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妹的!
徐天看得瞠目結舌,敢情他讓閻森給耍了。
沒有電話,沒有任何的聯繫方式,徐天即便是有願望,也沒有辦法兒讓閻森幫忙啊?天下那麼大,找一個人跟大海撈針似的,上哪兒去找?徐天還真就不信邪了,幸虧他在閻森的身上打下了神識烙印,跟着追了上去。
閻森一口氣跑出去了老遠,不禁放聲大笑:“哈哈,跟我鬥?小娃子,你還嫩了點兒。我答應了你的三個願望,這確實是真的,可是,你沒法兒說出你的願望,這自然怪不到我的頭上了。閻森啊閻森,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聰明的人呢?當年,你要是有現在的一半頭腦,也至於遭受到辛虎丘的陷害了。”
這個陰險奸詐的小人!
對了,靜齋怎麼樣了?閻森的眼神中難得地出現了一縷柔情。這次不管怎麼樣,他都要把靜齋給帶走了,不能再讓她跟辛虎丘過那種水深火熱的生活。
閻森邊嘀咕着,邊往前走。
沒走出去多遠,他就聽到耳邊傳來了一個喊聲:“嗨,那個不講信用的傢伙,你要是再敢逃掉了,我就跟全天下的人說……”
嗖!閻森甩開了膀子,已經跑沒影兒了。繞路,跑。跑,繞路。閻森把全身的魔氣都用出來了,這一口氣不知道跑出去了多少裡地,直感到雙腿發軟,不住地喘着粗氣。這一刻,他纔想起來,好像是好幾天都沒有吃飯了,這要是有一壺好酒,再來幾盤菜,甭提有多痛快了。
他望了望四周,全都是茂密的森林,根本就分辨不清楚這是在什麼地方。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一個人在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深山老林中,更是甭想辨別方向了。算了,還是獵殺點兒野味,等到天亮再說吧。他掃視着周圍,卻沒有任何的動靜。這個山林就像是死人谷似的,連鳥聲都沒有,寂靜得可怕。
這樣連續地等了有半個多小時的時間,連閻森都有些不耐煩了。
這可怎麼辦?他現在是又累又餓……突然,從不遠處傳來了火光,好像是有人在那兒烘烤着什麼東西。閻森心頭大喜,管他是什麼人呢,他搶來就吃。那人要是敢說一個不字,他一腳就踢上去。
越往前走,這種肉香味兒越是濃烈,讓閻森更是飢腸轆轆了,往前緊走了幾步,耳邊立即傳來了一個挺熟悉的聲音:“閻森,你不跑了?”
“徐天?”
在火光的照映下,徐天確實是有影子。要不然,閻森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見了鬼,他一口氣跑出去了這麼遠,又不斷地繞路再繞路的,徐天怎麼可能會追蹤到自己呢?逃,這是他腦海中的第一個念頭,可是,他的肚子很不爭氣地咕嚕咕嚕地響了,讓他把邁出去的腳步,又給縮了回來。
在火上烘烤着的是一隻野兔,已經烘烤得油汪汪、焦黃焦黃的了。徐天還撒上了佐料,油漬滴落在了火堆上,發出了滋啦滋啦的的聲響,看着就不禁讓人食慾大振。徐天一把將野兔抓過來放在腳下,撕下來一條大腿就啃咬了起來。
“閻森,你這樣四處逃跑,是想躲着我嗎?我跟你說,我往後要是有什麼願望了,卻找不到你,我就四處張貼你的海報,把你的醜事兒全都是宣揚出去。嘖嘖,內隱門的那些人要是知道了,真不知道會怎麼笑話嘍。”
“放屁,我……我怎麼可能會跑呢!”
這一招,正中閻森的要害!
閻森坐了下來,訕笑道:“徐天,咱們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難過了。你說你在這兒自己大吃大喝的,就不知道尊老愛幼啊?”
“你不老,也不幼啊。”
“作爲朋友,你也要分給我點兒。”
“咱們談不上是什麼朋友,唯一的關係就是……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你是不是想死啊!”
閻森什麼時候這麼客氣地跟人說話?他霍下站起來,上前一把揪住了徐天的脖領子。徐天也不反抗,要殺就殺,他已經把自己跟閻森的事兒都說給朋友了。如果徐天不能活着出去,他的朋友就會把閻森的事兒抖落出去,而徐天肯定是讓閻森殺人滅口了。
救了人性命,反被殺了。
這就是東郭先生和狼、農夫與蛇、呂洞賓與狗的故事,像閻森這樣一等一的大人物,還怎麼有臉出去混啊?他怒視着徐天,真是恨不得一巴掌就把徐天給拍死算了。可是,他忍了又忍的,終於是又把徐天給放下了,怒道:“小子,你總有一天會落在我的手中的。”
打一巴掌,該給一個甜棗了。
徐天將兔肉丟在了閻森的懷中,哼哼道:“我最是討厭你的這種兇巴巴、氣勢凌人的樣子。你要是真那麼牛氣,還怎麼讓警方的人給抓起來了?”
“抓個屁,我是遭人算計了?”
“誰算計的?”
“是辛……我跟你說這個幹什麼,說得着嗎?”
在沙河監獄囚禁了十五年,就算是粗茶淡飯都不能保證每天都有,閻森的嘴巴早就淡出個鳥來了。他大口大口對啃咬着兔肉……哇,怎麼這麼好吃啊?他連骨肉都給嚼了,吞嚥了下去。
徐天又打開了一瓶酒,自顧自地喝了一口,淡淡道:“你吃那麼快乾什麼,別再噎到。”
酒?閻森的眼珠子都冒光了,伸手就過來抓:“來,給我喝點兒。”
徐天趕緊躲到了一邊去,哼哼道:“你還要不要臉了?我救了你的性命,什麼好處都沒撈到,你還要吃我的喝我的。”
“我往後肯定會加倍償還你就是了。”
“要不這樣,你跟我說說,一下子一下子撞翻了越野車,還有坦克的是什麼功夫?你教教我,我就把這瓶酒奉上。”
“什麼?”
閻森蹭下又站了起來,怒視着徐天,徐天也毫不示弱地瞪着他。兩個人僵持了幾秒鐘,閻森終於是又坐了下來,冷笑道:“就你那點兒三腳貓的功夫,不過是內勁一層的武尊,又怎麼可能學得了我的魔技呢?我就算是告訴你,你也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