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業管理系一班的教室內,此時正在議論紛紛,因爲人們發現了個新鮮的事兒,自幼兒園開始,汪紫彤一直和許清雅是同桌,而今天,她們居然在班主任的安排下調了座位,兩人之間空出了一張桌子。
“這是什麼情況?有插班生要來嗎?”
“就算是有新同學過來,也不至於這麼大動干戈調座位吧,紫彤和清雅這麼多年都形影不離,她們可是從來不會被任何人橫在中間的。”
“這位子簡直是鑽石寶座啊,被兩大校花包圍,左擁右抱……我日,要是我能在那裡坐一個學期,死了也值。”
“我死兩次也值……”
衆人七嘴八舌議論起來,煞是熱鬧。之前也有不少牲口爲了近水樓臺,也曾不惜血本轉校,或轉系換班,可是也從來沒有誰能得到這種可以坐在汪紫彤和許清雅中間的待遇,這一次可真是稀奇了。
講臺上的班主任王豔不停地看錶,顯得有點焦急,額頭上的疙瘩可以夾死兩頭蒼蠅。五分鐘之前她就開始皺眉頭,但是這個表情並不影響她的美麗。
“都遲了十分鐘了,怎麼還沒來?”王豔越等越急,若不是校長再三吩咐有個重量級的插班生今天要來報到,她早就開始講課了。
突然,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教室門口,那裡出現一個人。
鴉雀無聲!
雖然所有人都猜到了肯定是男生,但誰也沒有猜到這是個極品。
來者正是方圓數百里難得一見的超級鄉巴佬夏半斤。
汪紫彤和許清雅都徹底驚呆了,實在無法想象許常青這回竟請了個這麼年輕的主治醫生,難怪說要過來伴讀呢,但是那傢伙……也太土鱉了吧?
“報到。”夏半斤面對全班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仍然神態自若,舉起手對講臺上的王豔說道。
衆人現在才留意到,他雖然從頭土到腳,但右手的中指卻戴了個無比炫酷的骷髏頭戒指。不過這個戒指戴在他手上也土到掉渣。
難道這個土包子就是校長千叮萬囑要特別照顧的新生?還特別吩咐自己讓他坐在許清雅旁邊,這鬧的是哪一齣?王豔滿腦子漿糊。
“這位同學是?”王豔不太確定道,實在不能相信他就是校長說的那個牛逼人物。她並不歧視窮人,但此事關係到許清雅,她不得不謹慎。
“老師好,我叫夏半斤,今天剛到,請問我的座位在哪?”夏半斤立馬上前笑咪咪道,接着目光在對方身上打量了一番,忖道:“帝城大學不愧是我泱泱大國最牛逼的大學呀,連老師都是亞洲小姐的級別,奶大腰細腿長屁股翹,冰肌玉膚吹彈可破,完美!”
登徒子王豔見得多了,但是敢這樣肆無忌憚盯着自己看的學生還是第一回見。奇怪的是,在夏半斤身上她也看到了一種若隱若現的特殊氣質,但又很難形容那是什麼,反正與他的年齡不符,令人感到不安,尤其是他那種眼神幾乎能把自己的衣服看穿。
王豔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這才反應過來,聽這名字,看來是沒有錯了,但是看他那模樣,真的有那麼大的來頭?
而聽到“夏半斤”這三個字時,在座的同學全噴了,這傢伙居然連名字都這麼土。
縱然疑團重重,王豔也不敢怠慢,連忙面向全班微笑道:“各位同學,這是夏半斤同學,從今天起他將會和大家一起學習。”
王豔指了指汪紫彤和許清雅中間的座位,道:“那是你的座位,坐下吧。”
“謝謝。”夏半斤燦爛一笑,龍行虎步,坐下之前,他頭也不回,把吸完了奶的空瓶子向後一拋,精準地扔進了牆角的垃圾框中。
他一坐下,教室裡就炸鍋了,譁然一片。
突然有人驚詫道:“哎呀,是他……”
“怎麼?你認識這土包子?”
“剛剛聽人說,他早上是坐清雅的奔馳來上學的,而且我還親眼看見他扒光了姜婷的衣服。”
這條新聞,像個重磅炸彈,晴空霹靂一般擊中了所有人的神經。那些人的表情,幾乎都能在嘴裡塞個燈炮。
姜家的二小姐姜婷,那可是個名副其實的女魔頭,他居然當衆扒光了別人的衣服,難道他的膽是長毛的?
