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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會所,自助餐餐廳。
許太平他們總共四個人,卻坐着最大的一張桌子,桌上擺放着的食物是專門由廚房特別烹製的,跟旁邊那些人吃的自助餐完全不同。
許太平的手機放在桌子上,屏幕朝上。
蘇耀祖坐在許太平的對面,一邊看着手機一邊吃着東西。
一旁的包銳鋒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許太平聊着天,說着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李寶虎很想插嘴,但是考慮到他表哥跟許太平的關係好像不怎麼好,他只能努力的把話藏在喉嚨裡。
就在這時,許太平的手機忽然亮了起來,隨後手機鈴聲也響了起來。
蘇耀祖條件反射一般朝着許太平的手機看了一眼,結果這一眼,他就看到了兩個字。
**。
蘇耀祖的眉頭微微一挑,隨後許太平就拿起了手機走到了一旁。
**?
蘇耀祖的心裡一下子就活絡了起來,這念頭姓毛的人並不算多,而他認識的姓毛的人,就只有毛邵屛一個。
難不成這個**就是毛邵屛?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許太平竟然會把毛邵屛的名字存成**,這是否意味着兩個人的關係不簡單呢?
蘇耀祖眯着眼看向遠處正在接電話的許太平,發現許太平正笑容滿面的說着話,就如同是跟好朋友聊天一樣。
蘇耀祖沉吟片刻,忽然拿起了自己的手機,給毛邵屛打了一個過去。
“對不起,您所呼叫的用戶正在通話中。”
蘇耀祖臉皮微微抽搐了一下,隨後把手機給扔到了桌子上。
“好的,一定會準時去的,今天晚上不見不散啊,哈哈。”許太平一邊說着話,一邊往蘇耀祖這邊走來,興許是因爲距離拉近了,所以這幾句話,蘇耀祖聽的十分真切。
“你的行情還真好啊,哈哈,中午有人約吃飯,還有人約按摩,現在才三點鐘,就有人約晚飯了麼?”蘇耀祖戲謔的問道。
“就是一好朋友。”許太平笑着說道,“推不掉啊,麻煩。”
“有人請證明人緣好。”一旁的包銳鋒 說道,“我現在每天都回家吃,混的可慘了,哈哈哈。”
“包哥,您朋友滿天下的,人緣比我好不知道多少,你會沒人請麼?要不今晚跟我一起去,反正都是認識的。”許太平說道。
“誰啊?”包銳鋒問道。
“就是一個朋友,你到了就知道是誰了。”許太平說道。
“那還是算了。”包銳鋒搖了搖頭,說道,“晚上有點事情要忙。”
“我晚上倒是很閒,能帶我一個麼?”蘇耀祖忽然說道。
“這個不好吧,我那朋友,跟你又不熟。”許太平說道。
“不熟歸不熟,但是這江源市地界上,要說不認識我的,那還真沒幾個,朋友這種東西,多交往自然就成了朋友,你說是麼?”蘇耀祖說道。
“哈哈哈,既然老蘇你這麼說,那就一起去吧,不過等到了地方以後,你可別驚訝哦。”許太平神秘的笑了笑。
“我不會驚訝的。”蘇耀祖嘴角微微翹起,說道,“我覺得應該有人會比我驚訝。”
江源大學。
那股涌動在江源大學之內的暗流,經過了幾個小時的醞釀之後,忽然沉寂了一下。
江源大學內有名有姓的一些學生,在中午的時候集體發聲,誰要是敢簽名上書給江源大學高層,那就是與他們對着幹,因此而產生的後果全部自負。
江源大學最出名的不是其壯麗的學校風景,也不是其教學的品質,而是其內部這一大堆特殊人羣。
這一所幾乎可以叫貴族學校的大學裡面藏着不知道多少身價上千萬的學生。
這些人大概佔了所有學生的百分之一左右,別小看這個數目,整個學校數萬人,那這百分之一就是數百人。
這數百人集體發聲,着實的把那些普通百姓之間的學生給嚇到了,之前大家還都踊躍的傳播簽名上書的事情,這一下子所有人就又都冷了下來。
這時候,宋佳伶站出來了。
“難道我們就因爲一些客觀原因,就放棄我們心中所堅持的正義麼?”宋佳伶召集了一大幫的人,激憤的說道,“想一想,幾百年前的五月四號,想一想當年那些大學生曾經做過的事情,當時他們面臨着的是槍炮,是死亡的威脅,但是爲了堅持心中的正義,他們無所畏懼,難道我們現在就放棄正義了麼?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我們的正義就太廉價了,這個世界上所有人生而平等,不管他是否有錢,有權,在生命的層次上,我們都是一樣的,我們爲什麼要懼怕?他們只有幾百人,而我們有幾萬人,我們幾萬人就只能成爲羔羊麼?不在沉默着爆發,就在沉默着滅亡,今天的事情,不再是單純的一個許太平的事情,更是我們所有身爲大學生的事情,我們代表着的是未來,如果碰到這麼一點阻攔,我們就畏縮,就退縮,那我們將來還如何能夠奉獻一切?”
