柺子家裡,村裡的幾個長輩和村小組長正在等柺子回家回覆。
“怎麼說?”見柺子拐回來了,村小組長迎上去問道。
“那個劉晨焰就是油鹽不進!”柺子沮喪道。
“我就說了你找他沒用。”一個年近八十的老人道,“他一個小嘍囉是決定事情的人嗎?人家沒有賠付的意向已經擺在桌面上了,粉白牆上貼告示——一清二楚!”
“關鍵是你沒理由讓人家賠付啊!”另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道,“人家能重修村裡的這些路已經很不錯了。”
“我也是這個意思。都是柺子亂撮合事情。”
“現在麻煩的是如果我們不趕快籌錢,建橋的項目就會被取消。我昨天專門去找了交通局的人,交通局的領導已經警告我了!”村小組長道。
“所以,不要再聽柺子的了,”年近八十的老人決然道,“讓大家重新籌錢。把五十萬籌齊了再說!”
“我也是這個意思。錯過這次機會,村裡要想再建大橋,就不知道哪一年了。”村小組長道。
“再等等,我的意思是再等等!”柺子急道。
“還等?柺子,你可以等,我能等嗎?”年近八十的老人呵斥道,“我盼望村裡建大橋盼了多少年?你想讓我死不瞑目嗎?”
“大伯,我哪是這個意思啊?我是想爲大家省點錢啊。”
“這種不義之財本就不能要。柺子,你別再說了。”六十多歲的老人道。
……
村裡的幾個長輩和村小組長離去之後,柺子立即給姜裕興打電話。
“……姜哥,情況就是這樣,你給想個辦法吧。村裡準備重新籌錢了。”柺子道。
“這麼看來,曹正軒一開始就在忽悠你!”姜裕興道,“他擺明着在拖延。他料死了你們村在時間上等不起。”
“老是這麼等着實等不起,交通局它定了籌款期限的。過了期限,五十萬還籌不出來,就不會給項目。村裡那些死老頭全都擔心建橋項目會流產。”
“那還有什麼辦法可想?你們就重新籌錢吧。有關你們村的建橋項目,我也打聽了,原本交通局沒有這個計劃,是你們找了人,交通局才提條件。”
“確實是這種情況。姜哥,你不能幫忙找找那個曹正軒嗎?找一夥人威脅威脅他,估計他就認慫了。”柺子仍舊不死心。
“柺子啊,你還真看不清形勢啊,”姜裕興道,“如果找一夥人威脅曹正軒有用,我還會在你們新農村建設上動腦筋嗎?這個曹正軒,渾身都是刺,比路邊的荊棘還難纏。不過,你也不要難過,反正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那姜哥,我的事還有沒有希望?我去地下賭場上班的事?”
“以後再說吧。”姜裕興直接把電話掛了。
聽見電話裡傳來忙音,柺子氣憤至極,“一路貨,全他媽一路貨!”
……
差不多同一時間,曹正軒開車趕到了華安建築公司。
王新春和李志已經站在了董事長辦公室門口。
“不好意思,讓你們等了幾分鐘,我是上了第三節課趕過來的。”曹正軒邊開門邊解釋。
“曹董太客氣了。我們等幾分鐘有什麼關係?你這麼忙,大家都能理解。”王新春道。
“這是曹董尊重我們。”李志道。
三個人進了辦公室。
李志反客爲主,給曹正軒倒水。見開水壺是空的,就拿了燒水壺去衛生間裝水燒水。
“我們是特意來彙報你交給我們的任務的。”王新春則在沙發上坐下來。“因爲在電話裡怕說不清楚。”
“這麼多天,你和李志辛苦了。”曹正軒由衷地道。曹正軒知道,要搞定市城學校的幾個校長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總體還好。就現在的情況來看,可以說完成得挺順利的。”
“那得感謝每一個校長都不乾淨。”李志提着燒水壺走進來道。
“是啊。”王新春感慨道,“曹董,這一回辦事着實讓我詫異。按說學校是一塊淨土吧,哪裡料到做校長的都這麼唯利是圖?還只是一個小小的校長啊,太可怕了。”
“這就是上面所看到的微撫敗啊。這也是我爲什麼要在校內店上做文章的主要原因。我想藉此給每個做校長的當頭一棒,也想藉此喚醒每個老師的維權意識。如果能再往外輻射當然更好。”曹正軒目光深邃,“我們很多人都太能夠接受現實了,不管是正常的還是非正常的!”
“是曹董你想得太多太遠了。”李志把燒水壺放在專用插座上,燒水壺立即發出了響聲。
“你們或許不清楚,我苦心積慮把市城學校校內店的經營權集中到教育局,校長們失去了一塊肥肉,而如果不再盯,等於局長得到了一個豬腿。”
“那我們這麼辛苦,就是給教育局的局長做義務工了。”王新春道。
“是啊。所以,完成了校內店的經營權集中我們還只是邁出了一小步。唯有校內店的經營權公開透明的競標了,我們的目的纔算是達到了。”
“曹董就不擔心濟生超市競標不上嗎?”李志問道。“如果競標不上,那我們這麼拼豈不一點意義都沒有了?”
“對啊。”王新春道。
“兩位兄長,是你們還沒有理解我這麼做的初衷啊。就像我前面說的,我這麼做,是想藉此給每個做校長的當頭一棒,也想藉此喚醒每個老師的維權意識。濟生競標競得上當然更好,競不上也沒有關係。但我可以肯定,我們濟生有百分之九十的機會。”
王新春和李志互相看了一眼。
“或許你們覺得很不理解。等競標的時候你們就會看到,我們濟生會盡可能擡高價格,高到參與競標的公司完全接受不了。”
“那濟生競標過來還有錢賺嗎?”王新春狐疑道。
“當然有。因爲學生作爲消費羣體,蘊含了很多商業契機,校內店緊緊是一個方面而已。再說,沒有錢賺,完全做服務工作,濟生還沒有發展到這一步。而且,這麼一來,就能夠讓教師利益最大化,讓學校利益最大化。”
“曹董你真的太不一樣了。”王新春雖不能完全理解曹正軒的行爲,但敬佩之心還是油然而生。
“這個就不說了,說說你們要彙報的具體內容吧。”曹正軒主動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