽的山匪,搶完東西歸回農家,誰也不知道丘山山匪的真面目。
這就是貪婪的結果。
山匪頭子終於交待出上官嶼被藏在哪裡。
上官嶼被藏在小牛村村頭那口枯井裡,所有人都從村頭經過,就是沒人在意過那個又破又髒的枯井,他沒被餓死,差點缺氧窒息而死。
趙瀾出行,身邊有隨行的軍醫,趕緊施救,紮了十多針,一口氣纔上來。
“三泰——”
“主子。”
“把這些土匪全數轉到大理寺,他們的家人也一個不要放過。”
“是,主子。”
被削了一隻胳膊的山匪頭子大叫,“我們是山匪,我們妻子兒女又不是,憑什麼抓人?”
“就憑他們藏匿山匪不報。”
還活着的山匪:……
完了……完了……東石頭村全完了,該死絕了。
交待好一切,趙瀾讓雙瑞帶上上官嶼,直往農家樂趕。
阿錦,你千萬別有事,千萬,要不然,我就把上官嶼殺了!
到農家樂門口,怎麼靜悄悄的,寧七郎的心突然揪起來,他們跳下馬,嚇得都不敢走了。
突然,他的大侄子寧以謙叫道,“七叔,血腥味。”
好濃。
寧七郎與文、鍾二人相視一眼,嚇得直往裡面跑,“阿寧……阿慧……”
穿過絲瓜架子,眼前驀然一亮。
四合院般的客棧天井內,火把通明。
他的妹妹跟山大王一樣站在迴廊中間,叉腰對着天井中間,那裡跪了七個人,還有三個躺在地上,看那樣子已經死了。
“阿……寧?”他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情形,只留了四個護衛,看了前後門,結果現在四個護衛與蘇家的護衛一起綁着幾個黑衣人。
寧寧得意的揚着下巴,“七哥,我殺了一個刺客。”
寧家所有子孫都習武練身手,對男子強求,必須每個人都練,且是一生之事,但是小娘子們沒有強求,只要滿三年,三年以後,願意的可以繼續練,不原意的就可以跟京中小娘子一樣養在深閨裡,寧家小娘子少,練的也不多,除了這個比他小的八妹,一學就到現在,可因爲她是小娘子,大家平時都讓着她,從沒覺得她的身手好在哪,沒想到第一次上陣竟殺了個刺客。
實在讓寧七郎沒想到。
這種情形之下,也不是夸人之情,他壓着情緒,點了下頭,就是對妹妹的肯定了。
花平見到寧七郎,“請問,我家主子呢?”遇到大事時,花平等人對趙瀾的稱謂都是‘主子’。
“他在處理山匪,估計馬上就回來了。”
蘇若錦關心上官公子,也急切的問道,“七公子,那上官公子……”
寧七郎現在知道趙瀾爲何不先回來了,原來知道心愛之人心急什麼,可如果心愛之人要是有個什麼,他救上官嶼還有意義嗎?
他回來之前還沒救出上官嶼,所以他避開了話題,“這些刺客人……”他問的是花平。
花平轉頭,對着其中一個說道,“此人是前魏王的手下。”
寧七郎問,“叫什麼名字?”
“畢長貴。”
寧家跟文官小吏接觸的不多,所以不知道他這號小人物。
畢長貴與蘇家可是老相識了,蘇若錦也沒想到,今天晚上過來刺殺她的會是畢長貴。
畢長貴想咬舌自盡,被葉懷真死死的用土塞子卡住。
今天晚上抓住黑衣人,所有人的心情都不錯,除了葉懷真,他以爲會是楊敬梓,沒想到是這麼個狗賊,大失所望。
就在寧七郎想要不要先把這些人關起來等趙瀾回來再處理時,他回來了。
蘇若錦飛奔過去,“瑾哥哥……”
趙瀾從馬上跳下來,接住了她,發現她完好無缺,抱住他,“阿錦,對不起。”沒第一回時間回來救她。
蘇若錦拍拍他後背,“瑾哥哥你做的對,相信我,相信花叔,相信我們大家。”
趙瀾暗暗嘆口氣,鬆開小娘子,指着後面道,“我把他救回來了。”
雙瑞架着虛弱的上官嶼。
蘇若錦嚇得連忙跑過去,“上官公子……上官公子……”
如果不是確信小娘子對他的愛意,趙瀾都要吃醋了,你看她,把這傢伙看得多重用,搞得他不得不非把他找出來。
上官嶼強撐着給蘇小娘子說道,“二娘子,你又救了我一命。”
“先不要說話。”蘇若錦連忙喊董媽媽,“媽媽趕緊給他燉碗蔘湯,春曉姐,麻煩你這兩天照顧他。”
春曉看了眼主人,得到主人示意,才連忙過來跟雙瑞一起把人送到房間靜養。
趙瀾看到了畢長貴,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伸手拿掉他嘴上的木塞,用手捏着他的下頜,凌厲的問道:“殺魏王的人是你吧。”
畢長貴本就發白的臉色更如死灰,“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說着就要找機會咬牙槽後的毒藥。
趙瀾那給他機會,用力捏着他兩腮,不讓他得逞:“你以爲新帝登基少了魏王這個障礙就不查殺他之人了嗎?”
