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幾聲響過後,電話就接通了,白玲聽出了是組長雷猛的聲音,那聲音渾厚而有力。
白玲停頓了一下,開口說道:“雷猛組長,住在醫院的那個車手已經被滅口了。”彙報完這個情報,白玲就不說話了,等着雷猛的吩咐。
雷猛突然聽到這樣的消息,就有點震驚了,一時之間,他的腦袋也有點眩暈。
不過他馬上就清醒了過來,立即開口對白玲說道:“白玲,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我不是讓你們一直緊盯的嗎?速速說來經過。”
白玲已經從電話裡雷猛說話的口氣感覺到雷猛既憤怒,又着急。事情成這樣,也算白玲的失職。
白玲忐忑不安地說道:“組長,我們按照您的吩咐,一直盯着這個住在醫院裡的賽車手,期間並沒有可疑人出入。只有醫護人員的不斷出入。當我們發現這病房好久沒有人出入的時候,我們趕到奇怪,就衝了進來。才發現我們來晚了一步,車手已經被人滅口了。”
她將這裡的詳細情況給雷猛彙報完了。
電話那頭的雷猛一聽,就察覺了其中的疏漏之處,說道:“白玲,你們沒有提防兇手會喬裝打扮成醫護人員潛入嗎?這種情況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雷猛說完,就專等白玲的回話。
白玲將雷猛這句話咀嚼一下,便感覺很有可能,於是她便說道:“雷猛,這種情況很有可能。但是我們之前沒有考到。真是大大的疏忽。都是我的錯,請組長你懲罰我吧。”
雷猛聽到白玲要領罰,他便開口說道:“算了,事情已經發生了,也不完全是你的過錯。我之前也沒有考慮到這種情況。也是纔剛想到,這次暫時記過,以後戴罪立功吧。”
白玲從雷猛的話語中聽出了大度和寬容,便立即相謝。
“雷猛,那下一步,我們天組如何行動?”白玲問道。
雷猛沉默了幾秒鐘,才緩緩地在電話裡說道:“行動先不着急,事已至此,先細究根源再說。”
雷猛又頓了頓,將聲音壓低了,只確保白玲一個人聽見,說道:“白玲,你不感覺奇怪嗎?我們這邊行動爲什麼總比龍嘯山那傢伙慢一步?考慮過沒有?”
電話裡雷猛話音剛落,白玲便慚愧地說道:“組長,這個原因想過。是我工作沒有做到位,才導致這樣的事情發生。以後,我一定深刻反省。”
白玲說罷便將手指甲扣進了掌心中。
雖然這讓她感到鑽心的疼痛,但是白玲甘願承受。因爲只有這樣,纔會讓她更長記性,吸取教訓,避免下次再犯。
她將這一切問題都歸咎到她自身上,雷猛便對她的認錯態度很滿意。
雷猛繼續開口說道:“不要這樣想。你的思維有點偏了。我的意思是,我們的內部會不會有奸細?”
電話那頭的雷猛,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白玲頓時就訝然了。
組長雷猛這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這句話,當即讓白玲思考了很多,這種情況,她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因爲在白玲眼裡,她們天組成員,都是一家人,都是將心比心的。
怎麼會有人做奸細,暗中出賣他們呢?
白玲聽雷猛說到這裡,立刻從病房走了出去,談論這些事,必須迴避開她的天組手下。否則的話,會打草驚蛇。
於是白玲就來到了病房外走廊的一個角落裡。專心和天組組長雷猛通話。
她以前從來沒有懷疑過這種情況,現在儘管雷猛在電話裡小聲提出來了,白玲仍然表現出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白玲沉吟一番,說道:“組長,這不大可能吧?我整天帶着這些天組成員,對他們還是比較瞭解的。你說的這種情況,我難以相信。”
在白玲心裡,她手下的組員,都是她的兄弟姊妹。
因爲雷猛整日繁忙,忙於外面的事項,所以帶領隊伍的重任,就落在了白玲的身上,這樣一來,白玲和天組成員們朝夕相處。
所以,對於天組成員的一舉一動,白玲自信她比誰都瞭解的清楚。現在雷猛懷疑他們其中有奸細,這讓偶爾心靈發軟的白玲有點難以相信。
電話那頭的雷猛耐心地說道:“白玲,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一時之間,讓你完全相信我的這個看法,確實有點困難。但是這種情況,不是沒有可能。但是請你反過來想想,有的人心計大,隱藏深。久而久之,你都麻木了,怎麼能夠辨別出來?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說的就是這個道理。這件事,你要當心。爲什麼每次龍嘯山都比我們快一步?還有什麼比內奸傳遞消息的速度快?再想想。”
雷猛這麼帶有啓發性的話語,讓白玲心頭一震,特別是雷猛所說的最後兩句話,讓她的內心,頓時波濤洶涌起來。
雷猛所反問的話語,只有內奸這種可能可以去解釋清楚。白玲頓時恍然大悟地說道:“組長,我明白了這種情況,真有內奸的可能。”
經過雷猛一番耐心溝通,天組副組長白玲,終於認可了雷猛的看法。現在她內心裡對雷猛敏銳的洞察力,充滿了敬佩。
她自己怎麼遇事就沒有考慮這麼透徹呢。看來她和組長雷猛的實力,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雷猛聽白玲說出這樣的話,就知道白玲已經明白通透了,他繼續說道:“白玲,這事你知道就行了。不要透露出去,走露消息,以免打草驚蛇。你以後注意一點,密切留意身邊人的變化,沒有奸細最好,但只要有奸細,就得馬上揪出來。堅決不能讓一塊臭肉,糟蹋了整鍋湯。”
白玲聽到雷猛在電話裡這樣說,她便連忙應聲說道:“組長所言極是,白玲明白。白玲一定嚴加註意,絕不讓奸細混在我們的隊伍當中。”
雷猛聽到白玲說出這樣的言語,頓時就心寬了。這個天組副組長,總算明白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