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趙山鷹到底有沒有這種意圖也都是未知數,也許這傢伙也有性情中人的一面,就是單純欣賞林逸也說不定。
一場慶功會,最終可謂是賓主盡歡,衆人盡興之後各自散去,不過林逸注意到,齊明遠和趙山鷹兩人特意找了一個雅間秉燭夜談,顯然是要爲兩家鏢局敲定日後的合作關係,這是足可影響到整個南洲鏢局聯盟格局的重頭戲,不過和林逸無關,正如他自己說的,他可沒有插手鏢局事務的興趣。
南洲鏢局盛會就此結束,不過各家鏢局並沒有就此散去,恰恰相反,接下來纔是各家鏢局負責人心潮澎湃的關鍵時候。
按照以往的規矩,明日就要召開南洲鏢局聯盟大會,而在這次大會之中,將有南洲海域大大小小上百家商會代表參與,大筆的鉅額訂單都將在明日大會之中敲定。
這是瓜分勝利果實的盛宴,排名越高的鏢局得到的好處自然越多,毫無疑問,齊天鏢局必將會成爲最大的贏家。
不過這一切都和林逸沒什麼關係了,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養精蓄銳,等待這邊完事之後迴歸北島。
當然依着林逸的性子,他是閒不下來的,即便只有一個晚上的時間,他也會潛心修煉,設法突破。
與此同時,同齊天鏢局所下榻客棧隔了一條街的另外一家高檔客棧,此刻一間雅緻上房之中。龍奎霸正在獨自一人喝着悶酒,臉上滿滿都是鬱悶。
沒法不鬱悶,同樣是這個房間。前一天晚上他還在和程浩楠、巫暴良二人觥籌交錯,暢想踩死齊天鏢局登上鏢局霸主寶座的美好前景,這纔過去短短一天,結果卻已物是人非,程巫二人的邪修身份都被當衆曝光,死的死,逃的逃。
而現在。他龍舟鏢局好不容易爭到手的第二名卻被當場取消,甚至連日後能不能繼續留在南洲鏢局聯盟。都得看人臉色才行,一想到明日即將舉行的“分贓”大會,龍奎霸真是惆悵得欲哭無淚,兩杯悶酒下去。整個人就已經意識恍惚了。
窗戶響動,一陣冷風迎面吹進來,昏昏沉沉的龍奎霸不由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就要起身去關窗,然而等注意到旁邊那道突然多出來的人影之後,頓時嚇了一大跳,一身酒意瞬間被嚇得乾乾淨淨,連忙大喝道:“誰?!”
“真是貴人多忘事,龍總鏢頭這麼快就連我都不認得了?”伴隨着話音。程浩楠的模樣總算在龍奎霸眼中變得清晰起來。
“啊!是你……”龍奎霸不由又是一驚,身爲被海無量當場指證出來的邪修,程浩楠如今在魔冷城那絕對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換做其他人早已連夜逃出去了,沒想到他竟然還留在這裡,竟然還敢明目張膽的回來找自己。
“怎麼?龍總鏢頭不會不歡迎我吧?”程浩楠似笑非笑的看了龍奎霸一眼,自顧坐在倒了一杯酒,從容自若的喝了起來。
“怎麼會呢?程副鏢頭你想多了……”龍奎霸下意識往窗外又看了一眼,確認沒人察覺之後才重新坐下。對着程浩楠苦笑道:“你是邪修的事情我一早就知道,大丈夫不拘小節。正修邪修不過是方法不同而已,我又不是那種食古不化的僞君子,如今出了這狗屁倒竈的事情,完全是海無量那個老匹夫言而無信,我怎麼會怪你?”
“那就好,龍總鏢頭果然是交朋友的人,我沒看錯你!”程浩楠點了點頭,隨即恨恨的感嘆道:“唉,本來眼看都已經成功了,都怪海無量和那個凌一,功虧一簣啊……”
“是啊,海無量、凌一,都是這兩個人害的!”提起這事,龍奎霸也是氣得咬牙切齒:“如果不是海無量背信,就不會發生今天這事兒,但如果不是因爲凌一,也不會逼着程副鏢頭你用出那一招全身黑化,那樣一來,最多也就是讓海無量認爲死去的巫暴良是邪修,而扯不到程副鏢頭你的身上。”
“不錯,反正巫暴良已死,可以說死無對證,只要我們打死不承認,無論海無量怎麼指證都沒用,但是被凌一這麼一逼,連帶我也被搭進去了,真是豈有此理!”程浩楠說着連飲三杯,面帶猙獰的冷笑道:“海無量該死,這個凌一更加該死,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哦?莫非程副鏢頭有什麼妙計?”龍奎霸聞言頓時來了精神,聽程浩楠這口氣,不像是單純抱怨發狠這麼簡單,而似乎是有所定計。
雖然不像程浩楠這樣狼狽落魄,但要說對凌一和海無量的憎恨,龍奎霸可絲毫不在程浩楠之下,畢竟他龍舟鏢局淪落到現在這種半死不活的危險地步,就是拜這兩個人所賜,這可是凝聚了畢生心血的基業啊。
“嘿嘿,你要這麼問的話,我還真有一條妙計。”程浩楠故作高深的笑了笑。
“快說給我聽聽!”龍奎霸連忙迫不及待的問道。
“我這條妙計說出來其實很簡單,只要讓一個人出馬,無論是凌一還是海無量都必死無疑,嘿嘿嘿嘿。”程浩楠得意的抿了一口酒。
“誰?”龍奎霸眼睛一亮。
“巫暴良。”程浩楠看了他一眼,嘴裡緩緩吐出三個字。
“什麼?巫暴良?他不是死了嗎?”龍奎霸頓時愣住,白天擂臺廢墟之中,巫暴良死得明明白白,整個人都被凌一的狂火千爆拳炸得外焦裡嫩,明顯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難道這樣都還能復活?
龍奎霸想想都覺得難以置信,不過他畢竟不是邪修,沒準兒邪修功法之中真有這種起死回生的逆天招式也不一定……
“沒錯,他的確是死了啊。”程浩楠一句話就打消了龍奎霸不切實際的猜想,冷冷一笑道:“不過就算死了,那也依然有用……”
“這個從何說起?”龍奎霸聽後一愣,不由得一頭霧水:“那有什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