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疤和小羽手足無措,膽戰心驚,只好又地把烈哥放了下來。
這時候,烈哥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已經滾滾而下了,眼中甚至都已經痛出了眼淚。
在老疤和小羽看來,這簡直就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烈哥是什麼人啊!那是鐵人啊!
幾十年來什麼慘烈的事情沒遇到過,從來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好吧!
可是此時此刻爲什麼烈哥的眼中卻滿含着淚水?難道是因爲他對腳下的這片土地愛的深沉?尼瑪,不對啊!腳下這片不是一般的土地,那是墳地啊……
烈哥仍然在慘叫不休!
老疤和小羽頭大不已,心慌意亂地看了釋小心一眼。
釋小心早就看在眼裡,他心平氣和地道:“你們把他擡走吧!淬骨針的疼痛發作之後,全身每一寸皮膚都會有如刀割,任何輕微的觸碰都有可能造成鈍刀割肉的效果,而且這種痛苦不會激發人體的自我保護機制——不管再怎麼痛他都不會昏死過去的,所以你們儘管放心!”
臥槽!不管怎麼痛都不會昏死過去,你麻痹的,這招也太歹毒了吧?
老疤和小羽滿頭黑線,看着釋小心的眼神充滿了恐懼。
他們可不想有朝一日變成烈哥這種慘狀!
換成是以前,誰能相信曾經鐵人一樣的烈哥會被人整的這麼慘?
太平街烈哥這會兒真的已經和太平間烈哥沒什麼區別了——無非就是太平間裡那些屍體已經不會叫了,而烈哥還能發出慘叫,僅此而已。
“先把他擡去醫院吧!”釋小心吩咐道,“你們倆記得明天早上去省福利院做義工!如果沒去的話,後果你們知道的!”
說着,釋小心就不在理睬他們了,帶着李萬年返回了存放棺槨的第六道墓室。
等他們走後,小羽嚥了咽口水,問老疤道:“疤哥,現在怎麼辦?烈哥這麼怕疼,我們要是強行把他扶起來的話……”
老疤也很鬱悶,他只好蹲下來跟烈哥商量道:“那什麼……烈哥,你這麼怕疼我們沒辦法把你送去醫院啊!你暫時忍一忍行嗎?”
烈哥還能說什麼?
這他媽不行也得行啊!
早點去醫院的話,說不定還能搶救一下,可要是再繼續這麼耗下去,烈哥真的怕自己會忍不住要自殺!
老疤和小羽又擡起他,準備將他推上盜洞入口的滑坡,可是纔剛剛擡起來,烈哥就又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聲。
剛開始的時候,老疤和小羽心想忍一忍就過去了,於是也沒理他,徑直把他往上推——可是,隨着他們用的力氣越來越大,烈哥的慘叫聲也越來越響,那真叫一個聞着傷心,見者流淚啊!
好不容易把他推上了盜洞口,老疤和小羽也攀爬上去。
但是因爲盜洞只能弓着身子匍匐向前,所以根本沒辦法擡着烈哥出去,因此只能讓小羽在前面拖着烈哥的腿,往上面爬……
整個過程其實並沒有持續太久,但是老疤和小羽卻好像熬過了一個漫長的寒冬!
等到他們將烈哥拖出洞口,回到山谷之中的時候,他們倆覺得自己的耳膜都快被烈哥的慘叫聲給震破了!
“疤哥,這樣下去不行啊!”小羽忍不住倒起了苦水,“要是在這樣的下去,沒等我們把烈哥送到醫院,我們自己就該先進醫院治一治耳朵和神經了!”
老疤一臉不耐煩地道:“那你說怎麼辦?咱們總不能把烈哥丟在這兒不管吧?”
烈哥一聽這話,心裡不免“咯噔”一下,寒意頓生,一時之間倒是忘記了疼痛。以前他有絕對的信心可以壓制住老疤和小羽,但是現如今他被釋小心整的這麼慘,在老疤和小羽面前丟盡了臉面,根本不可能再壓制的住他們了!
如果老疤他們只是嫌麻煩把他丟下那倒還好了!他怕就怕這兩個傢伙會鋌而走險,乾脆把他幹掉,或者送到江邊種了荷花,那樣的話,兩人就可以繼承他在太平街的產業。
要真是這樣的話,他烈哥哭都沒地方去了!
幸好,這兩個人也中了釋小心的“淬骨針”,不敢心生歹念。
在這一刻,烈哥心中竟然對釋小心生出了一絲感激來。不過,這一絲感激也只是一閃而逝,很快他就在心中怒斥自己:“歐陽烈,你他媽是不是犯賤呀?那小王八蛋都把你打成這樣了,你居然還想着感激他?你他媽是腦子進屎了吧?”
本來他都已經不怎麼疼了!但是心中這怨念一生,戾氣再起,頓時又痛不欲生起來。
這時候,小羽提議道:“那什麼,烈哥,你痛的受不了,可自己又不能痛昏過去,那不如就讓疤哥把你打暈唄?打暈了之後你就不會覺得疼了,等你醒來,說不定就已經躺在醫院裡了!”
歐陽烈愣了一下,不禁怦然心動,於是他看向老疤。
老疤卻愣了一下,瞪了小羽一眼道:“你想出來的主意,幹嘛讓我動手啊?萬一把烈哥打傷了,算你的還是算我的?不行,要打你來打!”
小羽面帶豬相,心中嘹亮,他撓着頭道:“疤哥,我還是個愣頭青,下手沒輕沒重了!你老人家在打悶棍這方面比我有經驗的多,還是你來吧!”
歐陽烈一聽就怒了:“草!讓你們打我,你們還不樂意了是吧?”
老疤和小羽悻悻的不吭聲了!
歐陽烈等着老疤道:“你來!”
老疤嚥了咽口水,試探道:“烈哥,我動手可以,但是等你傷好了,咱們可不能秋後算賬啊!”
歐陽烈被他給氣的,菊花都快冒煙了:“草你嗎的!老子歐陽烈什麼時候幹過這種事?你他媽是在當衆打我的臉是吧?”
老疤連忙道:“不是,不是,絕對不是!我哪兒敢!這不是擔心嗎!就怕一不小心出手太重了,把烈哥你給打傷了!”
歐陽烈怒了:“說的全是屁話!老子都他媽傷成這樣了!還能再傷成什麼樣?你他媽廢話少說,趕緊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