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芯月毫不猶豫的推開了他的大臉。
高君苦笑連連,雖然從第一天知道她改名叫齊芯月,他就料到這其中也故事,只是沒想到竟然是驚險故事。
高君自然是來者不拒,如果對方真的是什麼國際毒梟,妄圖在我國從事毒品犯罪活動,他於公於私都不能置之不理。
“我們一會要去幹什麼?”高君問道。
“秦海是港口城市,齊家在這裡有分公司,還有幾艘大船在碼頭停靠,所以有家族年輕一輩在打理,今天就是他們邀請我去吃飯的。”齊芯月說道:“兩個堂弟,一個堂姐,還有一個堂妹。”
齊芯月平靜地說,明顯是興趣全無,只是單純爲了應酬而應酬。
高君好奇的問:“既然你對他們毫無感情,爲什麼你還要認祖歸宗呢,好好做你的魯初雪不好嗎?”
齊芯月瞪了他一眼,道:“因爲,有錢能使鬼推磨。我爸媽,不,應該是我的養父母,他們收了齊家一大筆錢,倆人移民去外國了。”
她雖然說得很平靜,但眼中卻閃爍着仇恨的光芒,這對她纔是真正的傷害。
親生父母的遺棄她還是嬰兒,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恨,可養育她長大,給了她家庭的養父母,卻再次遺棄了她,這纔是最痛苦的。
一個人居然遭遇了兩次被父母遺棄,也算罕見了。
“哎,算了,做人凡事兒都要往好處想,不要鑽牛角尖。”高輔導員說道:“親生父母遺棄你,是爲了保證你的安全,養父母遺棄你,是爲了讓你享受更好的生活。
人非聖賢孰能無情啊,父母遺棄親骨肉,那是何等撕心裂肺呀。養育十八年的女兒從此天涯永隔,又是何等的痛苦。”
高君一番話說得齊芯月眼淚唰就流了下來,狠狠捶了他兩拳,道:“該死的傢伙,騙我眼淚。”
“不是我騙你,只是你被恨矇蔽了雙眼。”高君說道:“還有就是,你沒做過母親,無法切身的體會到他們的感受,要不我先幫你當媽,然後你就會理解了。”
“滾蛋!”齊芯月梨花帶雨的罵道:“還想着給我下套呢,流氓。”
“這就對了,笑笑更健康嘛!”高君道:“其實你從另外一個角度想,你是何等的幸運,有兩對父母疼愛你。小時候,他們給了你一個安全,健康,快樂的成長環境,長大後你又變成了富貴人家的小姐,讓你不用再爲了金錢去爲臭男人煩惱,你應該高興纔對。”
齊芯月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被仇恨包裹的內心被他撬開了一條縫隙,一股暖流緩緩流淌出來,溫暖了她的心:“臭傢伙!”
她自己知道,並不是高君三言兩語解開了她的心結,而是她就期待着有這樣一個人出現,能聽她訴說心事,能夠發自內心的勸慰她,她總算等到了。
就在這時,汽車停下了,全神貫注的聊天,極好的隔音效果,穩定的駕駛技術,讓他們都不知身在何方了。
透過車窗看去,原本是市中心的大商場,高君問道:“來這兒幹什麼?”
“哼,我那些堂兄弟姐妹都是超級富二代,我第一次帶人蔘加這種宴會,若是太寒酸了,免不了被他們嘲笑,你又是個狗脾氣,我怕你失手打死他們。”齊芯月說道。
高君豎起大拇指道:“窮家富路,人靠衣服馬靠鞍,在家受罪也要人前顯貴,這些都是一個賢惠妻子爲丈夫考慮的。”
齊芯月羞澀的白了他一眼,道:“少廢話,進去看看吧。”
“這還用去看嗎?”高君道:“你現在是堂堂富貴人家的小姐了……”
“再說富貴人家我踹你啊!”齊芯月怒道:“當我不知道那是夜總會嗎?”
“騷瑞,騷瑞,習慣了。”高君訕笑道:“我的意思說,您現在是堂堂齊家的金枝玉葉,給男朋友買衣服,還用得着親自逛商場嘛,直接打電話給知名設計師,立刻馬上親自過來給我量身,找知名的造型師給我打扮,再找幾個粉紅女郎……”
齊芯月陰沉着臉斜睨着他,道:“給你量身?再廢話我找個外科大夫給你淨身!”
“那樣你的人生將失去最大的樂趣。”高君淡定的說。
“滾!”
