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雷猛正思考如何開口詢問當年的往事,沒想到納蘭幽若先開口。納蘭幽若發出了細膩的聲音,柔聲問道:“雷猛,你是不是天海市朝霞孤兒院的小猛哥?”
雷猛聽納蘭幽若這樣發問,他便有點訝然了。能這樣問話,證明之前,這個納蘭幽若一定認識他。
於是雷猛連忙反問道:“你是幽幽吧?我也是那次聽你彈古箏,才發現是你呀!雖然想要和你相認,但是一直沒有機會。今天終於可以和你面對面了。”
雷猛說完,就舉起杯子,納蘭幽若也舉了起來,兩人杯子輕輕一碰,便都輕酌一小口,才緩緩地放下。
納蘭幽若沒有想到,時隔這麼多年,雷猛還記得當年的她。
他們倆個在心中各自思索一番,便認定了,對方就是他們都要找的人。雷猛就是當年的小猛,納蘭幽若就是當年的幽幽。
都失散這麼多年了,今天能夠見面,真是不容易。他們各自經歷了不同的人生,說起來,自然是感慨萬千。
如今,在納蘭幽若的心裡,雷猛變得十分親切。當年的小猛哥,變成了大猛哥。
但是雷猛對她的愛護之心,仍然沒有發生變化,納蘭幽若仍然能夠真切地感受的到。
雷猛感到最好奇的就是,這個納蘭幽若始終是白紗遮面。於是他決定問個清楚。
雷猛頓了頓,緩緩地開口說道:“幽幽,我聽外界傳聞。都說你白紗遮面,是因爲長得太漂亮,怕被人看到引發社會混亂。是這樣的嗎?”
雷猛說完,便用疑惑的眼神望着納蘭幽若。這副嬌人的面孔,白紗遮擋不住的漂亮,已經隱約透露出來。
雷猛話聲剛落,納蘭幽若神情悵然,不禁苦笑道:“猛哥。外面的傳聞,都是無稽之談。我其實是得了一種罕見的陽光過敏症,只要見到陽光,就會渾身發熱,呼吸困難,有幾次發病差點死了。無奈之下,只得以這樣的面目示人。”
她說着,幾欲要掉下眼珠來。
聽到納蘭幽若說出了真相,雷猛內心便有了震動,納蘭幽若真是受苦了。
遲疑一會兒後,雷猛便安慰納蘭幽若說道:“幽幽,這種病雖然難治,但科學這麼發達,總有治癒的可能。你也不用過度憂心,我也會幫你尋找名醫的。”
納蘭幽若見雷猛還像當初那樣關心自己,便感激地點了點頭。
此時,雷猛忽然想起了他自己的身世,現在納蘭幽若也在場,可以向她問個清楚,看她是否知曉。
他心中計議已定,便將話題轉移開了,說道:“幽幽,你知道咱們倆的身世嗎?當年是誰將我們遺棄在孤兒院門口?這都是陰差陽錯的巧合嗎?”
雷猛說完,便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納蘭幽若。
他不知道,這個幽幽,是否還能記憶起當年所發生的事。他的身世線索,眼下,只有納蘭幽若有可能知道。
納蘭幽若聽雷猛把話說完後,沉默了一陣,纔開口說道:“猛哥,當年我年紀太小,一點也記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一個知情人,他或許知道,你可以去問他。”
納蘭幽若說完,就仔細盯着雷猛的面孔看。
雷猛一聽納蘭幽若提到了知情人,便有點訝然了,趕忙問道:“幽幽,你說的這個知情人,到底是誰?”
納蘭幽若發現,當雷猛說這話的時候,眉頭都皺緊了。以此看來,雷猛很在乎他的身世。
她停了片刻,纔開口繼續說道:“這個知情人,就是龍在天!你找他就行了,可以問個詳細。”
雷猛聽到從納蘭幽若口中說出了龍在天的名字,頓時就吃驚了。
因爲這個龍在天就是雷猛的師父,現在化名胡一手。龍在天,當年的龍組組長,現在的特安局局長。
這時候,雷猛努力抑制自己表面的不平靜,儘管他的內心裡已經是波濤洶涌。他怎麼也想不到,納蘭幽若口中所說的這個知情人,竟然是他的師父胡一手。
這真是意料之外。
看來在胡一手那裡,還有很多的秘密。
納蘭幽若注意到了雷猛神情的複雜變化,她便問道:“猛哥,你沒事吧?”雷猛趕忙說道:“沒事,沒事。突然冒出來一個知情人,我還有點不適應呢。幽幽,謝謝你了,感謝你對我說出這個知情人的消息。”
“猛哥,說這話,就顯得見外了。關於這知情人,是我小時候就聽到的事。我一直記憶到現在,始終沒有忘記。看來,這條信息,對你很有用。我也對自己的身世很好奇,有機會,我也要查個清楚。”納蘭幽若說道。
雷猛聽到納蘭幽若說出這些話來,認爲納蘭幽若這是聰慧的很,竟然能夠看穿他部分心事。這個納蘭幽若,經過這麼多年的成長,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姑娘幽幽了。這些事都問妥後,雷猛還有一件事,想知道清楚。那就是納蘭幽若的真實面容。
雷猛決定親自詢問她一下,看看能不能看一下她那白紗之下,俏麗的面孔。於是雷猛便開口說道:“幽幽,你能不能滿足我一個小小的要求?”雷猛說着,就將目光停留在了納蘭幽若的面龐上。
納蘭幽若一聽雷猛要提出要求,還是一個小小的要求。
她便有點驚奇,不知道雷猛要提的要求,究竟是哪方面的。於是納蘭幽若便開口應答道:“猛哥,但說無妨。”
雷猛看到納蘭幽若讓他直說,便放下心來,開門見山地說道:“幽幽,你可否摘下面紗來,讓我一睹真容?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還不知道你出落的什麼模樣呢?”
雷猛說完,就眼帶笑意地看着納蘭幽若的眼神。他也不清楚,這次是否能夠近距離看到納蘭幽若的廬山真面目。
聽雷猛說出了他的要求,納蘭幽若欣然同意,隨即便笑說道:“猛哥,這小事。當然可以了。見到猛哥,我也應該露出真面容。這樣白紗遮面,也是失了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