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君與吳曉怡二人精彩的表演都被塗強等三人看去了,不用塗強說,胖瘦二人已經明白了,這手機和裡面的五百萬,就是塗強的第一個手段。
吳曉怡更是將一個見錢眼開,貪得無厭的老孃們形象演繹的淋漓盡致。
塗強能混的風生水起,欺行霸市,就是充分的認識到了金錢的力量,多少看似剛正不阿的領導,最後都因爲錢和他綁定在了一起。
本來他還擔心高君會懷疑,誰想到吳曉怡自己做出了完美的解釋,果然是英雄難過娘們關啊。
高君吃驚的說:“什麼?你想貪了這筆錢?”
“你叫喚什麼,誰撿到就是誰的,怎麼了?”吳曉怡理直氣壯的說。
“我擦,你好歹也算是國家幹部,正營級的中校軍官,連拾金不昧的道理都不懂嗎,何況還是這麼一大筆錢。”高君無奈的說:“這麼一大筆錢入賬,明天單位要求上報個人財產你怎麼解釋,鉅額財產來歷不明現在是重罪。”
高君說的狠,吳曉怡卻混不在意,反而看着他嫵媚一笑,道:“撿東西還有個說法,叫做,見面分一半。既然你也看到了,咱倆二一添作五,平分了。
你是國安局的特工,一定有多個有效身份,身份證,銀行卡一定也有不少,所以把這筆錢直接轉入到你的假身份賬戶中,不就神不知鬼不覺了嘛。”
高君吃驚的看着吳曉怡,愣了許久說道:“我他孃的現在嚴重懷疑,這手機就是剛纔塗強他們一夥人留下來,放在這麼顯眼的地方,就是要讓我們發現的,企圖利用五百萬鉅款勾起我們的貪婪之心。
而現在看來,你他孃的就是他們的同夥,什麼旅客遺落,火車開走,又打我僞裝賬戶的主意,說,是不是你們商量好的?”
高君無情的揭露了事情的真想,在偷看的塗強也頓時緊張了起來。
但沒關係,吳曉怡現在就是臥底:“你有病啊,居然懷疑我,咱倆都是被隨機抽調進入巡視組的,來這裡也是上級臨時安排的,就算真實有人故意用這種方式拉攏我們,我又怎麼能提前知道呢。
你就是心裡太陰暗,連撿錢都不敢嗎?”
“不是……你這總裝備的正營級軍官,至於這麼見錢眼開,貪得無厭嗎?好歹也是衣食無憂啊。”高君鬱悶的問。
“誰嫌錢多啊?”吳曉怡哼道:“還有你別老說什麼中校正營級,我這種級別在總部就是小魚小蝦,在京城更是一劃拉一大把,而且還是個研究院,要權沒權,要錢沒錢,所以我喜歡錢怎麼了,看看我那些朋友,哪個不是豪宅住着,名車開着,只有我天天穿着軍裝做吉普。”
“那你的前途不要了?”高君質問道。
“前途?自從我老爹退休之後,還說什麼前途。”吳曉怡精彩的表演道:“我爸這些年,出了把我安排到總裝備部之外,可以算是真正的兩袖清風了,甚至都沒吃過請,也因爲在哪位置上得罪了很多人,現在退休了,更是人走茶涼,肯定還有不少人憋着勁準備整他呢,這種情況下,你說我還有什麼前途。
但現在不一樣了,從天而降五百萬,這纔是我的前途,你可知道,這五百萬若是合理理財,年收益百分之五,一年利息就是二十多萬啊,比你的工資多嗎?
