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小心忽悠他們到現在，午馬辛總算願意靜下來聽聽了，這小子總算說到了一些實際的問題——利益。
天下熙熙攘攘皆爲利來，沒有好處的事情誰要幹啊，要是沒有好處還要掉腦袋誰要幹啊，傻瓜纔會跟着你去反抗什麼亂七八糟的高科技奴隸世界。除非這個好處比獸王傳承還要大。
可是剛纔他說的那些東西太過於子噓烏有了，太過於超前了，實際上午馬辛的腦子還沒有完全轉過彎來，還沒有深刻的領會，而反抗這些又能有什麼好處呢？
當然，按照釋小心的理念，首先自然是不會去做那頭蠢豬了。這也算好處之一吧？
“收益真有這麼大？比獸王傳承還大？”他在釋小心對面坐了下來。
“對。”釋小心肯定的點了點頭，意味深的笑道：“一條長生不老的捷徑，你說大不大？”
“長生不老？！”午馬辛訝然。
“你沒聽錯，就是長生不老。我們修道之人長年累月的苦苦修行爲的是什麼？除了超越本身的力量，最重要的就是渴望獲得漫長的生命，而我們依然不敢說我們可以長生不老。那些修行界的老古董們，能活過三五百年都已經算是稀罕事了，能活千年的老怪物我們見都沒見過。但現在卻有了一種手段，能夠通過身體的更換，變相達到長生不老的地步。而且還不用費盡心思去修練道術，你說厲害不厲害？”
“你說的那個更換身體真有這麼神奇嗎？！可問題是你要更換誰的身體？難道你也要去找衣服？那你和那些人又有什麼不同？你又有什麼資格去反抗他們？或者你只是想取而代之？”
“當然不是了。”釋小心哈哈大笑。“這件事情我仔細思考過了。恐怕我們阻止不了時代的變遷。這也是人類文明發展的必然階段，我們擋在時代歷史的車輪前面也只不過是螳臂當車而已，只會淪落成爲被人唾棄的保守勢力，最終只會成爲悲劇英雄。你猜我會怎麼做？”
“我怎麼知道你會怎麼做。看你說到這個份上，我倒有了一點點興趣聽你說完。”
“很簡單。那我會想如何去引導它，從而進入一個更爲健康，更爲符合天道的真正的夢幻時代。”
“哦？那你準備怎麼引導它？”
“尋求永恆的生命是所有人的夢想，只要是個人都怕死，這很正常。既然有了一條這樣的道路又怎麼會輕易放棄呢？慶幸我遇到了一羣夥伴，我們一起爲着同一個理想而奮鬥。當然，說這些理想什麼的你一定會覺得太空洞乏味了，直說吧，你要是願意做，要錢有錢，你們可以過任何你們想過的生活，今後甚至可以得到永恆的生命。必竟讓全人類都擁有漫長的生命現在還不太現實，而先期的開拓者們，自然享有優先的權力了。在這個過程中，你甚至可以發現生死之間的奧秘。”
先期的開拓者當然會有優先權，無論任何技術都不可能一出現就全人類一起享受，總會有一些先享受到的人。更不用說是是身體能夠更換，甚至可能獲得長生不老的技術了。
這聽起來似乎和理想中的理念差距太遠，但釋小心很清楚這是不可避免的情況，就像世間的貧富差距一樣。貧富差距本身不可怕，只要能通過努力由貧致富，那還算是良性的現象。
最怕的是貧富固化。由貧到富的路途被各種阻礙，甚至完全隔斷，最終是貧者永貧，富者永富，那就可怕了。
同樣的道理，生命是世間比金錢更重大的財富。隨着時代發展也會出現貧富差距。如果變得只有一少部份人能夠長生不老，絕大部分人卻淪落到像豬狗一般生活，而中間缺乏向上的階梯，缺乏攀登的可能，那是絕對不行的。
所以，釋小心知道自己不可能去阻止時代大潮的前行，他真正能做的去是引導這股大潮。使得它向一個良性的方向發展，而不會出現最惡劣的情況發生。當然，這樣的大事可不是一天兩天，一兩個人能夠做到的，那就只能團結儘可能多的力量一起去做這件事情。
還要掌握大量的資源，金錢。還要拉攏最高端的人才，掌握技術的至高點。科技最重要的還是人才。
無論是讓陳浩成去打造具備自我意識的人工智能，還是現在突發起想的要把午馬辛也拉入這個劃時代的計劃之中，都是從這些方面考量的結果。
又有錢賺，還能窺視到生死之間的奧妙，這是修行者夢寐以求的事情。釋小心已經把最大的利益誘惑擺在了他們的面前，就看他們有沒有勇氣去拿了。
“哼哼。真有你說的這麼好嗎？我怎麼知道這是不是你給我們新挖的一個坑？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信不信當然是由你了。你可以回去好好考慮考慮。反正時間還有的是，又何必急於一時下決定？反正我也不會跑，如果我要跑，相信你也沒本事找到我，更何況我爲什麼要跑？難道我打不過你們？”
“……”
他說得沒錯。午馬辛看得出來釋小心的修爲已經遠遠超過了他，真要用武力解決問題，他們天僵門這些師兄就算全湊到一起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修行界之人向來一言不和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既然如此，他那又何必編一些謊言來騙他們呢？
“好。聽你說的似乎很有搞頭，那就讓我們回去考慮幾天，想好了再回復你。”
“沒問題。一言爲定。”
“我們走！”
午馬辛轉頭帶着人就走了。他們得回去好好想想，看看釋小心這個提議對自己究竟有多少好處，身爲修行界之人，某種意義上也是‘超脫世俗’，自然不是因爲害怕法律這種無聊的東西了。
可他說的事情好像有點太大了……午馬辛一路上忍不住越想越深，情不自禁的毛骨悚然。隨便更換身體？身體如衣服？那是一種什麼樣的世界，真的有人能做到這種地步了嗎？不過正像釋小心說的那樣，那個時代或許離他們太遙遠了，眼前要做的，還是獲得真正的利益。
這利益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