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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胃不好不能喝冷的。”顧萌萌瞥了那一眼明顯鮮榨的蘋果汁淡淡地說道。

童媽說得他好像多關心她一樣,他也是口口聲聲喊着不許她吃刺激性食物,怎麼一轉眼就榨了杯蘋果汁給她。

雖然……她的確想喝。

“羅嗦,讓你喝就喝!”厲楚恆不耐煩地將玻璃杯塞進她的手裡,“全部喝完,一滴也別剩。”

玻璃杯上溫熱的暖意在她掌心裡。

他把蘋果汁加熱了?

他不知道蘋果汁加熱了又酸又澀的很難喝麼?

顧萌萌盯着手裡整整一大杯的蘋果汁,瞬間覺得喉嚨乾澀,她要用什麼樣的藉口拒絕這一杯蘋果汁才顯得合理?

“顧萌萌!”厲楚恆見狀不滿地坐到她牀前,拿起勺子舀裡稀薄的一口蘋果汁送到她嘴前,一雙黑眸陰沉而深,“別逼我用用灌的!”

……

暴君!

看着近在眼前的一勺蘋果汁,顧萌萌做好難喝的準備,眼一閉一口吞下,醇厚的香味大嘴裡漫延開來。

溫熱的暖意在胃裡遊走開來。

沒有想象中的酸,沒有想象中的澀,蘋果濃郁的芳香在她嘴裡充斥着,蹙着的眉頭不由得鬆開來。

這蘋果汁裡好像還加了些什麼東西,喝起來又香又滑,比童媽早上來的粥爽口多了。

“喝光它。”厲楚恆又舀了一勺送到她嘴邊。

這回顧萌萌沒有再思想鬥爭了,直接喝下,果然很好喝,怎麼做到的?

“你在蘋果汁里加了什麼?”顧萌萌忍不住問道。

“加了毒。”

“……”

厲楚恆沒好氣地瞪着她,她剛纔對着蘋果汁糾結的模樣好像他真會把她的命要了一樣。

這女人,就這麼不相信他?

他把她的身體弄差了,對他有什麼好處?

她現在生着病,他還得憋着自己,每晚在她身上愛撫過後,他都要衝一次冷水澡才能睡覺。

她生病,他的身體比她忍得難受。

可他也不想強行碰她,到時折騰她病上加病,他的福利又要等得無止無境了。

厲楚恆在她有着蘋果香的嘴上恨恨地啄了一口,才繼續舀着蘋果汁給她喝,“吃完睡覺。”

顧萌萌嚥下一口蘋果汁後搖頭,“大白天睡不着,我一會看看雜誌就好了。”

聞言,厲楚恆的眸色忽然一深,視線有些色~情地盯着她乾淨而清純的臉,“我不介意大白天陪你做些別的事。”

“卟哧——”

童媽站在一旁忍俊不禁地笑出聲來。

顧萌萌的臉騰地紅了……這個無恥的男人!她好想殺了他!讓他這張嘴再也不能無下限地賤下去。

見顧萌萌臉紅,厲楚恆慍怒地轉過頭瞪向童媽,語氣很不好地喊道,“童媽——”

“我去給顧小姐買些生活品。”童媽硬是憋住笑意往外走。

顧萌萌氣得捶了厲楚恆一拳,“你能不能別老在別人面前說些無恥的話,做此無恥的事?”

“無恥?”厲楚恆冷聲叫住走到門口的童媽,“童媽。”

“誒!”童媽立刻站定腳步。

“我說的話無恥嗎?”

童媽一個平平凡凡的中年婦人哪敢在e.s總裁面前點頭,自然連連擺手,“不不不,電視上……不是管這個叫情趣嘛,顧小姐也是年輕人,肯定懂的懂的。”

……

童媽,就算你在厲家幹活,也不用這麼狗腿。

什麼叫懂的懂的,她懂什麼?這叫哪門子的情趣?!

顧萌萌又氣又窘地坐在牀邊。

“行了。”厲楚恆開始趕人,待童媽走出去後纔拿起勺子又舀了一勺遞到她嘴邊,“怎麼樣?睡覺還是……我陪你睡?!”

“噗——”

聞言,顧萌萌剛吃下去的一口蘋果汁頓時全噴了出來,直接噴到厲楚恆的臉上。

一張英俊的臉就這麼被蘋果汁襲擊了。

厲楚恆的臉立刻黑成了鍋底,聲音是從牙齒縫裡逼出來的,顧萌萌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顧萌萌忙道歉,抽起牀頭櫃上的紙巾替厲楚恆擦臉。

“你找死是吧?!”厲楚恆咬牙切齒地吼,伸手搶過紙巾把臉擦乾淨。

“……”

顧萌萌很是無辜地看着他,這也不能怪她吧,誰讓他語出驚人,還非挑她喝東西的時候……

厲楚恆恨不得用紙巾把臉刮下一層皮來。

那動作粗魯得顧萌萌看着都覺得心驚膽戰。

“沒事吧?”顧萌萌又拿起兩張紙巾遞給他,“啊——”

厲楚恆猛地低下頭一口咬住她伸出來的手,痛得顧萌萌大叫,下意識地擡起另一隻手就想打他,厲楚恆眼裡掠過一陣寒光,伸手輕而易舉地制住她的手腕。

“放開!厲楚恆!你咬痛我了!”顧萌萌痛叫,這男人是屬瘋狗的嗎?