“他……他……”幹嘛要查,要是他,知道有人給他殺了擋位之人,早就高興的不得了。
趙瀾冷笑一聲,讓葉懷真給他重新塞上木塞,“先把他們綁起來,明天早上帶回京。”
“是,主子。”
關好黑衣人,一衆坐到飯堂,董媽媽帶着丫頭婆子做了飯食給他們墊肚子。
吃好後,趙瀾讓大家都去睡覺。
寧寧睡不着,因爲她帶着大家制服了黑衣人,她還沒得到誇獎呢,就像小孩子非要得到塊糖一樣。
趙瀾心思不是在蘇若錦身上,就是在山匪與畢長貴等人身上,一時之間還真沒注意到要邀功的寧八娘。
蘇若錦注意到了,她也確實挺驚訝與佩服寧寧的,雖然平時看着嬌蠻,但人家關鍵時候頂事啊!
她悄悄搗了下趙瀾,輕輕朝寧寧呶了下。
趙瀾收回神,微微一笑,朝寧寧拱手笑道,“今天晚上多虧了寧娘子,子瑾會上呈聖上,讓聖上嘉獎寧娘子。”
寧寧想得到大家的誇獎認同,卻沒想讓皇帝誇,連忙擺手,“小郡王千萬別呈給聖上,要是讓我爹知道,我以後就出不來玩了。”
衆人:……
爲了玩,這麼大功勞也不讓說,除了寧小娘子,怕是沒誰了吧。
“真的,這是我的真心話。”
趙瀾看向寧七郎。
寧七郎也頭疼,寧公國府的榮耀夠多了,且妹妹又到待嫁之齡,這種殺人之事就不要說了,原本敢結親的就不多,再加這一條,估計沒人敢娶了。
“子瑾,就請不要對聖上講了吧。”
趙瀾這才點頭,“好。”
寧寧卻不死心,她還沒得到趙瀾的肯定呢,跑到趙蘇二人跟前,“小郡王,今天晚上打壞人,我比阿錦厲害一點點,是不是?”
還不知道情況的趙瀾:……
蘇若錦:……
寧寧得意道,“不過,我還是把你讓給阿錦,因爲除了我,也就阿錦能配得上你。”
蘇若錦:……我謝謝你!
趙瀾無語。
寧七郎也無語。
寧寧見二人吃癟,那叫一個得意,終於渾身得勁了,揮揮小手,“我去睡覺啦。”說罷,跟個英雄似的走了。
範晏嘉見她走了,連忙也道,“我也去睡了。”說着,小跑跟上寧寧。
沒熱鬧可瞧,衆人也都去睡了。
寧七郎沒走,他要與趙瀾合計一下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蘇若錦跟他二人,一起理了下山匪與畢長貴之事。
這件事很明瞭了。
畢長貴不知用什麼方式找到了隱形的山匪,利用夏收他們上山之際,收買他們劫了上官嶼,利用上官嶼行調虎離山之計殺進農家樂。
蘇若錦道:“有一點我想不明白,既然他們想殺我們,那身手不是頂級的,至少得殺手極別的吧,可是卻被我們幾個菜鳥給制住了,這不合理啊!”
寧七郎覺得蘇二孃分析的有理。
趙瀾幽幽道:“他們倒是想僱頂尖殺手呢。”
“呃?”
雙瑞在邊上回道,“新帝登基後,經費充足,探察司增加了很多人手,他們各方渠道都被我們切斷,就算有錢也找不到好的殺手。”
原來是這樣。
蘇若錦問,“山匪那一邊什麼情況?”
“前幾年,朝庭一直動盪不安,沒有人關注這些事情,再加上去年春災情嚴重,生出很多亂來,不少平民百姓團成夥打家劫舍,可當我查到二百里之外的安陵縣時,發現整個災情期間,東石頭村沒有一個當山匪的,而且這個村子沒有賣兒賣女的行徑,這種看似有人倫之事,卻與去年的年景格格不入。”
“平常中顯得不平常。”
趙瀾點頭,“而這個月,這個村子裡的大部分男丁都不在家,村人的口徑很一致,都說出去找活幹,幫人割麥子。”
“割麥客?別的村子也有吧。”
趙瀾點頭,“有,也是成羣結隊的,但是別家村子,那些留在家裡的婆子都能說出男人出去割麥的地方,唯獨東石頭村的說得模糊,問到最後,就說很遠。”
果然,雁過留聲,人過留跡,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爲。
蘇若錦嘆氣,“能隱形近十年不被人發覺,這些人相對一般平民來說,已經很聰明瞭。”
寧七郎道,“要不是貪婪姓畢的錢,估計朝庭還發現不了。”
蘇若錦拍着心口慶幸,“今年方圓一二百里,就我爹這邊的麥子長得最好,估計如果不是這一出,他們的目標應當是搶尉州縣糧倉。”
不要說,肯定的。
幸好他們貪婪,被抓了。
公子小娘子們去休息,三泰帶着人把屍體處理了,還給燒了大神,去了農家樂的晦氣。
第二日,趙瀾帶着山匪、畢長貴回京。
寧七郎幫忙一起。
寧寧不肯跟他們一起回京,“阿姐讓我帶阿慧在這裡散心,等你們忙完了,再過來跟我們玩唄。”
寧七郎提醒道,“六月中旬,趙小郡王弱冠,我們不定過來。”
“那我跟阿錦一起回去。”寧寧道,“反正我跟阿錦都有身手,要是路上遇到小賊,肯定不在話下。”
衆人:……
最後,寧七郎想想這趟是押犯人進京的,小娘子跟着一道,確實不太好,於是寧寧姨倆留在了農家樂。
誰都沒有注意到,範晏嘉居然也沒有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