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津門外海錨地。
巨大的遊輪暫時停船,周圍還有幾艘海警船,紅藍色的警燈閃爍,顯示正在執行公務。
因爲死者是一名領導,而且船上還有多位領導及其家屬,所以案件需要特殊處理,尤其是在沒有正式瞭解案情,最主要是沒有一個合情合理的,對外界的說法的時候,即便不是在秦海市,但天朝官員是一家,程度大家都懂,本地領導也願意配合,那就是暫時封鎖消息。
警方上了船,調查取證工作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而齊芯月和高君正坐在電腦前,準備他們的洗劫行動。
同時,齊氏船舶總公司,楊帆大廈中,三爺調集了幾名心腹手下,都是金融領域的行家,也準備趁火打劫,撈上一筆。
偷聽到全部內容的齊老頭,也立刻叫來了唯命是從的二兒子,讓他也開始準備趁勢拋售,從中牟利,這是典型股東操盤的手段和心態,至於大兒子,老傢伙也覺得,該由他來背鍋,趁着這次事件將他踢出局,這些年副董事長兼總裁做的順風順水,慢慢要凌駕於自己之上了,這可不行。
可他們卻不知道,老大找就接到了齊芯月的電話,通知了他準備大規模清倉拋售的事兒,畢竟是親父女嘛,怎麼能不通知呢,所以老大也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九點半,股市開盤。
果然一切如人們猜想的那樣,齊氏船舶的股價開盤就開始飆升,紅色的K線宛如心臟病患者的心電圖一樣,不斷的衝高。
不過齊家父子四人,雖然各在不同的辦公室,卻同時選擇了觀望,都非常沉得住氣,都是商場老油條,這樣的波動還不足以讓他們心動。
但很快,二爺率先坐不住了,因爲漲幅已經超過百分之五了,若是漲停就沒機會出手了。
在得到老頭子的許可後,二爺立刻打開了自己的加密賬戶,吩咐手下開始階段性的小規模拋售。
緊接着,三爺也開始了同樣的操作,低買高賣,股東也不例外,最後被玩的都是小散戶。
在漲幅達到百分之七的時候,老大也終於出手了,而且開始大規模的拋售。
而在遊輪上,齊芯月已經笑瘋了,她要做的事兒只有一件,那就是買買買……對方拋多少,她就買多少,而且她買入的價格,竟然比對方賣出的價格低很多。
即便事實擺在眼前,齊芯月仍然有些不敢置信,不信高君竟然如此大的魔力。
別說齊芯月,其實高君自己也很是吃驚,即便心裡有所準備,但還是爲這通天的黑客手段而震驚。
沒錯,說是他們在操盤,其實一切都是世界級的黑客吳志鵬在操作。
此時此刻,齊氏船舶公司內部的所有電腦都在吳志鵬的控制之下,他們所看到的股市頁面,其實並不是真正的當前股市,完全是吳志鵬製造出來的虛假畫面,而真正的齊氏船舶的股票今天非但沒有飆升,反而在震盪,甚至還有小幅下跌。
他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爲了讓幾大股東打開自己的私密賬戶,他們這些賬號都是經過高級別加密的,電腦還有頂級的保護程序,若是他強行破解,一定會被對方發現,那一切將前功盡棄。
現在不同了,他們自己打開了賬戶開始操作,吳志鵬要做的就是黑進那些操作人員的電腦,幫助他們拋售股票。
表面上他們是在以高價拋售,其實在真實的股市中,齊家三兄弟的股票正在以低價出貨。
至於資金方面,第一筆錢是二青打過來的,之後齊芯月緊急聯絡了銀行,以抵押股權的方式貸款,並且由船上一位昨晚剛在賭場贏了錢,又睡了美女荷官的領導出面做擔保,之後,鋪天蓋地的大資金瘋狂的涌了過來,比外面的海潮還要洶涌澎湃。
中午,當警察押解着那個綽號叫瘋狗的兇手上岸的時候,齊氏船舶也接到了相關部門勒令停牌的消息,這大規模的拋售不僅引起了股民的恐慌,也終於引起了相關部門的注意。
齊家父子四人都有些發傻,一時間不明所以,即便其他股東氣勢洶洶找上門來,要求立刻召開股東大會,並指着鼻子,口沫橫飛的質問,他們仍舊茫然不知。
終於,衆人在疑惑中,迎來了盛裝出現的齊芯月,此時她髮髻高綰,濃妝豔抹,一雙濃眉斜插入鬢,黑色的眼影,嫵媚又霸氣的煙燻妝,就像電視劇中,武媚娘變成了武則天,熹貴妃變成了皇太后之後的變化,宛如女王駕臨。
“芯月,剛纔股市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齊芯月的父親收到了一條短信,臉色頓時變得慘白,這才發現,原來剛纔股票不是高拋,而是低賣,損失慘重啊。
類似的短信其他人也很快收到了,全都是大驚失色,明明自己眼睜睜看着是二十幾塊錢賣出的,怎麼現在變成了十幾塊錢賣出了?