夏半斤倒是一點都不在乎旁人的議論,始終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看了看左邊的汪紫彤,又看了看右邊的許清雅,逐個打了聲招呼:“兩位美女,幸會,多多指教。”
兩大美人要崩潰了,就連許清雅這種看透了生死的女神級別美女,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汪紫彤甚至有種想死的感覺,千算萬算都算不到許叔叔這次請回來的主治醫生竟是這樣一個極品。而聽到別人那些議論時,又忍不住好奇心大起,他今天才剛來到學校,怎麼會惹上姜婷了?不管如何,無視他就對了。
熱臉貼了冷屁股,夏半斤仍然是笑咪咪的,然後又多看了許清雅一眼,暗暗忖道:“想必她就是我的病人許清雅了,真是沉魚落雁傾國傾城,可惜氣色欠佳。”
忽然夏半斤瞳孔一陣收縮,暗暗稱奇:“奇怪,她人明明就坐在我身邊,但怎麼感覺很遙遠,甚至她根本就不存在?”
突然,一個男高音打斷了夏半斤的思維:“我反對!”
夏半斤回頭一看,見一個像剛睡醒的男生站了起來,不懷好意地瞪着自己。
王豔把眼睛眯成一條縫喝道:“朱濤,你反對什麼?”
朱濤怒髮衝冠道:“這個位子,誰也不能坐,否則後果自負。”
王豔臉色一沉道:“我安排座位需要你來多事?給我坐下去。”
在這個學校裡面,王豔算是最有威嚴的老師了,也只有他敢這麼喝斥那些二世祖。
像王豔這樣的美女老師自然容易獲得男生青睞,朱濤也不能免俗,但今天,他說什麼也不能給王豔這個面子,因爲此事關係到他的尊嚴。
朱濤非旦沒有坐下,還走到夏半斤面前道:“誰也不能坐在這,誰坐了誰後悔。”
所有人都知道朱濤素來欺行霸市,有四大家族之一的姜太子撐腰,在學校裡也算個小霸王,現在見他發難,誰也不敢插嘴,只有袖手旁觀看熱鬧。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呀。”夏半斤暗暗嘆息一聲,正準備說話,想不到旁邊的汪紫彤搶道:“我說豬頭同學,誰能坐誰不能坐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指點江山了?你是誰呀?”
很囂張,這的確是汪紫彤的風格。相對於夏半斤這種最多隻是影響市容的土包子,她顯然更討厭趾高氣揚的朱濤。
朱濤一聽,臉色就更難看了,道:“汪大小姐,這是我跟他的事情,你最好別管。”
汪紫彤不屑地自語道:“你跟他的事情?是你老大跟他的事情吧?一條走狗而已,囂張什麼。”
夏半斤轉頭看着這個替自己解圍的美女同學,鄭重道:“這位同學,還未請教?”
“汪紫彤。”汪紫彤厭惡地轉過臉去,沒好氣道。雖說她看不慣朱濤的行爲,卻也不見得對夏半斤待見。
夏半斤正兒八經道:“原來是紫彤同學,感謝你‘開口’相助,初次見面你就對我這麼好,有機會我一定以身相許,你放心,我說話絕對算數。”
汪紫彤一陣惡寒,咋一看這鄉巴佬還以爲是老實人,卻不想說話這麼噁心。“我呸,誰要你以身相許了?無賴!”
周圍所有人都暗暗大罵他無恥,剛過來就佔女神的便宜,分明欠揍。
夏半斤像是沒聽到一樣,始終是一臉笑眯眯的,又回頭看到朱濤臉色鐵青地瞪着自己,煞有其事對王豔道:“老師,這個傻子看起來是愛上我了,但是我不喜歡男人,我該怎麼辦?”
王豔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她深深感受到班裡從此又多了個問題學生。
而朱濤差點氣炸了,一句話也沒再說,板着臉返回了座位。有些時候不說話反而比任何狠話都要嚇人,但夏半斤卻一點都不在乎。
誰也沒有發現,一直默不作聲目不斜視的許清雅此時竟好奇地瞥了夏半斤一眼,心想這貨難道是腦子不正常?得罪了朱濤和姜婷,估計有他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