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7
別墅內。
擺放着一套紅木桌椅,桌椅上雕龍畫鳳,十分好看,而在桌椅的旁邊,擺放着幾個火紅色鎏金的瓷瓶,上面金色的龍紋將整個瓷瓶纏繞住,一看就是大器!
此時,幾個人正坐在椅子上泡茶。
坐在泡茶位,也就是主人位置上的,是一個跟陳興有幾分像的中年人。
這男人穿着一套休閒裝,剃着個平頭,雖然滿臉橫肉,但是裝扮卻是比較儒雅,特別是脖子上還掛着一串佛珠,給人一種屠夫放下了屠刀成了佛的感覺。
男人看到陳興進來,開口說道,“阿興,過來一下。”
“幹嘛啦?”陳興不耐煩的問道。
“讓你過來一下你就過來一下,我是你老子,讓你過來一下有什麼不可以麼?還問我幹嘛啦?咦,不對,你這手怎麼回事?!”男人注意到了陳興的手,皺眉問道。
“騎車不小心摔了。”陳興說道。
“騎車摔了?林良咔厚啦,我一直讓你不要玩機車不要玩機車, 那東西是人包鐵,哪裡有轎車好?你去年生日我給你買的賓利,開那車多好,又拉轟,又安全!”男人說道。
“哎呀,我知道了。”陳興一邊說着,一邊往旁邊的樓梯走去。
“你給我等一下,我讓你過來一下你沒聽到耶?家裡來客人了,打個招呼也不會麼?”男人惱怒的問道。
“是你的客人又不是我的客人,我打什麼招呼。”陳興翻了個白眼說道。
“你這個混蛋,一點面子都不給你老子的啊!給我過來!”***起身怒斥道。
看到自己老子真的發火了,陳興嘆了口氣,隨後還是走到了他老子的身邊。
“來來來,給兩位叔叔問聲好,這位,是蔣震,蔣叔叔,這位,是吉克其依,吉克叔叔!”男人笑着說道。
“蔣叔叔,吉克叔叔,你們好。”陳興十分冷淡的打了個招呼。
“兩位,這是犬子,陳興,今年讀大四了,學習非常好的,未來我們竹連社的社長就是他了!”男人十分驕傲的拍着陳興的肩膀說道。
“誰要當竹連社社長了?我可不是黑社會。”陳興翻了個白眼說道。
“什麼黑社會白社會的?現在哪裡還有什麼黑社會,我們都是做正經生意!雖然我們人多了一點,做事手段狠了一點,但是也不能因爲這樣就說我們!現在咱們全華夏,可是一個黑社會都沒有的!”男人趕緊說道。
“是是是,沒有,可以了吧?我先上樓了,我手還疼着。”陳興說完,兀自往樓上走去。
“去吧!”男人擺了擺手,隨後笑着對面前的兩個人說道,“讓你們見笑了哈,現在的年輕人,都比較有個性,我這兒子就是這樣。”
“想當年我們年輕的時候,不也一樣有個性麼?哈哈!”蔣震笑着說道。
“我從成年之後,就不在家裡生活了,跟我爸媽合不來,年輕嘛,都是一樣的。”蔣震身邊的吉克其依也說道。
這兩個華夏的黃旗白旗執旗人,不知道爲何,竟然來到了G市,並且來到了竹連社社長陳漢勇的家裡。
陳漢勇,就是陳興的老子,寶島最大社團竹連社的老大,這個社團幾乎壟斷了寶島的檳榔生意。
簡單點說,他們就是最大的蛇頭。
但凡是想要偷渡去美洲,大洋洲的人,幾乎都要在寶島進行補給中轉,所以,不管是大陸哪個蛇頭,都必須跟竹連社合作,只有這樣,他們偷渡的船隻才能夠順利離開國土。
檳榔跟偷渡,都只是竹連社的第二產業。
基於這支柱產業,竹連社可以說是富得流油,不過,竹連社的財富並不是集中在社長一個人身上,他們的組成結構跟腳盆國的青山會差不多,社長是最大的,但是在社長下面,有好些個頭家,頭家分散在寶島各處,同時也分散了竹連社的財富。
社長負責管理整個竹連社,而細化到具體業務的時候,都是由各個頭家來負責,社長對頭家有絕對的威望,這一點跟腳盆國不同,腳盆國青山會裡,只要一些社長足夠強,那是可以無視會長的,甚至於還可以逼迫會長讓位,而在竹連社,社長之位,只能是陳家人來做,不管這些頭家如何強大,如何有錢,領導竹連社的,就只能是陳家的人,就如同是皇位傳承一般。
爲什麼陳家能有如此的威望?最主要的還是因爲幾百年前的那一場戰爭,戰爭後四大家族的人兩家去了楚夜國當富翁去了,只留下了蔣陳兩個家族,而當初成立竹連社的,就是這個陳家,所以,可以說竹連社就是陳家一手創立的,跟腳盆國的青山會不同,青山會當初是好幾個腳盆國的黑道老大一起聯合起來搞出了青山會,然後再推選出了第一任的會長。
