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蘇晨將她的身子一帶,往自己的身後一躲,便看見一道白色的水浪,從劉語彤剛纔站立的地方,橫掃了過去。
毫無疑問,要是劉語彤站在原地的話,腰部恐怕已經中了一棒。
對方無影無形,捕捉不到蹤跡,蘇晨索性閉上了眼睛,神識擴散開去,向周圍探查。
他的神識,好像雷達一般,以他爲中心,一層一層向周圍擴散,但是哪怕這樣,也沒有尋找到任何氣息潛藏着。
就在此時,身後水浪一涌,蘇晨近乎本能的一把扯住了劉語彤,急速後退,只聽得小乖狂吼一聲,合身撲了上去。
小乖乃是天生的靈物,對水勢的把握,更是它的天賦神通……
對方的隱身本事高明之極,小乖也捕捉不到對方的蹤跡,但是憑着水勢的波動,小乖還是立即做出了反應。
只聽得一聲咆哮,一個巨大的猿猴現出身影來,小乖被他飛起一腳,踢得向後面倒飛過來。
它自從進化之後,雖然沒有龍的力量,但是至少能趕得上大象的力量了。
但是這怪物一腳之力,竟然將小乖踢得倒飛出來,可想而知,這傢伙多麼厲害。
就在此時,傾城劍放射出千萬道碧金色的光彩,當頭一劍,向猿猴斬了下去。
猿猴大聲咆哮,手中多了一柄混鐵棍,噹的一聲,擋住了傾城劍。
聲音在水中,並不如何響亮,但是一股難以想象的氣勢和力量,卻向周圍擴散開去,附近一公里的水域,好像煮沸了一般,咕嘟咕嘟冒起了氣泡。
蘇晨沒有想到,在這個地方,居然還碰上對手,頓時精神一振,傾城劍飛了回來,繼而人劍合一,向水猿斬去。
水猿咆哮着,它也沒有想到,這個自己看不起的小夥子,居然擁有這麼強大的力量,混鐵棍一橫,擋住了蘇晨的巨大劍鋒。
只聽得當的一聲悶響,水猿的混鐵棍,多了一道深深的印痕,水猿吃了一驚。
他的混鐵棍雖然不是什麼寶貝,但是也是海底寒鐵加上珊瑚之精,天河金砂熔鍊而成的,堅固非常。
一般的兵器,加上水猿巨大的自身力量,往往一棒兩截。
但是他引以爲傲的混鐵棍,竟然擋不住對方的怪劍了,這可是一件非常稀罕的事情。,
他又驚又怒,連連咆哮,揮舞着混鐵棒,向蘇晨砸了過來。
蘇晨接連接了幾招,對這廝的力量,有了大致的把握,心中不耐煩了,忽然大叫一聲“天上星辰,賜我力量!”
只見兩道細細的星光,從水面之上垂了下來,加持在傾城劍上,傾城劍劍鋒暴漲,向猿猴刺了過去。
這一劍飛出,比剛纔威力何止增加了一倍,水猿來不及躲閃,混鐵棍一橫,擋在自己的胸前。
只聽得一聲悶響,水猿的混鐵棍斷成兩截,身子好像被一張D字頭火車直接撞中,身子好像斷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
他狠狠撞在一塊黑色的萬年礁石上面,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水猿將黑色礁石撞成兩截,嘴中狂噴鮮血。
蘇晨嘿嘿冷笑,傾城劍並不停留,一劍向他的腦袋斬了下去。
就在此時,一個老者,手中持了一盞古色古香的燈盞,出現在水猿的身後,緩緩地道:“道友,手下留情。”
他說着,轉了一把古樸燈盞下面的燈座,只見一簇小小的火苗,從燈盞上亮了起來。
以小小的火苗爲中心,一圈淡淡的光圈,頓時向外擴散開去,將老道和水猿籠罩其中。
傾城劍一劍之威,竟然無法斬破這層淡淡的光暈,蘇晨只覺得傾城劍的劍鋒,好像斬到了一個薄薄的氣球,極爲堅韌,似乎隨時都能斬破,但是被日月二星加持過的傾城劍,終於無法將這光圈斬開。
蘇晨驚愕莫名,這個老道士的的法力,比起無陽子來說,只高不低,最重要的是,他手中的燈盞也不知道是什麼法器,非常強大。
這小小的一簇火苗,竟然在海底亮了起來,似乎一口氣就能吹滅,但是可以開山裂石的傾城劍,卻無法撼動一絲一毫。
“道友法力高強,老道佩服之極。”
老道士並沒有攻擊蘇晨,而是站在原地,靜靜地說,並沒有動手的意思。
既然人家都這樣說了,伸手不打笑臉人,蘇晨也不能沒有了氣度,他哼了一聲,道:“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襲擊我?”
