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華市距離小王村也不近,五百公里左右,至少需要一天的時間,他們出發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到達小王村,最早也是明天早晨。
剛出南華市不久,楊小芸就東張西望,看着窗外的風景,過了幾個小時之後,三女睏意來襲,靠在座位上,東倒西歪的睡着了,通過倒車鏡看到這一幕,秦楓的臉上也終於露出了一抹笑容,他取出一個毛毯,轉身輕輕的蓋在三女的身上。
一夜,東方落整整開了一夜的車,第二天清晨,寶馬車停留在一座小縣城之中,這座小線程就是小王村的必經之路,東方落和秦楓打開車門,下車活動了活動身體,伸了一個懶腰,坐了一夜就算是高手,身體也有些僵硬。
剛下車,兩個人就聞到一股撲鼻的香氣,順着香氣飄來的方向望去,正見到一對五六十歲的夫妻,做着油條,豆漿,包子一類的早餐。
包子和豆腐腦是秦楓的最愛,見到,他的肚子就在咕咕叫。
打開後車座的門,秦楓將楊小芸、蘇紫依和秦思怡三女叫醒,三個人睡眼朦朧的從車上下來,先是洗了臉,刷了牙,才坐到小攤前。
秦楓點了一些吃食,一行五人開始吃早餐,秦楓噻下一個包子,嚼了兩口,道:“阿姨,這裡距離小王村還有多遠?”
阿姨將一屜包子放在桌子上,笑道:“你們要去小王村啊,距離這裡還有不足五十里的路程,一個小時差不多能到了。不過,我聽說小王村正在拆遷,你們要是找人的話,還是不要去了,現在小王村的人都搬走了。”
“哦?”聞言,秦楓的雙眼微眯起來,三口兩口將包子吞下去,道:“阿姨,你知道小王村的人現在都搬到哪裡去了嗎?”
“聽說每戶人家都分到一所樓,具體在那裡,我就不知道了!”阿姨搖搖頭,轉身離開了。
秦楓緊皺着眉頭,如果真如這位阿姨所說,他們豈不是白跑一趟了嗎?當然,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兄弟的家人,他答應過他兄弟,會照顧他的家人。
“楓哥,小王村在拆遷,人都分到樓了,如果我們去小王村的話,人不在那裡,怎麼辦?”東方落皺着眉頭問道,他和秦楓一起來小王村,他知道秦楓是來這裡看人,只是,他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人。
瞬間,楊小芸、秦思怡和蘇紫依,一起擡頭看向秦楓。
“人在不在總要去看一看,就算不在,我們就算當作出來玩了。”秦楓笑着道。
雖然秦楓再笑,不過楊小芸、秦思怡和蘇紫依三女都看在眼中,她們從秦楓的眼中看到一抹落寞,但見秦楓沒有說什麼,她們也沒有多話,輕輕點點頭。
吃過早餐,秦楓付了錢,一行五人再度上了寶馬車,朝着小王村而去。
早晨的空氣無比清新,尤其是鄉下,當寶馬車出了縣城,望眼看去一望無際綠色,雖然現在還是四月份,但野草和樹木都已經綻放開了新的枝芽。
”好美!”楊小芸臉上洋溢着笑容,感嘆道。
楊小芸一直生活在南華市,一直適應着城市的快節奏生活,她很少來鄉下,這一次出來事她最放鬆的時候,身體放鬆,精神也放鬆了下來,感受着鄉下,感受着大自然的美好。
“這裡的確好美。”蘇紫依也望着窗外,道。
楊小芸、蘇紫依和秦思怡,三個女人一邊看着窗外,一邊彼此聊着,一個小時,就在她們的歡聲笑語中度過,寶馬車的車速也慢了下來,最後停下車子。
小王村。
秦楓他們到了小王村。
秦楓推開車門,看着面前的小王村,他有些恍惚,記得幾年前他來到小王村的時候,王小牛帶着他來這裡玩,他很清晰的記得當時王小牛的笑臉,如今卻已經天人永隔。
“唉!”
