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二的那些年
“喲，亮總新年好！”小官嬉笑着走在前面。
“日……官總，大過年的，就不要在這個時候擡扛了吧。”接着跟小官身後的老樑打招呼：“喲，樑總新年好！新年好！”
老樑懷中抱着一箱啤酒傻笑着，艱難的跟在小官後頭：“考……我就是個打工的苦力，走前面的纔是老總。你見過這麼慫的老總嗎？”
“呵呵呵……官總呀，人家怎麼說也是從陪都（一般指第二首都）來的特派員，這種苦力活叫我這樣的鄉野村夫幹就好了嘛，怎麼能讓樑總來做呢？太不像話了。”亮子奚落到
“哈哈哈……他自己說我出錢了，他就出力。”小官笑
“呵呵，是的是的，你冤枉官總了。”老樑陪笑
“操！官總啊，你知道嗎？如果還在民國的話，你這種行爲都完全可以直接送你去渣滓洞呆個一年半載。”
“哈哈哈……”
“有誰到了？”
“老三一會就到，老七、紫含、維大、大兵……他們吃完飯就來。”
“阿姨新年好！”
“喲，新年好新年好！好久沒見到老樑，都長胖了。”
“呵呵，是呀。一直在外面忙，難得回來。”
“人家現在是樑總！”小官笑着
“阿姨，別聽他的。他纔是老總。”老樑有點不好意思。
“小官，你也是老總了吧。”亮子媽笑着
“哈哈哈，他早就是了咯。”老樑跟着起鬨
小官搖搖手：“沒有沒有，阿姨！我就是個打工的而已。”
“都別謙虛了，混好了了拉我家亮子一把喲。”
“我們等着他拉我們一把呢，他現在都有自己的產業，我們還什麼都沒有呢……”兩個人異口同聲的答應
哈哈哈……
“阿姨新年好！”老三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背後冒出來。
“呵呵，新年好！”
“喲！三哥新年好。”
“呵呵，樑哥新年好。”
“行了行了，都別假了，坐下開喝……”小官不耐煩的叫嚷道。
哈哈哈……
“那些人呢？”老三叫道
亮子淡淡一笑：“不是你通知嗎？別急，一會就到。”
“來來來，先乾兩杯先……”幾個人還在寒暄，小官早已經等不及滿滿的倒了幾杯酒放在茶几上。
幾個人舉杯痛快的……人還沒到齊呢，就已經開始進入淘汰賽。樓道里不斷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亮子一個個迎接……
“恩！？！？”亮子愣了一會，眨了眨眼睛，以爲自己看錯了。
阿勇傻笑着：“呵呵，新年好！”
“喲……我的哥哥，大過年的，不在家好好呆着，怎麼跑這兒來了？”
“呵呵，來老丈人家過年呀！”
亮子拍了拍腦門：“日……對對對，差點把事給忘了。老婆呢？”
阿勇邊走邊說着：“在家陪爹媽看春晚呢。我趁機說來你這裡拜年，隨便喝幾杯呀。“
“哈哈哈……好好好，來得正好，不醉不歸啊。”
“好像人很多是吧？”阿勇感嘆。
“呵呵，不是很多，只是特別多。放心吧，你都認識的。”
阿勇鬆了一口氣：“哦……那就好。”
“自己照顧自己呀，人太多了，忙不過來。”
“操……我回家還用得着要你照顧？！”
“呵呵呵，對對對，就是應該樣。”亮子搭着阿勇的肩膀一起走進去。
“喲……勇哥好！”有人叫起來
一下見到那麼多熟悉的面孔，阿勇都有點不知所措，只知道傻笑着點頭：“新年好！新年好！各位哥弟新好！阿姨新年好！”
“喲，阿勇，真高興你也來了，新年好呀！”亮子媽立刻迎上去。
燕子從身後拍了阿勇一下：“咦……勇哥，新年好！”
“呵呵，妹子新年好！”
亮子媽正拉着阿勇的手，想好好聊一會的。老三他們已經等不及……
“來來來，勇哥，坐我旁邊，來這麼晚先自罰三杯。”
“考……這杯子也太大了點吧。”阿勇做出一個誇張的表情。
“不算大了，一瓶可以倒三杯呢。亮哥沒拿札杯出來招待我們就不錯了。”
一大堆人把不大的客廳坐得滿滿當當，大家七嘴八舌，你一句來他一句，嘻嘻哈哈熱鬧得跟菜市場一樣，開始吵個沒完沒了。
