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聲慘叫之下,那名黃毛打手當場便被同伴打得白眼一番,直接軟倒下去,惹得其餘九名打手混混和那黃色工程帽男人,簡直齊齊不敢置信,猶如被石化一般地瞪大了雙眼。
也正是,因爲他們羣毆同伴的時間耽誤下來,所以向東流得到了一個絕佳的進攻機會。
剎那之間,他手中的寒光鐵棍,便是舞得好像那急速轉動的風扇一樣,洶洶照着其餘九名打手混混的腦袋和身體一陣亂抽。
砰!
砰砰砰砰!
啊!
啊啊啊!
一陣亂棍下來,戰圈中就只剩下了向東流一個人站定。腰桿挺得筆直,看在衆人心中彷彿一座泰山般無法撼動。
他剛纔打人所出手的每一棍,都在衆人心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看見他的感覺,就好像午夜十二點的時候看鬼片一般,幾乎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讓人毛骨悚然。
而其餘九名打手混混,則紛紛被打得頭破血流和滿身傷痕,一個個躺在地上猶如死狗般無法動彈。
瞧見這番惡人被打得狼狽不堪的場面,那些圍觀的司機和諸多農民工,簡直激動不已地拍手叫好。
“這小娃子,真的好能打啊!”
“確實!心地又好,將來肯定很有出息!”
“剛纔那個女的,應該是他女朋友吧?真的好漂亮。”
相比衆圍觀人羣的激動和喜悅,那黃色工程帽男人就看得越發瞪眼,幾乎是立刻倒抽了一口涼氣,然後手腳並用地想要爬得遠遠。
“站住!”
姚欣蕾嬌喝一聲,頓時秀眉一皺地怒道:“事情還沒有說清楚!你打人的醫藥費也沒有賠!跑什麼跑?”
“嗖!”
一道輕微的破空之聲晃盪,那黃色工程帽男人,幾乎立刻瞧見了一抹寒光閃爍。
緊跟着下一秒,他就發覺向東流竟把鐵棍擲飛,準確無比地插在了他的前方地面,牢牢將他的前進道路堵死。
這一瞬間,黃色工程帽男人,幾乎有種世界末日來臨的感覺。
要知道,這可是沙石墊底的乾硬路面,即便車子開過也了無痕跡啊!如果是一般人,又怎能把鐵棍給輕鬆擲進地面?
另外,如果向東流剛纔不是擲在地面,而是直接命中他的腦袋,恐怕這時候的他已經被爆頭了吧?
略微一頓,就在黃色工程帽男人膽顫心驚的時候,向東流才走過去踩住他那血跡斑斑的腦袋,慢條斯理地衝着姚欣蕾笑道:“他這不叫跑!嚴格說來,欣姐應該問他爬什麼爬!”
說完之後,向東流便轉首看了看那四名被打得頭破血流的農民工道:“剛纔的時候,他爲什麼叫人打你們?”
“小東?”
一名身着古舊中山裝的農民工,十分詫異地擦了擦額頭血跡道:“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我是鐵叔啊!”
說完,他就忙不迭地指了指其餘三名受傷的農民工道:“這個是明叔!陳伯!還有趙叔!你不記得我們了?”
“……怎麼是你們!”
向東流愣愣不敢置信地瞪了瞪眼,霎時就感覺鼻子有些酸酸,差一點點就忍不住地當場飆淚。
因爲,他怎麼也沒有料到,剛纔那四個被打的農民工,居然還是在四五年前對他非常照顧和關心的長輩,簡直說是救命恩人都不過分!
剛纔的時候,他其實因爲那四名農民工被打得滿臉是血,以及相隔時間很久的關係,倒是沒有及時認出他們。
可是現在,當這個自稱爲鐵叔的農民工一番介紹之後,向東流便完完全全地認出了他們四人。同時,他也想起了曾經那段當農民工的日子。
事實上,向東流之前就說得沒有絲毫誇張,他確實是當過農民工。
那是在他初二那年,距離現在,都已經有了四五年的歷史。
那時候,向東流還不太懂得在外頭兼職,而且本身年紀又太小,瘦弱不堪,即便兼職也沒有多少人會要他。
所以,他每天都在四處奔波地找活幹。不管多苦多累還是多髒的活,只要給錢或者給飯吃,他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沒有什麼太多的理由,只是爲了能夠讓他那如同植物人般躺在牀上的父親不餓肚子!
當然,這還不算重點,關鍵是那鐵叔四人看他小小年紀就出來做苦工,寒假時期還穿着夏天的背心和短褲衩出來,並且和他們一起在建築工地鏟着混泥土。
所以,鐵叔四人知道他生活非常困難,幾乎處處關心他和照顧他。
甚至,他們還把那原本該寄給老婆養家和供孩子上學的工錢,一起分出了一些湊給向東流交房租和水電,以及買禦寒衣物。
雖然,只是相處了短短的兩個月時間。可是,向東流卻和鐵叔四人,建立起了一份似父子卻又不是父子的真摯情誼。
他尊敬他們,而他們,也很盡心盡力地照顧他和關心他,如待親子。
臨分別的時候,鐵叔四人還不忘給向東流交了半年的房租和學費,並且買了大堆的糧食存在了向東流的租房裡面,以防他年紀太小而找不到兼職被餓死。
可以說,是鐵叔四人的支援,才使得向東流和向父捱過了那段比較艱難的飢餓歲月。而在之後,向東流則已經稍微長大,各種兼職工作也相對容易找了一些。
因此,雖然四五年的時間過去,可向東流卻仍然沒有忘記過鐵叔四人,並且在發覺被打的農民工就是他們的瞬間,差一點點就忍不住地淚奔當場。
不過,當他意識到此刻所處的環境之後,卻又硬生生地握着雙拳忍住。
“鐵叔!”
“明叔!”
“陳伯!”
“趙叔!”
向東流一個個地叫了過去,一個個地用力擁抱過去,一個個地安慰過去。
而內心之中的怒火,也隨着他查看鐵叔四人的傷勢之後,逐漸旺盛到了極致。
這是他第二次,有了想殺人的心思。
第一次,是他知道向父是被人毒害的時候。而這一次,則是發覺鐵叔四人被罵被打。
深深吸了口氣,向東流連鐵叔四人究竟怎麼會被羣毆的緣由都沒有心思過問,便是當場揪起了黃色工程帽男人,凌厲雙眼夾着濃濃的殺意說道:“你的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