怎麼樣,幹不幹?你要是幹了,我就嫁給你,我們有了這筆錢,直接找個小城市隱姓埋名,以你做特工的反偵察,反追蹤的本事,一定能做到,然後我們就此隱居,就純粹靠利息活着,我也不用提心吊膽,擔驚受怕的等着捱整,你也不用天天出生日子,這是神仙般的日子啊。”
“我現在懷疑你更像是外國間諜,你是要策反我嗎?”高君苦笑着說,這吳曉怡演的天逼真了,不愧是高智商的天才,演什麼像什麼。
其實高君哪知道,這裡有一半是吳曉怡的真心話,只要高君點頭,她真的會放棄一切和高君去過隱姓埋名的生活,以她現在的繼續,就能靠利息活着了,而且還會很滋潤,這算人生最高境界了。
“你別廢話了。”吳曉怡一手舉着手機,一手指着自己:“只要你點頭,人財兩得。”
“我……”高君猶豫了,明顯是動心了,吳曉怡頓時一臉期待,樓下車內的塗強也是緊張萬分,好像參賽選手等着評委老師打分一樣緊張。
就在這時,高君忽然話鋒一轉,道:“你可別忘了,這一趟的先遣隊,可不是隻有我們兩個人,另外還有兩位同志呢,他們是自駕過來的,可能已經先我們一步趕到了。
他們倆我聽說,一個是來自特種部隊的偵查營長,另一個更神秘,貌似是中南海保鏢,而且還會特異功能,我之前見過一次,長得眉清目秀的,上嘴脣還有一顆黑痣,看起來人畜無害,身材也很瘦弱,但卻是大首長身邊的保鏢,絕不是一般人。
沒準就在這附近,沒準就在這酒店裡,沒準也經歷了撿手機,發現鉅款的一幕。”
高君詳細的說出了之前說車上那個乘務員的體貌特徵,讓狗咬狗的計劃這就開始了。
“你到底什麼意思啊?”吳曉怡濛濛的問。
“我的意思是,這錢來的實在是太蹊蹺了,我們必須要慎重。”高君無奈的說。
高君和吳曉怡再次陷入到了糾結之中,而樓下的塗強臉上卻再也沒了笑容。
他轉頭看着胖瘦二人道:“朝廷這次看來是要對我們動真格了,連先遣隊都拍了兩組,你們也聽到了,另一組兩個人,一個是偵察營長,一個是中南海保鏢,他們這類人的忠誠度太高,根本無法拉攏腐蝕,而且他們可能已經到了。
你們馬上傳話回去,讓所有人都給我盯緊了,一旦有陌生人出入我們村,特別是四處打聽事兒的,或者形式神秘古怪的,都給我留心,特別是一個身材瘦弱,上嘴脣有顆痣的男人,只要遇到了,就想辦法給我拿下,必須下狠手,要一擊即中,就算弄死也沒關係。”
這塗強也確實夠狠,有梟雄本色,而且已經鐵了心一條道走到黑了,殺欽差大臣的事兒都敢做了。
其實這類鄉匪村霸也好,貪官污吏也好,每天都活的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估計睡覺都不安穩,生怕哪天自己被查。
就像之前發現的那些億元大貪,那些錢都放發黴了,他們連花都不敢花,沒有爲他們創造任何價值,反而成爲了他們定罪量刑的證據。
也正因爲如此,這塗強纔會如此謹慎小心,窮兇極惡,因爲他現在不僅要保護自己,還要他背後的保護傘,整個利用關係網,所以必須鋌而走險,拼死一搏。
樓上的高君知道,自己要傳遞的信息塗強一定知道了,所以輕鬆的躺在牀上,吳曉怡卻不知道,還在追問他這筆錢怎麼辦,願不願意同流合污,讓他人財兩得,感覺不想要分贓,跟像是逼婚。
高君沒搭理他,直接鑽進被窩睡了,很快就打起了呼嚕,他知道以塗強的性格,這周圍一定會留人守着,反而成了他們的保鏢,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吳曉怡聽他都打呼嚕了,知道不用再演戲了,心裡也是鬆了口氣,伸手拍拍高君的臉,無奈的說:“你這是什麼屬性啊,怎麼說睡就能睡啊,先醒醒,把腦袋上紗布拆下來啊,這麼捂着傷口會感染的。”
高君是真的睡着了,只有呼嚕聲作爲迴應。
吳曉怡無奈的撇撇嘴,從抽屜裡找到了剪刀,小心翼翼,溫柔細緻的剪開了紗布,輕輕的掀了下來,額頭一道細長的口子,皮都翻開了,看着就讓人心疼。
傷口其實不大,但是細長且深,以後好了也會留疤,高君覺得像二郎神,只不過是橫眼,可在吳曉怡看來,會成爲一道擡頭紋。
吳曉怡坐在牀頭,就這麼癡癡的看着高君額頭上可怕的傷口,伸手掀開被子,撩開高君的襯衣,肩膀還有個傷口沒有痊癒,那是在影樓被槍擊造成的,背後一定還有很多被磚頭砸出的淤青血痕。
她無法想象這些到底有多疼,他到底承受了怎樣的痛苦,他畢竟也是血肉之軀啊。
吳曉怡呆呆的看着高君的臉,不由得癡了。
所以,當高君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吳曉怡就擠在他身邊,而且把他的被子都搶走了,緊緊的裹在身上,精美的臉蛋就在眼前,嬌嫩的紅脣微微嘟着,睡相很可愛。
高君鬼使神差的竟然在她嘴脣上親了一下,儘管吳曉怡並沒有醒來,但親完還是把自己嚇着了,不知道這是怎麼了,情不自禁,不應該啊,特工最會控制自己的情緒了,難道是日久生情,可是沒日過呀?
最後,他把這歸結到了清早男人氣血太過旺盛的緣故。
高君起身去洗漱了,睡夢中的吳曉怡卻露出了甜美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