“他孃的，來來來……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別裝什麼斯文！！在坐的，除了大兵可以不喝之外，其他人都跟老子把酒端起來。我們先祝阿姨新年快樂，身體健康……”老三也不顧亮子媽在場，嘴裡滿粗話，但主持工作還是做得很不錯。其他人也跟着站起來，一起舉杯……
“我也可以不用喝！”紫含嘟着嘴
老七擡起胳膊，凶神惡煞的看着她：“抿一口！！”
“好嘛！！”紫含屈服
老七得意的笑起來：“哈哈哈……”
“阿姨新年好！”
“謝謝你們，也祝你們新年好！祝你們新年財源廣進，萬事如意。”
“謝謝阿姨，祝你身體健康越來越年青。”
“呵呵呵呵，謝謝謝謝……”
阿勇湊到亮子耳朵邊小聲問：“爲什麼兵哥可以不用喝呢？”
亮子也湊到阿勇耳朵邊小聲回答：“他從不喝酒的，他不喝酒，就像我從不上賭桌一樣。這是原則問題。”
阿勇會意的笑了笑：“呵呵，明白。”
“你要敬他，他只會喝茶。”
“哦，沒關係。理解理解。”阿勇笑着點點頭。
“來來來！”
“幹了幹了！！”
“嘿……那個誰，自覺點把酒滿
上先。”
“我已經喝一半了！”一個無辜的表情
“滾滾滾，娜塔莎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喲……”
娜塔莎繼續無辜的表情：“我跟維大就早已經幹了好幾杯。”
維大接過話：“是的，我們都喝幾杯了。”
“好好好，我再加點就是了吧。”
嘰嘰喳喳吵個不停，整個屋子裡充滿了酒味、煙味還有濃濃的人情味。三三兩兩各喝各的，時不時又把旁邊的正跟別人說話的人拉進來一起胡扯一通。
小官放下酒杯：“你還是住以前那裡嗎？”
“不是，現在住解放碑附近。”老樑回憶了一下。
“哦……沙坪壩區是吧！”小官自信的樣子。
老樑忍不住笑了：“什麼跟什麼。亮哥跟他好好上一堂地理課。”
亮子正和阿勇聊得起勁，突然聽到老樑叫他。立刻應上：“什麼？跟誰上地理課？”
老樑指了指旁邊笑得正歡的小官：“就他呀，該給他好好補補地理了。”
“他！算了！他會嘲笑我的。”亮子認真道
“呵呵呵……”小官笑得很得意。
“不是吧，這小子在你面前大擺歷史和地理。還不給他上一課。”老樑起勁。
亮子慢慢的先渴口酒，接着一副謙虛的樣子：“上次他回來，和他好好聊過一次。當時他問我最近在看什麼書。我說我在研究‘心學’和《厚黑學》方面的東西。然後他說他最近在看一本書叫《鬼谷子》，然後我就愣了，真的愣了，沒騙你。在我掌握的知識里居然沒有‘鬼谷子’這三個字！這太荒謬了。如果他不跟我說是孫臏和龐涓的師傅，我還不知道歷史有這麼個人物。”
小官一旁很是得意，老樑只好自己端起杯子跟亮子乾一杯。
“沒辦法，娃長大了，翅膀硬了。”
“哈哈哈……”
有人突然提起：“記得那次老七背黑鍋的事……”
亮子一下來勁了，雙手示意大家安靜：“安靜安靜，這個事，要我這個當事人來描述比較完整些。”
“好好好，你來你來。”老七沒插話，等亮子先說。
每次要說話都還是要先喝一小口，再點上一支的毛病：“我記得那天好像是富平老師的課。我和小馬哥坐最後一排，前面就老七和唐俊。我肯定是在好好聽課的，老七嘛……好像在玩他自己的東西。你們也都知道……唐俊那小子嘛，總是磨皮擦癢不老實。他就東張西望，看到了旁邊人家女同學的胸部。人家趴在桌上聽課，所以那個動作特別明顯……”
哈哈哈……
“於是他就越看越來勁，還叫上小馬哥和他一起欣賞。小馬哥這兄弟絕對的厚道，可真是講義氣呀，有好事絕不吃獨食。用胳膊拐了拐我，暗示叫上我一起欣賞，我也是恭敬不如從命，非常的樂意與他們同流合污，三個混球就這麼色咪咪的品味着，口水都快流出來。”
“啊……三個老流氓！”紫含大叫一聲。
“看就看了嘛，其實也沒什麼。可唐俊那廝，也不知是那根筋搭錯了線，突然跟那個女同學說‘你的胸部好大！’”
哈哈哈……全場大笑
亮子也跟着劇情做了個驚訝的表情：“當時……我跟小馬哥倆個就真的傻眼了，因爲害怕人家女同學跟老帥說呀。所以我和他就假裝認真聽課。下課鈴一響，人家女同學就衝了出去。我跟小馬哥倆個人就你看我，我看你。心裡是那個慌呀……然後沒過多久，‘小象隊’的那四朵金花衝進來了把我們三個團團圍住……”
