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君連忙攔住了要去和童玲比美的吳曉怡,這時候千萬不能多事,吳曉怡是聰明,但架不住童玲是狐狸啊。
剛纔童玲的眼神就有些懷疑二人的關係,若是吳曉怡主動送上門,她心裡還膨脹着攀比之心,若是童玲一問,吳曉怡賭氣較勁的再說出她和高君是情侶,呵呵……
今天童玲的婚禮,很可能變成高君的葬禮。
“咱們本身就是來看熱鬧的,你就別鬧了。”高君耐心的勸導:“而且你知道嘛,一會肯定有好戲看,這個村霸塗強,他想要將這一帶的村民都遷走,霸佔他們的房屋,然後改造成依山傍水的度假村,與後面的水庫相連,變成一個整體的風景區。
而這些村民肯定不幹,第一在這兒世世代代生活習慣了,第二,這是村內部的規劃改造,就是從村尾遷到村口,既沒有補償,又沒有樓房,完全是塗強的一己之私,所以大家都不願意,聽說今天結婚這一家人就是帶頭反對的,所以,塗強這一次是來者不善。”
“哦,還有這事兒啊,那我要好好看看。”吳曉怡本身就覺得自己是深入土匪窩的孤膽英雄,頓時打消了和童玲比美的心思,但仍然不服氣的說:“只看重女人容貌的男人都是蠢貨,內在美才是真的美,所以我懶得去比,也不用和別人比較。”
“是,是,你是海歸女博士,國家級高新技術研究員,高級知識分子,內在更是學貫中西,有錦繡乾坤,還有五臟六腑,所以你纔是最美的,哇,你的心長得好像椰子呀。”高君耐心的忽悠着。
“討厭!”吳曉怡滿心歡喜的啐罵一聲,趾高氣昂的走進了院子。
高君鬆了口氣,但心中危機感頓生,總以爲自己身邊的女人,天南海北的,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和事業,總幻想着他們一輩子都遇不上,而現在,高君不得不面對現實了,這個問題早晚會顯現,處理的好,自然妻妾成羣,後宮充盈,除了不好……
不堪設想啊。
但高君不會讓翻船的事情發生,他自認不是渣男,每個女人幾乎都是他用命拼回來的。
所以真要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他準備下藥。
將她們所有女人都集合在一起,給她們下藥,然後大被同眠,就像韋爵爺在怡紅院的大牀上做的事兒一樣,到時候生米做成熟飯,哦,最好再拍攝下來,讓她們共欣賞,到時候……
到時候估計自己會死的很慘!
高君用力的搖了搖頭,這未雨綢繆,總是把事情往壞處想的職業習慣可是把他害苦了。
門外,孃家人來送嫁妝了,冰箱彩電洗衣機,不過都是空空的紙殼盒子,真東西已經搬進新房去了,但儀式還是要搞的,紙殼盒上面都掛着花和喜字,由新娘子的兄弟姐們送上門,新郎要給紅包。
平日裡經常一起喝酒的童誠,高君習慣了他帶着圍裙拿着炒勺的樣子,今天西服革履的樣子,好像變了個人,歡天喜地的迎出來,給孃家每個人都發了紅包,無意中一撇看到高君,頓時大喜過望,剛要喊,卻被童玲攔住了,拽到一邊交代去了。
高君苦笑着搖了搖頭,偷眼看着坐在不遠處的塗強,雖然大多數村民都躲得遠遠的,但作爲村書記一定會有死黨的,幾個人圍在他周圍,低聲的商量着什麼。
高君平時最喜歡觀察,而且還會脣語,所以他叼着喜煙,靠着豬圈牆,微笑的看着。
幾個人顯然是在說這片房子遷移的事兒,既然京城那邊同意給批文,改飲用水源爲不合格水源,那他們就可以動工了。
而且這事兒不是他們自己乾的,這麼大的工程他們也幹不下來,外面還有出資的大財團,人家那邊已經開始催促了,甚至都準備進行前期宣傳了。
旁邊又有人說,大家都反對搬遷,尤其是以這童家反對最甚,說白了就是那個在外面教書的童玲,說他們這是強霸土地,不符合國家土地流轉政策,而且最新環保政策明確規定,飲用水源區域不許建立景區。
所以,你和她談生意,她和你談法律,根本就談不攏,有人建議實在不行就用強行的手段,比如先把這場婚禮鬧個天翻地覆,把新郎毒打一頓再說。
塗強還是很穩健的,當即怒斥了出損主意的人,並且拿出手機對他們看看,高君看不到手機的內容,卻能通過脣語獲悉。
塗強再說:“你們先了解一下再說吧,這童玲在外面幾年不是白混的,聽說她是某個慈善團體的創建人,而且就在年前,還捐贈了一大筆錢,多家媒體都採訪報道過她,看看網上有很多相關的新聞,所以這童玲大小也是個名人了,而且還是慈善名人,名聲極佳,又有影響力。
若是我們對她用強,除非能一次永絕後患,否則,她要是把情況發佈到網上,引起社會關注,我們就更慘了。”
一個人能從最底層混起來,一定是有道理的,這一點昨天初次接觸塗強的時候,高君就看出來了,這傢伙是個沉穩老練的人,確實有梟雄氣質。
幾個手下很急切的問他怎麼辦,塗強似乎胸有成竹的笑了笑,道:“別急,現在情況有變,很複雜,但也可能對我們有利。”
說完,他突然擡頭朝高君看來。
高君很從容的移開目光看向了童玲,這娘們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就在自己眼前,在擺放板凳,每次都把腰彎得很深,磨盤般的屁股對着他,看的高君鼻子熱熱的好像要流血。
而更大一部分心思還是在塗強身上,這傢伙說當前局勢複雜而且多變,可能對他們來說反而是好事兒。
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還想利用自己不成?
