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龍組、到虎組、鷹組、暗組……徐天一個個地掃過去,終於是把神識落到了執法堂。
執法堂的堂主朱鐵俠是那種剛正不阿、鐵面無私的人,修者公會的這些人見到他都得哆嗦一下。這要是落到了朱鐵俠的手中,不死也得褪層皮。當然了,朱鐵俠也是一個能勒索的主兒,整個執法堂上下的薪水、獎金等等都是他弄來的。
這樣的清水衙門,也讓執法堂的兄弟上下一條心,全都聽朱鐵俠的。
這也是爲什麼,不管陸蓮亭和任千行誰當家,他都執法堂的堂主。他對誰都一樣,從不偏袒誰,也從不站隊任何一方,只是做自己分內的事。現在,執法堂防禦得猶如是銅牆鐵壁一般,門口有幾個人來回地巡邏着。
院中的高牆上、房頂、樹上等等地方,都有端着槍的暗哨。
地牢在執法堂的屏風後面,暗門鋪平了,上面蓋着地毯,有幾個守衛二十四小時在這兒盯着。順着臺階走下來,兩邊是一個個的牢房,任千行和任青璇等人都戴着手銬、腳鐐被關押在裡面。徐天粗略地掃一下,至少是有四、五十人,他們應該都是任千行的嫡系。
任千行的雙肩琵琶骨都被人用鎖鏈穿破了,就這麼被吊成了一個大字。即便是他能逃脫出來,也成了一個廢人。
陸蓮亭是真毒啊,什麼手段都幹得出來!
任青璇的頭髮有些凌亂,蜷縮在地上,看上去也是受了不少的委屈。
一個又一個的房間掃視過去,徐天終於是在最裡面的房間中,找到了寧雲裳和悅悅。悅悅躲在了寧雲裳的懷中,寧雲裳輕拍着她的後背。悅悅應該是睡着了,但是她的身子時不時地抽搐一下,很有可能是在做着噩夢。
越是這樣,徐天就越是痛恨寧菲菲。
怎麼說,寧雲裳也是寧菲菲的姑姑,她怎麼能用如此殘忍的手段,把大人和孩子都弄到了修者公會的地牢中呢?這事兒,肯定會給悅悅的成長留下陰影。徐天強壓着心頭的怒火,從修者公會中走了出來。
他的神識一直盯着周圍的情況,張善功果然是跟了出來。看來,張善功還是有些懷疑自己,徐天不想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很快就將他給甩掉了。
古玩店的那本《鴻蒙衍生訣》殘卷,二十四小時有人盯着,徐天甭想盜出來。不過,他可以想辦法一路挖通到執法堂的地牢中,將寧雲裳和任青璇等人都救出來。要是沈大將軍和沈錚在這兒就好了,他們都是挖窟窿盜墓的好手,現在只能是寄希望於潘妲花和北宮橫的身上了。
徐天撥通了潘妲花的電話,潘妲花激動道:“徐天,你……你在哪兒呢?”
“在修者公會的街道對面,有一家如意坊客棧,我在一樓的102房間等你們。”
“啊?你來濱江市了?好,我們馬上過去。”
“別讓人跟上你們。”
“知道。”
很快,潘妲花和北宮橫就過來了,在客房中見到了戴着面具的徐天,把他倆給嚇了一跳。徐天笑了笑,跟他們解釋了一下,潘妲花當即就樂了。當時,她看着徐天的背影就有幾分相像,沒想到會真的是。
這樣閒聊了幾句,徐天就把執法堂地牢的事兒說了說。三天的時間,他們要想辦法一路挖通過去,把人救出來。
北宮橫道:“就這事兒啊?徐天,你就放心吧,包在我和潘妲花的身上。”
“咱們一起。”
“好。”
這裡的地下都是泥土,徐天沒法兒用石皮焰,倒是給了潘妲花和北宮橫大顯身手的機會。徐天來指點方向,潘妲花和北宮橫只管挖掘就是了。挖掘出來的泥土,也都讓徐天丟進了儲物戒指中,這讓挖掘的速度極快。不過,從賓館到修者公會的地牢有挺長的一段距離,想要三天就挖通,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在地下,潘妲花有一種辨別方向的本事,這樣挖了一段距離,她停了下來,問道:“徐天,咱們挖掘的方向……好像是有點兒不太對吧?”
徐天微笑道:“沒事兒,就是這個方向。”
北宮橫倒是沒想那麼多,徐天讓怎麼挖就怎麼挖好了。突然,他的一鏟子下去,竟然鏟空了,對面是一段廢棄的下水道。徐天跳了進去,提着露營燈,讓潘妲花和北宮橫的動作輕點兒,別讓人察覺了。
一步一步,三人往前走着,終於是停下了腳步。
徐天手指着一個方向,低聲道:“就往這邊挖。”
現在的潘妲花和北宮橫,已經把徐天驚爲天人了。要是讓潘妲花來挖掘的話,她肯定是沿着直線,一路挖過去。可人家徐天,竟然知道地下還有一段廢棄的下水道,這在很大程度上,加快了挖通的時間。不過,二人還是有些不太明白,徐天把那些廢土都弄到什麼地方去了,說沒就沒,實在是太神奇了。
趕在第二天早上,前方有一塊鋼筋灌注的水泥石板擋住了去路。再往前,應該就是執法組的地牢了,可潘妲花和北宮橫也只能是眼睜睜地看着,沒有任何的法子了。
“徐天,我們沒招了……”
“你們退回去,一切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這兒就交給我好了。”
“那你多加小心,我們走了。”
“多謝。”
潘妲花和北宮橫終於是走掉了,徐天讓石皮焰出來將水泥石板給切割出來了一個圓形的洞口,徐天邊往前挖掘邊用神識掃視着。說來也奇怪了,牢房中竟然連個守衛都沒有。難道,陸蓮亭和朱鐵俠等人就不怕任千行和任青璇等人逃掉嗎?徐天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終於是挖通了地牢,鑽了進去。
悅悅已經醒了,縮在寧雲裳的懷中,不知道說着什麼。
徐天走過去,把元氣注入了鑰匙孔中。咔噠!鐵門應聲而開,徐天閃身走了進去,低聲道:“寧姐……”
“徐天?”
“果汁叔叔。”
悅悅使勁兒地揉着眼睛,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她飛身跳過去,撲入了徐天的懷中,嗚嗚痛哭。徐天輕拍着她的肩膀,讓寧雲裳趕緊跟他走。寧雲裳也知道,這裡就是一個是非之地,不能太耽擱了。她只是點了點頭,立即抱起悅悅,跟徐天從牢房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