老道士不回答,檢查了一下水猿的傷勢,水猿被傾城劍斬傷,此刻胸前多了一道巨大的劍傷,昏迷不醒。
老道士摸出一顆靈丹,塞到水猿的嘴中,搖了搖頭:“我這三弟,逞強好鬥,屢勸不改,今天終於栽在了道友的手中,要不是他穿了五彩精金鎧甲,恐怕連道友的一劍,都難以抵擋。”
他說着,伸手一抓,。只見一見霞光熠熠的五彩鎧甲,出現在他的手中,只見五彩鎧甲的前胸位置,已經破爛不堪,整件衣服,靈氣暗淡,顯然已經廢了。
老道士繼續道:“我叫黃棠,我身邊的這位,叫元大禮,還有另外一個道友,叫姜能,我們三人,一起在北極隱居修煉,被修真界取了個諢名,叫北極三聖。”
他嘆口氣,道:“今天看見道友,我知道必有一番機緣,派我這三弟前來打探一下,但是我這三弟脾氣暴躁,所以冒犯了道友,還請道友海涵一二。”
蘇晨並沒有接他的話語,這個老道士好像從古代穿越過來的一樣,說話文縐縐的,聽着很是彆扭。
他微微一笑,道:“客氣了,慚愧,我的神識,竟然無法感應到這個元大禮老兄的氣息,怎麼回事?”
黃棠嘆了一口氣,道:“我這兄弟,是個妖修,原型是一隻水猿,只要潛入水中的,無影無形,可以借水藏身,這原本就是他的天賦神通。”
他語氣有些沉重,道:“他在道友面前班門弄斧,讓道友見笑了,其實我們三人,並沒有惡意。”
蘇晨心中恍然大悟,難怪水猿能無聲無息地靠近自己,連神識都掃描不到,這種本事,的確是可怖可畏。
黃棠的修爲,至少都是元嬰期,以他的修爲,能和蘇晨這樣說話,算是極爲客氣了。
蘇晨也不是一個小氣的人,他嘿嘿一笑:“既然如此,那你把這個傢伙帶走吧,我還有事情,改日專門到府上拜訪就是。”
黃棠這種級別的高人,在民間傳說之中,幾乎相當於活神仙一類的人物了,既然對方客客氣氣的,蘇晨也不能開罪於他,反正一棒換一劍,蘇晨自己並不吃虧。
黃棠微微一笑,並沒有立即便走,道:“道友到此地,想必來是因爲后羿神府吧?”
蘇晨的眼眸之中,頓時射出寒光來,冷冷地道:“是又怎麼樣?”
往往發現一處靈脈,一處神府,都會引起修士之間大規模的爭鬥,所以提到這個問題,蘇晨極爲敏感。
雖然這個老道士貌似和藹,但是人心隔肚皮,誰又知道他是不是裝豬吃老虎?
蘇晨自己就是裝豬吃老虎的祖宗,要是再被其他人坑了,可沒有地方說理去。
老道士雖然修爲高深,但是蘇晨相信自己的實力,一旦金丹融合了星魄之後,蘇晨自身的修爲突破元嬰期,傾城劍的威力,勢必再上一個臺階。
黃棠一見蘇晨的神情,知道他誤會了自己,微微一笑,搖手道:“請別誤會,如果道友的目的是后羿神府,那咱們的目的是一致的,你不會以爲,單獨一個人,就能硬闖后羿神府吧?”
他的目光之中,露出凝重之色,道:“這后羿神府,別說府內兇險莫測,就是府外也是機關遍地,禁制陣法重重,單憑一人之力,根本闖不進去。”
蘇晨看着空蕩蕩的山谷,哼了一聲,道:“后羿神府都沒有出現,你怎麼知道?”
黃棠嘆息一聲,道:“一百多年前,我曾經聽一個前輩高人說過這神府的危險。”
“他們一行二十幾個修士,等級最低的,都是結丹期修爲,硬闖神府,但是還沒有衝到神府大門之前,就被陣法禁制,殺傷無數。”
“最後僅僅有兩人逃脫出來,其中一個便是我所說的這位前輩高人,他已經是元嬰期修爲,但是元嬰受了重傷,沒多久,還是死了。”
還沒有衝到大門之前,二十幾個修士,就被幹掉了,蘇晨心中有些發涼,和劉語彤相互看了看,心中都有些沉重。
以黃棠的身份來說,他沒有必要騙人。
黃棠笑了笑,道:“此外,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那就是開啓神府大門,必須用巫族後裔的鮮血,神府纔會出現。”
“要不然的話,便是如此空空如也,任憑神仙下凡,也打不開后羿神府。”
“那還說個屁啊,巫族后羿,卻到哪去找?”
蘇晨一聽,心中涼了幾分,頓時有些喪氣,奶奶個熊,自己倒是巫決的傳人不假,但是什麼巫族的後裔,那就扯淡了。
傳人和後裔,是根本不同的兩個概念。
“不然,我觀道友便是巫族後裔,要不然的話,麻衣神相的預兆,不會應在道友的身上。”
黃棠看了一眼蘇晨,說了一句讓蘇晨啼笑皆非的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