所有人齊刷刷的盯着齊芯月,看着她翩然而來,美豔絕倫,但更惹人注意的是她的眼神,進門後她左看右看,很自然,很隨意,但人們卻在這眼神中看到了霸氣,感覺這房間裡的一切都是她的,那是宛如主人,甚至是主宰般的眼神。
她無視衆人的目光,自顧自的走到會議桌的另一端,在中間位置坐下,與遠端的爺爺正面相對,兩側全是叔伯長輩,卻遭到了無視。
“好了,作爲齊氏船舶最大的股東,我現在宣佈,臨時股東大會可以開始了。”齊芯月淡淡的說,語氣中卻帶着高高在上的霸氣。
“你是大股東?說什麼夢話?”一位還不明所以的股東叫囂道。
齊芯月淡淡一笑,道:“百分之五十一的份額,比你們所有人加起來都多,我不是大股東又是什麼,哦,你們也可以叫我主人!”
“你說什麼,你也太狂妄了吧?”幾個小股東勃然大怒。
半晌之後,老妖怪才淡淡的開口道:“芯月,你到底做了什麼,手段高明的讓我們都沒有察覺就入了套,你這孩子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還是說有什麼人在幫你,實話告訴我們,我們畢竟都是一家人,你千萬別被壞人利用了。”
人老成精啊,即便完全處於劣勢,老傢伙仍然從容淡定,一上來就從親情的角度出來,想要動之以情。
不過齊芯月現在佔據絕對優勢,心如磐石,豈會爲他們的三言兩語所動搖,她聳聳肩笑道:“沒什麼,就是看你們剛纔大肆的拋售股票,爲了公司的穩定,股民的信任,我當然義不容辭的出來接盤了,只是接得有點多,一下子份額過了五十一。
不過這樣也好,爺爺,父親,還有各位叔伯,你們爲公司殫精竭慮,兢兢業業的操勞了幾十年,也是該享享清福了,以後公司就交給我這個年輕人來操持吧。”
“啪!”三爺終於忍不住拍案而起,指着齊芯月的鼻子道:“你他孃的少跟我們兜圈子,我知道你剛纔用了卑鄙的手段害我們賣股份,馬上把股權給我吐出來,不然……”
“嘿,三叔,不然怎麼樣?繼續找殺手殺我?”齊芯月冷笑道:“我也正想說呢,那幾個殺手把我塞進了火葬場的焚屍爐,那滋味可真不好受啊,你自己去試試就知道了。”
這話一出口,衆人神色大變,很多人都不知道還有這樣的內情,唯有老頭子和三爺神色不變,三爺反而更加猖狂的說:“對,就是我做的,你又能怎麼樣呢,今天也如此,你要是不把股權吐出來,就別想走出這個大門!”
說完,惱羞成怒的三爺竟然從懷中掏出了一把手槍,直指齊芯月。
嘩啦!!
一聲咋響,旁邊明亮的玻璃忽然碎了,緊接着三爺發出一聲慘叫,手槍掉落,他也痛苦的捂着手腕跌坐在椅子上,鮮血汩汩的從他指縫中冒出,剛纔持槍的手,手腕和手掌幾乎斷裂,只連着一層皮。
他的傷勢不可怕,讓人害怕的是,這裡是大廈的八十七層,是什麼人,在什麼地方開的槍,還能精準的打中他的手腕呢。
順着那破碎的玻璃看去,唯一能看到的是遠在一公里之外的煌輿大廈,有人能在這麼遠的距離,還能精準命中目標嗎?
就在衆人毛骨悚然的時候,偌大的會議室中,突然發生了爆炸。
首先就是門邊的一個青花大瓷瓶崩碎,碎片滿天飛,劃破了二爺的臉,頓時出現了一道血口子,疼得他慘叫連連。
緊接着,掛在牆上的巨幅電視也炸裂開了,裡面的電線噼裡啪啦閃爍着電光。
隨後,頭頂上的巨大的水晶吊燈轟然粉碎,碎片如雨般傾瀉而下,嚇得一衆人狼狽的往桌子底下鑽。
齊芯月的父親更是直接朝大門奔去,就在這時,齊芯月冷冷的聲音傳來:“我勸你最好別怕,大門外面連着***,一旦開門,會有更大的爆炸發生,不想屍骨無存,就乖乖的走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