“哈哈哈……小象隊！”小官插話
“好親切的外號。”
“人家亮哥給她們起的外號唄。不過最冤的還是老屁，大家都還是小屁孩的時候，他就先不先把鬍子給長出來。亮哥給他起了這個雅號。搞得人家大學四年，好多同學只知道他叫老屁，都不知道他的真名。”
“狗日的，大家公認的老實人，其實最他孃的壞。”
“哈哈哈……她們欺負我，我纔給她們起外號的呀。”亮子樂起來
“考……別他媽扯了，她們能把你怎麼樣？”
“她們硬要我叫她們姐姐，但是她們都比我小。”
“但她們個個都比你壯實嘛。”
場面沒控制住，又開始七嘴八舌。
哈哈哈……
“哈哈哈……我接着說啊，‘小象隊’把我們三個圍住，在她們魁梧的身軀面前我們放棄了反抗，乖乖的一聲不吭。然後就問我們是誰帶頭看的？啪！（亮子拍了一下自己的腿）。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我們三個也不知道那來的默契，就像葫蘆娃一樣兄弟心連心。之前真的沒串通好，一下子異口同聲的都說是老七帶的頭。於是我們三個就這樣逃過一劫……”
哈哈哈……
歲月的封條
老七在一旁聽得很是認真，時不時嘴角掛出淡淡的笑容。亮子一講到這裡，他終於忍不住激動了：“下面的故事要我來講了……下午到學校以後愛君把我叫去她辦公室，一進去我就看到她的臉拉得老長，嚇得我站着動也不敢動。她兇巴巴的問我知不知道做錯了什麼？當時……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早上逃課的事被她發現了？趕快老老實實的承認，大不了痛罵我一頓就完事。”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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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就說‘知道’，緊接着她大聲的吼道‘你個流氓’。”
哈哈哈……
“當時我就想，不就是逃課嘛！也算是成流氓？！什麼時代嘛？然後她把我狠狠的痛罵了一頓，然後又苦口婆心勸我要好好讀書什麼的。等她痛快完了之後，我灰溜溜的回到教室，但是我還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哈哈哈……
“剛進了教室，那三個卵人就迎上來問我是不是認了。我說是的，他們就手舞足蹈的高興起來，還勾肩搭背的說我是他們的最好兄弟
，以後有什麼事他們一定挺我。又是拍我的肩膀，又是跟我擁抱，還說要跟我結拜……後來我才知道我莫名其妙的幫他們背了一次黑鍋。背個流氓的名聲好幾年……”
哈哈哈……
老三忍不住開口：“背黑鍋的也不就你一個呀，唐俊也經常背嘛。有一次我和亮子還有什麼小馬哥、大兵他們好幾個一起逃課，結果也被愛君發現，我們幾個先到，唐俊這小子慢悠悠的最後一個纔到。我們也沒商量，他來了以後我們幾個都一副認真的樣子，說他來晚被點名，愛君已經發現了。愛君要他自己去承認錯誤，他不信。但是那一刻我們幾個人都太認真，一點都沒笑出來。關鍵是周圍還有幾個兄弟一起配合，結果他真的信了，自己去投案自首。快上課的時候他灰溜溜的回來，我們知道肯定被罵了，我們幾個笑了一下午……”
哈哈哈……
再NB的人生，也不如一起SB時光。
“這兩天怎麼樣？”陸大偉語重心長的問着。
亮子的語氣特別的低沉：“恩……般吧，沒什麼，就是在等待唄。”
陸大偉停了停，關切的問道：“聽你的聲音好像有些情緒。”
“恩……是有一點！”亮子聲音裡帶着些許疲倦。
“是因爲我沒有把事情做得像你計劃中的那麼快嗎？”陸大偉感覺有點歉意。
亮子肯定的回答：“不！那不是那樣，是那該死的天氣。”