秦楓嘆息一聲,物是人非,真是物是人非啊。
如今他的兄弟王小牛也已經不在了,就連小王村都已經接近不在了,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面前的小王村已經沒有了任何生機,煙筒上沒有冉冉上升的白煙,很多房屋都已經變成了廢墟,還有很多房子上面寫着一個大字‘拆’,很多人家都已經人去樓空。
東方落、蘇紫依、秦思怡和楊小芸也紛紛從寶馬車上下來,他們同樣看着面前的接近廢墟的小王村,跟在秦楓的身後,踏入小王村之內。
秦楓臉上沒有表情,按照他腦袋中的記憶,朝着王小牛的家走入。沿着這條村道一直朝着裡面走去,當走到村尾的時候,他停住腳步,看着面前的木門,上面同樣寫着一個拆字。
東方落、蘇紫依和秦思怡,楊小芸也都紛紛的停住了腳步,他們同樣注視着面前這棟房子,每個人的心中都生出千萬感慨,人物鏤空,這裡恐怕沒有人了吧。
他們面前的房屋的牆都是用轉頭砌成的,外面刷了一層漆,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年,大門上也已經是鏽跡斑斑,看起來也存在很多年頭了。
秦楓緩慢走到房屋前,他輕輕的推開門,走進院落之內,隨後楊小芸、蘇紫依、秦思怡,還有東方落也都跟了進來,看着院落之內。
房屋大概有四間左右,院落的佔地面積有一百多平米,只是所有房屋都是土建的,可以說是一棟土房,往裡面走,楊小芸的眼淚差點掉下來,這個家,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家徒四壁。
對,就是家徒四壁,這個家中幾乎是什麼都沒有,一樣像樣的家電都沒有,唯有一臺電視,還是十幾寸的黑白電視,這年頭城市中哪個不是液晶電視,這個家中居然還用着黑白電視。
哭,楊小芸真的有一種要掉下眼淚的感覺。
秦楓的心中更憋着一口氣,一口發泄不出來的氣,這就是英雄的家,一個個默默守護着國家的英雄的家,這個傢什麼都沒有,英雄去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最後戰死,卻沒有一個公道。
氣,秦楓胸口衝動一股無法言語的怒氣,他的拳頭不由自主握緊,手臂有青筋跳動。
“小楓,你要來看的到底是什麼人啊?”楊小芸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她實在不敢相信的面前的一幕,實在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這樣的家。
“一個兄弟。”秦楓說的極爲平淡。
“哦!”楊小芸輕輕的點點頭,她低着頭不知道在想着什麼,不一會兒,她又擡頭道:“小楓,既然是你兄弟的話,那我絕對有必要出一下力,給這個家填一些東西。”
看不過去,楊小芸真的看不過去,她說出這句話是因爲,這裡是秦楓兄弟的家,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幫助秦楓一下。
“謝謝!”秦楓微微一笑,道:“你想幫助,也要看找到他們人啊。”
秦楓一行五人在院落中轉了幾圈,幾間房子都找了,一個人都沒有,就連王小牛臥病在牀的奶奶都已經不再這裡了,秦楓哀嘆一聲,帶着四人出了院落。
當秦楓剛出院落時,就看見王小牛家旁邊的大門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一位老大爺,秦楓趕忙上前,問道:“大爺,您知道王小牛家人都搬到哪裡去了嗎?”
這位老大爺見到秦楓突然湊上來,他下意識的後退一步,警惕的看着秦楓,不過聽到秦楓詢問王小牛家的情況,他才收起警惕,淡淡的問道:“你找小牛的家人幹嘛啊?”
“哦,大爺,我是小牛的戰友,過來看看伯父和阿姨。”秦楓閒事自我介紹了一下,然後鄭重的問道:“大爺,那您知道王小牛的家人搬到哪裡去了嗎?”
“唉……”
老大爺先是哀嘆了一聲,道:“我們小王村這不是要拆遷嗎?很多人都已經搬走了,去住樓房去了。可是……可是小牛的家人不幹,他們祖祖輩輩都住在這裡,始終也沒有籤協議。”
“沒簽協議?”秦楓的眉頭一挑,道:“大爺,那我也沒看見他們人啊,家裡沒有啊!”
“是啊,他們沒簽協議,不過也沒在家,現在應該在鎮政府吧!”老大爺的神情明顯很落寞,不停的哀嘆着,低聲道:“因爲小牛家的這個位置特別好,所以這裡的開發商和鎮政府一直逼迫小牛的父親簽了協議,這件事已經持續了一個月了,雙方始終都沒有談下來。小牛的家人,一直再找鎮政府的領導。”
“哦!”
秦楓瞭然的點點頭,刀:“大爺,謝謝您!”
“不用,不用!”老大爺擺擺手,他拎着自己收拾好的東西,朝着小王村的村口而去。
目送老大爺離開,秦楓轉頭淡淡的道:“走吧,我們去鎮政府!”
“嗯!”
東方落、楊小芸、蘇紫依和秦思怡都看出來秦楓對王小牛家人的重視,他們點點頭,再度坐上了寶馬車,隨着秦楓坐在副駕駛位,寶馬車掉頭,出了小王村。
小王村距離鎮裡也不算遠,大約十幾公里,開車只需要十分鐘。
十分鐘之後,寶馬車出現在大王鎮,東方落隨便問了一下鎮政府的位置,寶馬車便出現在鎮政府門口,秦楓五個人從車上下來,看着面前的鎮政府。
面前這個鎮政府不得不說非常氣派,六層高的樓宇,玻璃被擦的錚亮,清晨陽光的照射下都反射着光芒,門口處還停留着很多車輛,有幾輛更是豪車,奔馳和寶馬。
“楓哥,我們進去嗎?”東方落道。
“進去!”
秦楓點點頭,他面無表情走到鎮政府院落前,他們剛要進入院落內,就被門口的門衛欄了下來,冷喝道:“你們是什麼人?來鎮政府有什麼事嗎?”
門衛坐在門衛室中,吹鬍子瞪眼睛,趾高氣昂的對着秦楓五個人。
秦楓雙眼一凝,一個門衛都如此囂張,不過,他也並沒有理會這個門衛,踏步已經進入了鎮政府,隨後東方落、楊小芸、蘇紫依和秦思怡也走了進來。
見到這一幕,門衛卻怒了,尼瑪,頭一次,他還是頭一次見到來鎮政府,不買他賬的人,瞬間,怒火涌起三千丈,從桌面拿起警棍怒氣衝衝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