因爲這樣的一個原因,所以陳家一直都是竹連社的社長,而隨着時間的推移,兩百多年後的今天,寶島跟大陸早已經一統,竹連社也變得低調了許多。
“來,試試這一泡,這可是正宗的高山茶。”陳漢勇拿着茶壺,一邊倒茶一邊說道。
蔣震跟吉克其依兩人點了點頭,拿起茶葉品了一口,隨後蔣震說道,“味道純正,這個我就比較喜歡了。”
“我呢,現在平時沒什麼事情,就喜歡泡泡茶,吃吃檳榔,不瞞你們說,現在的生活,可比我爸我爺爺那時候好多了,那些時候還成天跟你們內地的一些幫派打打殺殺,那時候也好,打殺完了,打不過,逃回這裡,內地那邊的幫派也打不進來,現在不行咯,現在兩岸一家親,出去打了人家,人家坐着船就過來了,連通行證都不要,以前我們這裡的還會偏袒包庇我們,現在也不會了,因爲都是一個公安系統的。不過這樣也好,少了許多打打殺殺,每天就是喝茶,抽菸,吃擯榔,舒坦。”陳漢勇笑着說道。
“這樣的生活,我們也是很羨慕的啊!其實,陳社長,老實說,咱們出來混的,最終的目的,還不都是爲了能夠善終,能夠在晚年過上好的生活!”蔣震感慨的說道。
“那是當然!”陳漢勇點頭道,“年輕的時候喜歡打打殺殺,用血,用命去拼地位,拼財富,老了之後哪裡還能繼續打打殺殺,肯定是希望能夠好好生活,喝最好的酒,抽最好的煙。”
“可是,理想是這樣,現實就不同了。”蔣震嘆着氣,搖了搖頭。
看到蔣震這副模樣,陳漢勇並沒有接着蔣震的話頭往下說,因爲一旦你接了他的話,那接下去蔣震就必然會說爲什麼現實跟理想的不同,然後蔣震就有可能會順便說出他們此行的目的。
陳漢勇雖然長期呆在G市,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對內地的事情就一無所知,特別是最近,周小雨的大軍已經殺向了蔣震跟吉克其依兩人的地盤,將兩人打的抱頭鼠竄,幾乎沒有太多的還手餘地,眼下兩人不在自己的地盤上主持大局,反而跑到自己這裡來,那他們的目的,肯定跟周小雨有關,而對於陳漢勇而言,內地的局勢,能不參與,就儘量不參與,因爲,一百多年前,他的祖輩,已經被那邊的人打怕 了。
看到陳漢勇沒有接話,蔣震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隨後眼角的餘光掃了一下吉克其依。
吉克其依會心的點了一下頭,隨後說道,“漢勇兄,你在這邊,是不知道我們那邊現在是有多慘烈,你知道周小雨吧?就是下海市那個周小雨,他聯合點金市的十三姐,調動了不知道多少的人手殺入了我們的地盤,在我們的地盤搞的是雞飛狗跳,我跟蔣震,我們兩個人現在是連睡覺都不安穩啊,因爲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兩個人就會殺到我們的家門口。”
“什麼叫不知道什麼時候?”蔣震看了一下吉克其依,然後說道,“你忘了,前段時間,我家,還有你家,都被人襲擊過了?襲擊者是誰我們都沒看到,對方直接在我們牀頭放了一個砍爛了的豬頭!這就是已經殺到了我們家門口啊,試想一下,如果那個放豬頭的人想殺我們,那不是分分鐘就能殺了我們麼?”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確實有這麼一件事情,爲此我特地花重金請了幾個高手來身邊,總算這種事情沒有再發生了!”吉克其依說道。
“我想,估計用不了多久,我們兩個人的地盤,就會被周小雨給搶了。”蔣震嘆氣道。
眼看着蔣震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陳漢勇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個,事情或許不會那麼糟糕吧?”
陳漢勇一接話,蔣震心裡就是一喜,隨後,蔣震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