宋佳伶的話清楚的傳入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裡,震撼着每一個大學生的靈魂,他們都是普通人,而現在,宋佳伶這一番話,將這些矛盾徹底的激發了。
所有人開始瘋狂的將宋佳伶的講話傳播到各個微信羣裡,這些個人力量十分微弱的吊絲學生,開始聯合了起來。
本來不過是學校的學生想要留住許太平而已,但是現在,整件事情卻莫名其妙的轉移到了江源大學內部的對立上面。
那些試圖通過自己的身份壓制普通學生的學生,估計想不到事情竟然會朝着這樣的一個方向發展,這一所學校裡的普通學生們積累了太多年的怨氣了,這些怨氣,在今天,經由許太平這件事情,徹底的被激發了出來。
下午四點多,各大班級的微信羣基本上已經將宋佳伶的話原封不動的傳遍了,隨後,在一些有心人的帶領下,激憤的學生們從班級裡衝到了路上,衝進了操場。
各個協會的人員,搬出了桌椅,在操場上並列排放着,隨後,一張巨大的紙,被撲在了這些桌椅上。
一個個的學生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源源不斷的學生從各個地方涌入了操場。
本來江源大學打算參加上書運動的學生估計也就幾千到一萬左右,畢竟不是誰都願意爲許太平去做這件事情,可是,當給全校的普通學生施加壓力之後,參加上書運動的學生的數量直接暴漲了好幾倍。
江源大學除了那些富二代權二代之外,幾乎所有學生都涌向了學校的操場。
很多老師其實是知道事情的全部經過的,但是他們卻都沒有阻止他們的學生,因爲在大學裡面最講究的就是自由,言論自由,學術自由,學生要做什麼事情,老師們是沒有太多權力去管的,只要不違法亂紀就可以。
下午五點不到,得到消息的李斯帆,憤怒的帶着一大羣人衝向了操場。
這一羣人裡頭有很多二代們,還有他們的狗腿子,總共人數加起來得有上百人。
這上百人氣勢洶洶的趕到體育場外,然後就站住了腳,再也不敢往前走了。
整個地獄城裡密密麻麻聚集着上萬人,這上萬人每一個都羣情激奮,有的人甚至於還喊着口號。
“李少,現在要怎麼辦啊?!”有人緊張的問道。
“我特麼怎麼知道怎麼辦啊,這裡可是上萬人呢!”李斯帆艱難的嚥了口口水說道。
“快看,四少之一李斯帆在那!”有人忽然發現了李斯帆,高呼了一聲,衝了過來,看樣子竟然好像要跟李斯帆拼命一般。
“大家上啊,抓住李斯帆!”人羣中響起一陣陣的吶喊聲,隨後,數百人上千人,開始朝着李斯帆這邊衝來。
李斯帆扭頭就跑,連一句場面話都沒有留下。
上千個普通學生,追着上百個二代們,他們的一切,在這時候完全失去了作用,一切的一切,都變得沒有意義。
人羣的浪潮不斷的涌向李斯帆,李斯帆帶着人倉皇逃竄,就如同是過街老鼠一樣,這些以前見着李斯帆都得繞着走的普通學生,在這一刻終於有了屬於年輕人的勇氣和血性,而在他們的心裡,所謂的無敵光環,也開始一點點的瓦解,他們慢慢的明白,只要肯努力,肯奮鬥,他們就有機會去超越那些人,將跟他們踩在自己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