厲楚恆一雙黑眸緊緊地盯着她,牙關緊緊地咬住她手的側面,驀地,舌尖舔~弄了一下才鬆開嘴……

白皙的手上一塊牙印深陷……

她該謝謝他沒有咬出血來,不然她就得去打狂犬針了。

“你至於嗎?”顧萌萌生氣地瞪着他,不就是不小心把蘋果汁噴到他臉上,他有必要報復到這種程度?

厲楚恆蠻橫地執起她的手掌,拇指撫摸過上面的牙印,一雙眼邪氣地凝向顧萌萌生氣的臉,“顧萌萌,你是我的女人,這是給你的標記。”

……

咬一口就是標記了?!

顧萌萌扯出一抹假笑,“那厲總身上的牙印一定很多。”

因爲他外面的女人很多,他算是很多女人的男人,如果一個牙印就是一個標記,真不知道他現在的牙印該有多少了?

“顧萌萌,你在諷刺我?”厲楚恆的臉沉得可怕。

“……”顧萌萌臉上仍帶着假笑,沒說什麼。

他還聽得出來呀?她就是在諷刺他是一個下賤的濫情男人,那又如何?

“顧萌萌——”

“我要喝這個。”在他怒吼發狂之前,顧萌萌迅速捧過玻璃杯自己喝起蘋果汁來,同時不露痕跡地轉移話題,“你今天不去公司嗎?”

“你想趕我走?!”厲楚恆沉着聲問道。

“不敢。”顧萌萌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厲楚恆聞言滿意地勾起脣,身子向她傾去,一手捏着她柔軟的耳垂,神態邪魅,“原來你這麼想我陪着你。”

……

顧萌萌莫名地眨了眨眼睛,才明白他把她說的“不敢”聽成了“不趕”。

如果她敢,她早把他踹出門了。

如果不會被秋後算賬的話,她絕對會頭也不回地離開這個變態男人身邊。

厲楚恆極近地靠着她,身上的氣息縈繞着她,指尖玩~弄着她的耳朵,深邃的眼饒有興致地盯着她,彷彿下一秒他就會把她怎麼樣了一樣。

顧萌萌被他的靠近弄得有些不自在,猛地直接捧起大玻璃杯喝下蘋果汁。

厲楚恆一下子就被玻璃杯擋到,眉頭立刻擰起來,“顧萌萌,你吃相好點行不行?!”

行。

但在他面前,她懶得表現自己任何好的一面。

顧萌萌自顧自地捧着大玻璃杯,厲楚恆一臉的嫌惡,失了興趣,手從她身上抽開。

顧萌萌暗暗鬆了口氣。

“叩叩——”

病房門被敲了兩下,厲楚恆冷冷地擡眼,“進來。”

兩個保鏢齊步走進來,將病房門關上,其中一個上前回報道,“查清楚了,是楚氏的董事長楚天明突發性心臟病,目前還在急救中。”

“砰——”

玻璃杯整個掉下,杯子砸成了四分五裂。

楚氏的董事長楚天明,楚世修的爸爸,楚伯伯怎麼會……

顧萌萌呆滯地看着保鏢,脫口問出,“爲了什麼?有沒有查到?”

厲楚恆瞥了一眼地上的碎玻璃,轉眸看向她,眼底陰沉,看不出喜怒。

“我和那些還守在醫院外面的記者打聽了下,什麼答案都有,有的是說這次楚氏遭受前所未有的公關危機,楚天明不堪重擔倒下了。”

另一個保鏢忽然拿起之前被童媽整理擱在牀頭櫃上的《ak》雜誌封面,指了指上面樑暖暖和外國男人的照片,“也有的是說楚天明看到這樣的新聞,雪上加霜,一氣之下病倒了。”

……

顧萌萌手腳一片冰涼。

她太自以爲是了,她以爲發新聞出來會轉移視線,沒想到會連累楚伯伯病倒。

“雜誌拿過來。”厲楚恆忽然說道。

保鏢立刻將《ak》雜誌遞過去,厲楚恆直接將雜誌翻到報導“樑暖暖紅杏出牆”的那一頁,聲音有些冷冽,“你什麼時候寫的稿子?”

她住院之前他還問過她,她說沒寫好。

怎麼才兩天的時間,《ak》雜誌就登出了。

面對厲楚恆的質問,顧萌萌緊張地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說道,“我把照片發給雜誌社,可能是其他記者寫的。”

厲楚恆盯着她,沒說信她,也沒說不信她,手上繼續翻了兩頁,臉色有些不豫,“你們雜誌社的觀點很維護楚氏,嗯?一張楚世修的照片都沒有。”

……

他的眼睛要不要這麼銳利。

顧萌萌一雙眼微微閃爍,上前搶過他手裡的《ak》雜誌,狀似隨意地道,“可能是哪個小記者暗戀楚世修吧,所以不捨得攻擊他,算了,反正也只是八卦新聞而已。”

“是嗎?”厲楚恆冷冷地反問。

“不然呢。”顧萌萌艱難地扯出一抹笑容,“你不是說我不善良?你不會以爲是我寫的新聞稿子吧?我沒理由擁護楚氏,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