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欺霜和衛悲風的修爲都極高,徐天要是單獨對抗一人的話,當然沒什麼問題。可要是兩個人,他又是抱着白骨夫人,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掉。唯一的法子,那就是把白骨夫人的傷勢治好了,以二對二,這樣還有一戰的可能。
追!
沈欺霜和衛悲風,一起往樓上衝去。
一個個的火球就跟不花錢似的,拼命往樓下丟。火球當然傷不到他們,隨手一巴掌就拍落了。可是,有的火球沾到了別的地方,頓時就燃燒了起來。沒多大會兒的工夫,整個樓梯都燃燒了,陷入了火海中。
他們想要上來,就得跨過火海。
而向文平,當然不希望他們衝上去殺白骨夫人,在身後拽着他們。偏偏,他們還指望着向文平給無極門的長老看病,又不能傷害他。時間就這麼一耽擱,火勢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照這樣下去,真的有可能讓白骨夫人逃掉了。
那個救走了她的黑衣人,又是誰呢?
衛悲風喝道:“欺霜,你把我丟到樓上去。”
沈欺霜看了他一眼,抓着他的手臂,狠狠地拋了上去。衛悲風就跟騰雲駕霧似的,在空中翻了個空翻兒,落在了二樓的大廳中。二樓是一個大廳,靠牀邊的位置,有一張張的病牀。要是有重症患者,就可以在這兒休息。
可現在,整個二樓都空蕩蕩的,泛着濃煙,連個人影子都沒有。
窗戶倒是敞開着,難道說……跳窗戶逃掉了?衛悲風立即跑到了窗戶,又氣又惱:“沈欺霜,讓人逃了。”
“我出去追……”沈欺霜抓着鬼斬刃,作勢就要出去。
“咳咳~~~”
衛悲風也是一樣,一隻手按着窗沿,就要跳下去了。突然,在大廳中傳來了一陣輕微的咳嗽聲,頓時引起了他的警覺。明明是什麼也看不到,怎麼可能會有人咳嗽呢?他順着聲音望了過去,一樣是什麼也沒有。
哼,這點鬼把戲。
衛悲風抓起了那把烏刀,叱喝道:“八極斬!”
一刀連着一刀,劈在了空氣中。等劈到了第三刀的時候,憑空出現了一個黑黝黝的大鼎,擋住了他的攻勢。
衛悲風暴喝道:“沈欺霜,人還在樓上,快過來。”
沈欺霜已經跑到大道上了,聽到聲音,又跑了回來。就這麼一大會兒的工夫,整個百草堂的一樓都已經燃燒起來了,濃煙滾滾。向文平和幾個百草堂的弟子在那兒救火,看到她過來了,又攔着不讓她上樓,忙得不可開交。
不分黑白,不明事理。
沈欺霜冷聲道:“蔡一妍就是邪修白骨夫人,她跟你在一起就是攝取你的精元,你不要再助紂爲虐了。”
向文平怒吼道:“不可能,你不要騙我。”
“我怎麼可能會騙你呢?我……”
“我跟你拼了。”
外隱門的這些正派、魔門中,百草門是唯一一個靠種植草藥爲生的門派,也是唯一一個修爲比較低的門派。術業有專攻,百草門的這些弟子有時間都用來煉製丹藥了,哪裡還有心思去練功。
向文平是百草門的門主向傳師的兒子,一身修爲也不過還是武皇初期的境界,跟沈欺霜比起來,跟雞蛋碰石頭沒什麼兩樣兒。不過,沈欺霜不能傷害他,這倒是個麻煩。還有那幾個百草堂的人,他們見向文平跟人打起來了,也都跑過來幫忙。
火勢越來越大。
一時半會兒的,沈欺霜想要衝到樓上去,還真的不太可能。
白骨夫人的傷勢嚴重,一分鐘都不能再拖延了。在往樓上跑的時候,徐天將身上的那些火球符,一股腦兒地全都丟了下去。趁着這個工夫,他將窗戶撞開,立即丟出去一枚枚的陣旗,在角落佈下了一個幻陣,抱着白骨夫人躲了進去。
只要衛悲風上來,發現窗戶敞開着,還沒看到人,肯定會追出去。誰想到,就在這個關鍵時刻,白骨夫人受不了煙嗆,咳嗽了兩聲。在衛悲風的八極斬下,徐天當然不能不管不顧,終於是把八極大鼎給祭出來了。
怎麼辦?再這樣下去,等到沈欺霜也上來,他就完了。
邊打,徐天邊丟出去一枚枚的陣旗,終於是在幻陣的裡面又佈下了一個五級兇殺陣。可惜的是,他身上沒有陣旗了,要不然肯定能佈置下更厲害的陣法。要是有時間,他還得再蒐集陰陽木和四方石,現在是顧不上去想那麼多了。
徐天上去就是驚豔一刀,撲向了衛悲風。
衛悲風直感到周圍殺氣肆虐,把他的勁氣都給絞殺了。他強提着勁氣,擋住了徐天的一刀,不過,他卻被震得倒退了兩步。一刀,一刀,徐天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一刀比一刀更是兇猛。
終於,他一腳邁出了幻陣。
徐天沒有乘勝追擊,立即回到陣眼,把手掌抵在了白骨夫人的胸口。這事兒弄的,她受傷的位置換一個別的地方也好,偏偏是在這種敏感的地方,觸手軟綿綿的,彈性十足。
這得是怎麼樣的一種煎熬和折磨!
徐天默默唸叨着佛門靜心咒,讓自己徹底冷靜下來,立即用元氣來幫着她療傷。元氣進入到了白骨夫人的身體中,她的邪氣立即感受到了,引導着元氣在經脈中快速循環着。一個周天過去了,白骨夫人終於是清醒了過來。不過,她也知道情況緊急,不敢有任何的耽擱,配合徐天來療傷。
衛悲風看得又氣又惱!
明知道對方就躲藏在了幻陣中,他偏偏就沒有任何的法子。一旦衝進去了,那股肆虐的殺氣,讓他的勁氣發揮不出來往日的八成。怎麼辦?他總不能這樣一直等下去。這麼大會兒的工夫,煙霧更是瀰漫,都快要把樓上的大廳都籠罩住了。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
衛悲風的嘴角微微上揚,閃過了一抹獰笑。他把那些牀單、被褥等等全都堆到了幻陣的四周,一把火給點燃了。呼呼,一瞬間,火光沖天而起,把徐天和白骨夫人都裹在了中間。就不信了,還燒不死你。
他高高地舉着那把烏刀,就靜靜地在旁邊等着,隨時都有可能劈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