齊芯月氣鼓鼓的走進了商場,一會的‘家宴’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雖然有高君在身旁,反而讓她驚慌之餘,還有些愧疚,她確實有私心想要和高君一起共度難關,就算過不去,也想着同生共死,可這樣做對高君太不公平,她爲此很糾結。
就在這時,只聽身邊傳來高君的聲音:“不行不行,這件肯定不行,這是紐約時裝週上週的款式,我要的是巴黎時裝週本週最新款。”
齊芯月本來還覺得自己太自私,將他陷入危險中,現在看他這小人得志的嘴臉,恨不得直接推他下油鍋,真是太氣人了。
幾個大品牌男裝店,都是最新的時裝,價格昂貴,他卻如挑白菜一般輕鬆寫意,典型的小人得志。
此時他看上了一雙鋥光瓦亮的皮鞋,幾乎能照出人影,也不知道他穿這雙鞋有什麼目的。
在他即將試穿的時候,齊芯月戳了戳他,道:“看看我。”
說完,齊芯月攤開雙手,美妙的身姿呈現在他眼前。
高君不假思索的說:“漂亮極了,簡直就是時裝週上的超模。”
“少來這套。”齊芯月哼道:“我是讓你看看我全身上下連個口袋都沒有,也沒帶包,所以沒有地方能裝錢。”
“啊?搞了半天你沒錢吶?”高君吃驚的說。
周圍被他折騰半天的服務員們立刻朝這邊看來,顯然今天他要不買,有他好看的。
齊芯月冷笑一聲轉過身,一副不認識他的摸樣。
高君嘿然一笑,這點小事兒能難道老子嗎?
說完,他直接脫了鞋,試穿那雙能反光的皮鞋。
就在他脫鞋的一瞬間,剎那間有種昏天暗地的感覺,感覺妖風陣陣來襲,臭味熏天。
周圍的服務員瞬間散開,連齊芯月都愁眉苦臉的捂着鼻子道:“天吶,你這雙腳是用臭豆腐醃製的嗎?而且一隻嗆鼻子,一隻辣眼睛,抽出了新境界了。”
高君嘿嘿的笑,他是一個行軍打仗,萬里奔襲的戰士,腳丫能像鮮花一樣香嗎?
“先生,請問這雙鞋您買嗎?”一個服務員強忍着湊過來問道。
“任何鞋店客人都可以隨便試穿,不是嗎?”高君反問道。
服務員爲難的說:“試穿當然可以,但您這情況太特殊了,哎……”
進說慢說沒攔住,已經穿進去了,高君站起身走兩步,搖頭道:“也不怎麼好看嘛,換一雙再試試。
看什麼,對我有什麼不滿嗎?你們就是買鞋的,難道還歧視顧客嗎?若是如此,我就和你們好好說道說道。
你們每天接待那麼多顧客,那麼多人試穿,他們都穿着襪子,你知道誰有傳染性腳氣,誰有真菌,誰有黴菌,誰有灰指甲?你們這裡供人試穿的樣品鞋,根本就是傳染源好不好?你們做沒做過清潔消毒,有沒有衛生許可證?”
高君機關槍似的質問道,說的一衆服務員面紅耳赤,無言以對。
而齊芯月早就躲到門口去了,丟不起着人呢。
不過,高君這樣的人確實厲害,到哪都不吃虧,而且總能說出幾分道理來,而現在我朝有很大一部分人,總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活着,遇到一些吃虧的事兒也都選擇忍讓,什麼難得糊塗,吃虧是福,這完全就是懦弱的代名詞。
恰恰就有壞人,利用了人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肆意妄爲。
高君如此強勢,誰也不敢怠慢,最後老闆親自出面,將這雙標價一千多塊的皮鞋,以七十四塊的價格賣給了高君,沒辦法,他兜裡就這麼多錢。
“牛叉!”齊芯月都不得不豎起大拇指。
“這算什麼,上次我還花了三十二塊錢買了一身幾萬塊的西裝呢。”高君得意的說。
“你是不是往身上塗抹膠水,等膠水乾了起皮後,假裝牛皮癬來的?”齊芯月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高君吃驚的問。
“哼。”齊芯月哼道:“高一那年你就用過這招騙老師請病假,用得還是我的膠水。”
“哦,忘了。”高君撓頭笑道:“看來以後得發明點新手段了,不然還真瞞不過你呀。”
“行了,快走吧,我都怕那鞋店老闆一會帶人出來揍你。”齊芯月說道。
“不給我買衣服了?”高君問道。
“不用了,我看你這身衣服就挺好看。”齊芯月說道,真是怕了這祖宗了。
原本高君也沒準備換衣服,只是不好拒絕齊芯月的好意,所以才故意鬧這麼一出。
要知道,他這全身上下全是裝備,堪比一個武器庫,以後都不會輕易換衣服的,更何況齊芯月處在危險中,可能隨時都會用到。
不過,這雙鞋真不錯,不斷造型美觀,設計獨特,特別是在這到處都是短裙的季節,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驚喜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