也不知道火車上的那個殺手跟來了沒有,塗強的人手夠不夠,能不能發現他,發現了又會怎麼對待呢?
總之,塗強有一句話說的沒錯,局勢越來越複雜的,大家你利用我,我利用你,你裝家狗我裝逼,越來越有趣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吉時快到了,童誠已經出發去接新娘了,就在隔壁,連婚車都省了。
客人也陸陸續續多了起來,一些去農貿市場買菜的鄉親們也都回來了,有的甚至連衣服都沒換,這不是不禮貌,反而是最大的誠意,可能是人家怕來晚了,買菜回來連家都沒回就直接過來了,只有窮講究的某些城裡人或者裝逼餐廳,纔會說什麼衣冠不整禁止入內之類的話。
什麼叫衣冠整潔,我又沒露着,反而那些所謂高雅的女人露着大腿,露着後背,大半乃子都擠出來了,她們纔是衣冠不整呢!
沒有外國的文化背景,就不要裝外國的逼。
“塗老六隨禮一萬塊!”忽然,在門口擺桌子負責收禮的儐相高聲唱諾起來,頓時引起了所有人的關注。
一萬塊,這對於山溝溝裡的農民來說,可不是一筆小數目,當然,在城裡結婚隨禮一萬塊也不是小數目。
而且這塗老六還不是雙方的直系親屬,所以人們更覺得驚詫了。
看着那二十多歲的塗老六,流裡流氣,舉止輕浮的模樣,也讓高君來了興趣。
人們還沒回過神,收禮的儐相又喊道:“鄭國祥隨禮一萬八千八百八十八塊!”
衆人頓時一片譁然,這又長毛了。
而在看這個年輕的鄭國祥,西服革履,洋洋得意的走過來,似乎根本不在乎這萬八千塊錢。
“塗先敏隨禮兩萬兩千兩百二十二塊!”儐相再一次喊了起來。
衆人徹底炸鍋了,什麼時候村裡出現了這麼多有錢人了,日子過得好了不假,但拿出幾萬塊錢隨份子,這太誇張了。
而且,這不是埋汰人嘛,其他人過來隨禮,一百兩百的是個心意,甚至還有個老太太隨了五十塊錢,而且還帶着兩個十七八歲的孫子一起來的。
其實隨禮多少都沒關係,就是一個意思,禮尚往來,當別人家有大事小情的,你都要還回去的。
但是這羊羣裡突然出了麒麟,這就讓人覺得不好受了,有些面子矮的已是臉如火燒,那隨五十的老太太都把兩個孫子趕回去了。
而且,類似的情況還在持續發生,接下來又來了幾個人,無疑都是村裡的年輕人,都是塗強的死黨,出手一個比一個闊綽,童誠與童玲的父母,一對老實巴交的農村夫婦都被嚇傻了,呆呆的站在院子裡不知所措。
而看着塗強臉上笑容越發燦爛的高君卻明白了:“好高明的離間計啊!”
塗強想要強迫這靠山的村民遷移,遭到了大家一致的反對,尤其是童玲爲首,更是與他們針鋒相對,寸步不讓,甚至還要報警報官曝光。
槍打出頭鳥,他們自然要針對童玲了,而最好的辦法就是分化,讓其他村民對童玲失去信任,到時候大家都同意,她一個人也就無力逆天了。
這隨禮就是一個非常有效的方式,現在已經有人開始在議論了,懷疑童玲已經被塗強收買了,送禮的人都是塗強的死黨,一個村的人哪能不知道,而他們送來大額禮金,顯然是和這老童家交情匪淺,他們一定背地裡達成了某些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