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內隱門和外隱門齊聚修者公會的事兒,已經不算是什麼秘密了。
當時,陸蓮亭在百花山莊宣佈了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推選出一個盟主來,主持內隱門和外隱門的大局,滅了徐天。第二,他說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宣佈,說的就是關東軍事要塞的事兒。本來,他是想着等這些人都齊聚修者公會再宣佈的,卻沒想到已經傳得沸沸揚揚的了。
韓鐵生很好心地提醒道:“徐天,我勸你還是打扮一番,戴個眼鏡和帽子之類的,現在很多人都在盯着你呢。”
沒什麼大不了的,徐天還真不在乎。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現在已經不是剛剛來到花花世界的那個隨便誰都可以踹兩腳的人了。這趟去天心派,他弄到了霧蓮子,身上又有無根果,就可以煉製第七階段的培氣湯了。在他的身邊,還有師姐紀纖纖,哪怕是天塌下來他都不怕了。
徐天點點頭,問道:“韓門主,你再跟我們說說關東軍事要塞和人蔘娃娃的事兒唄?”
有唐靜齋在身邊,韓鐵生把知道的不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不過,他說的這些也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等到後來,唐靜齋都閉上眼睛在那兒靜坐了,他終於是不好意思打擾了,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唉,當年的唐靜齋到底是有怎麼樣的魅力啊?東方灼、宋祖、閻森等等這麼多人都對她展開了瘋狂地追求,看她爲什麼一直都沒有結婚呢?這種事情,徐天也只能是想想了,當然不好去問。
車子趕在凌晨兩點多鐘的時候,抵達了京城的火車站。
這次,韓鐵生還算是知趣兒,他終於是沒有跟上來,給唐靜齋留了聯繫方式,自己去找賓館了。
唐靜齋暗暗鬆了口氣,問道:“徐天,我們要去東方家族找姬夫人和李妙彤,你要跟我們一起去嗎?”
“師姐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徐天道。
“可是你這樣……”
“你放心吧,我戴上面具就是了,保證不會惹事。”
徐天和沈欺霜都戴上了面具,沈欺霜叫沈小霜,她的身份是天心派新收的女弟子。徐天叫做孫仲鵲,是唐靜齋請來的醫生,專門給紀纖纖治療傷勢的。姚輕雪和肖鈺兒等人暗暗驚奇,這個面具好厲害,一眨眼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都快趕上川劇變臉了。
早在南通市的時候,唐靜齋就撥打了姬夫人的電話,讓她派人來接站。當她們走出來,就見到幾個司機已經在這兒等着了。可是,當看到車子的那一刻,姚輕雪和肖鈺兒等人的臉色就有些不太好看了,這竟然是四輛七座麪包車,還髒亂不堪的。
肖鈺兒嘟囔着道:“師傅,這樣的車怎麼坐人啊?”
唐靜齋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叱喝道:“怎麼就不能坐了?誰也別磨嘰,給我上車。”
“是……”
三十多個人,就算是把座位都坐滿了,也只能是坐二十八個人。而紀纖纖,她的身子還沒有恢復,一個人得佔兩個人的位置,就更是擁擠得不行了。徐天將她給放在了後座的位置,他就坐在了她的身邊。等到這些人都上車了,唯獨是剩下了沈欺霜。
她坐哪兒?
肖鈺兒很沒心沒肺地喊道:“沈欺……哦,小爽,我看你還是坐在孫仲鵲的腿上吧?他一個大男人,抗壓。”
其實,她就是開開玩笑,想看沈欺霜的笑話。怎麼說,沈欺霜也是百花山莊的百花仙子,在外隱門是超然的存在。一般時候,她幾乎是都很少跟男人說話,她會坐在徐天的腿上?肖鈺兒還咧嘴笑着,就見到沈欺霜真的鑽進車內,很自然地坐了下去。
這……這是怎麼個情況?紀師姐可就坐在旁邊呢。
肖鈺兒愣是半晌都沒有緩過神來,唐靜齋剜了她一眼,如果說沈欺霜跟徐天沒有點兒什麼,她又怎麼可能會跟着徐天一起去天樂峰?單單只是這一點就足以說明問題了。肖鈺兒這樣說,剛好是給了沈欺霜一個臺階,人家又哪裡不會坐下。
唉,還是歲數太小啊,對於男女之間的這點兒情事,她還不太懂。
唐靜齋默默嘆息了一聲,車子晃晃悠悠地,終於是啓動了。這是什麼破車啊?車內散發着一股難聞的汽油味兒,坐墊都髒兮兮的,一跑起來咣噹咣噹直響。跑直道還好些,要是那種上坡路,就跟老牛爬似的速度超慢。
對於這些,徐天倒是可以忍受,可是……沈欺霜本來是坐在他的大腿上的,隨着車子的搖擺,這樣蹭來蹭去的,這誰能受得了啊?其實,他難受,沈欺霜又何嘗不是如此呢。她在百花山莊的時候,把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放在了修煉上,對於男女之間的那點兒事情也是懵懵懂懂。現在,讓她的內心中也是有着說不出來的滋味兒。
她想挪開,可是根本就挪不了,車內的空間太小了。
她只能是緊咬着嘴脣,極力地忍受着,真怕一不小心會發出聲音來。現在,車內有這麼多人,真要是那樣,她還不窘死纔怪。
一方面,她希望車子快點兒到地方,停下來。
一方面,她的內心深處竟然有了一種渴望,希望一直這樣持續下去。
突然,車子劇烈顛簸了一下,沈欺霜的身子一晃悠,終於是結結實實地坐實了。
“啊……”
“啊……”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發出了一個叫聲,就連坐在旁邊的肖鈺兒都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兒了,回頭看了二人一眼。沈欺霜的臉蛋兒紅豔豔的,她都沒敢去看肖鈺兒,只是雙眼望着窗外,極力地抑制着自己。
嗤!車子終於是停下來了,到東方家族了。
這些人陸陸續續地從車上跳下來,沈欺霜低着頭,有點兒憋不住的樣子,去衛生間了。徐天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先是將輪椅放到地上,這纔將紀纖纖給抱下來,推着往前走。他的速度很快,也沒敢去看別人,就跟做了賊的小偷似的,心虛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