陸大偉鬆了一口氣：“那是因爲什麼？”
“恩……”話到了嘴邊，亮子卻沒繼續說下去。
“感覺得到你不太想說的這件事，讓你非常的不痛快。我幫不了你什麼，但我可以讓你傾述，說出來可能心情會好些。”
亮子表情僵硬，靜靜的坐着，房間裡只能聽到他呼吸的聲音。電話的那頭，非常非常的安靜，陸大偉在等待着，而他……在思考些什麼……
“好吧，我跟你聊聊！”亮子終於開口。
“恩，你說吧，我聽着。”
“事情要從頭說起……那天是她的生日，她說她要出去，晚上纔回來。帶着禮物我去了，憑着超強的判斷力和搜索能力，找到了她家。我一直等待着她回來，就這麼在她家門口一直等着。時間就這麼滴答滴答的，一分一秒的過去。可是一直沒有見到她的影子。我一直在等待，忘記了時間，忘記了寒冷，忘記了飢餓，忘記了疲倦。只是想看到她。”
陸大偉忍不住插話：“你等到幾點？”
“大概凌晨五點！”
“呵呵呵！兄弟，如果不是因爲早上你必須要回去做事，你是不是會繼續等下去？等到她出現爲止？！”
“嘿嘿嘿……那是肯定！”亮子肯定的點點頭。
“呵呵呵，我的兄弟喲。你真是……”
“你是不是想說，有的時候我就是太倔，太不容易屈服。”
陸大偉沒在這接話：“呵呵，行了行了，你繼續說下面的事的吧。”
“要回去幹活，所以等不了。只能把東西放在她家門口，自己回去。”
“沒了？！”陸大偉驚訝
“不！故事還沒完呢。後來紫含告訴我，我才知道其實那天她一直在家。”
聽到這，電話的那頭的陸大偉半天沒接話：“哦……唉……又是一個悲劇。”
“唯一判斷失誤的就是這裡。”
“那她後面知道了這一切，她說了些什麼？”
“說了！大概意思，她說我玩的東西太刺激了，她不敢陪我玩。”
“哈哈哈……就這個？！”
“恩……就這個！”
“明白了！後面還有什麼吧？”
“恩，確實，還有那麼一段。”
“說吧。”
“年三十那天我回家。”
“你回家了！？怎麼不告訴我？”
“別打岔！回去也沒時間找你。”
“哦！你繼續。”
“那天晚上，我的那些兄弟們知道這事後，數落我一晚上。我無法跟形容當時我的心情。”亮子語氣中越發失落。
聽完這些，陸大偉停頓了好一會，語氣變得認真起來：“恩……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
“我明白了……真正讓你失望和傷心的原因，不是她在你弱小的心靈上給你深深的一擊，而是你那些兄弟！她不懂你，對你來說可以毫不在意，就情感方面而言你的抗打擊能力，我絕對相信你的堅韌。你失望的是，你那些兄弟也不懂你。你難過的是，沒有兄弟懂你……而且他們想在思想方面束縛你的行爲，以此來約束你的思想。而對於自由這個概念最爲看重的你來說，無意於在折斷你創造性思緒的翅膀，和扼殺你前進的動力，簡單的說，跟殺了你沒什麼區別。不就是等了一晚上嘛，我知道這你對來說根本就不算個事……”
“唉……知我者，偉哥也！”
“恩……那麼戒指呢？”
“退了！”
“是呀，已經不再有意義。”
“是啊，不太可能了。沒有時間和條件讓我那樣做。我的路在遠方。”
“呵呵，註定她不是那個懂你的人。”
“哼哼哼……”亮子苦笑
“可以問個問題嗎？”
“你確定你對她的感覺是愛嗎？！”
“哥哥，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也不是阿甘。在每一次的冷落面前，雖然我有心痛，但都沒有在意。還是一如既往的犯濺。我知道那種心痛感覺是真實的，不是任何女人都可以給我。在這很長一段裡，只要在她身上找到。客觀的說，是喜歡。愛嘛，太沉重了。還沒到那個時候。”
“恩，明白了。不過你現在應該放下了。你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是呀，不說這個了。說說下面的安排。”
“好，事業纔是我們的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