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了。
胖子在此地當了五年導遊,從沒見過這麼蹊蹺而瘋狂的事情。
剛纔,
這男人,擡起手,那些櫻花,就特麼開了??
他甚至懷疑,是不是他昨晚縱火過度,出現了錯覺?
亦或是,這兩人是來拍電影的?畢竟,穿着,相貌都像明星......
然而下一刻,
女子說出的話,讓他瞠目結舌,不斷拍打着自己的臉。
櫻花樹下,美人翻了個白眼:“你這套讓花開的把戲,去年就對珍兒姐用過了,我不吃這套,哼!”
這讓楚楓一陣牙癢癢。
那小護士,怎麼什麼都敢給這丫頭說?
擺明了,是有意挑起咱夫妻不和睦......
難怪那小護士,昨天走那麼早,搞了半天是告了密,做賊心虛啊。
楚楓冷哼一聲。
下次見面,非得把她摁在地上摩擦,把嘴堵上,好好警告一番不可。
平原城鳥語花香,鶯鶯燕燕。
可是。
遠在他城的夏目家,卻已經水深火熱。
閨房內。
“姐姐,昨晚,我看見了。”一名相貌平平,但與夏目玲子,眉眼有着些許相似的年輕女子,緩緩湊近。
陰陽怪氣。
夏目玲子,本還不知道什麼意思,可反應過來後,臉色一陣變幻,緊張道:“什,什麼?”
“我昨晚看見,你和那位白髮公子在一起,”
夏目菜雙眉,彎成了月牙:“想不到,織田姐姐,您會和織田公子以外的男人,有交集?”
“我不認識他!”
夏目玲子愈發緊張。
“咯咯咯,不認識?”妹妹咯咯一笑,忽然搶過女子隨手攜帶的千機傘:“那這柄傘,是誰送的?”
轟!
玲子面色一陣紅一陣白。
“呵呵,”夏目菜眯起眼:“喲,想不到我冰清玉潔的姐姐,私下能這麼不乾淨,不檢點呢?”
“如果這件事情,讓父親知道......”
“別,別告訴他!”玲子瞳孔猛縮,着急開口。
“不告訴父親可以,不過,”夏目菜再次露出笑容,指了指夏目玲子手腕上,那一條價值百萬的鑽石手鍊。
織田家少公子,對妻子有多癡迷,大家都知道。
送百萬價值的手鍊,也屬實正常。
“如果姐姐把這手鍊轉送我,想必織田公子,也不會在意?”
誰想。
玲子,只是稍稍猶豫小會兒,便取下手鍊:“給你,求求你,不要告訴父親。”
如果父親知道她與除織田大公子外的男人有交流,一定會被打得很慘......
“咯咯,”
誰知,少女忽然露出笑容,拍了拍手。
繼而,
旁邊衣櫥,猛地打開,
其它兩名女子,一名青年,全部在內。
竟是......她其它兩名妹妹,一名弟弟!
全部在偷聽!
“我要這個!”那名女子走過來,也毫不猶豫,抓住玲子頭上玉簪,猛地扯出。
“那我拿這個。”另一名十二三歲的女孩兒更狠,直接扯下她脖子上的項鍊。
土匪行徑。
哪裡來的親情?
是,她們四人是親兄妹,但,玲子不算。
對這個相貌漂亮遠超她們三百倍的姐姐,她們是純粹的敵視。
而那十一歲的弟弟。
瞥了眼姐姐,忽然露出笑容,指着玲子心口:“弟弟不要什麼,就是,想嘗一嘗。”
狼虎之詞!
誰能想到,這個夏目家年僅十一歲的小孩兒,能有這種想法?
而且,還是......
其餘幾位姐姐,無動於衷,更甚者如夏目菜,則是冷笑着將弟弟推了過去。
“你是親弟弟,怕什麼,去就是了。”
推波助瀾。
而後,
夏目菜望了眼臉色雪白無力的夏目玲子,露出微笑:“玲子姐姐別急着生氣啊,我這就去把你和那位白髮公子的事,告訴父親。”
玲子猛地瞪眼:“你不是答應我......”
“哦?什麼時候?”夏目菜搖搖頭:“我忘了。”
說罷,轉身離去。
“別走!”
玲子想起身,卻被兩位妹妹攔住。
就在那十一歲,留着鼻涕的弟弟,上前伸手之際。
忽然間,他猛地發出哀嚎。
下一刻,看着自己手指上鮮血,哭的稀里嘩啦,涕泗橫流,口中不斷喊着:“媽媽,媽媽!”
絕美如玲子,
呆呆地看着弟弟手指。
又看了看旁邊的千機傘傘骨。
骨尖刀片,
鋥亮如雪。
她差點忘了......這傘,表面是傘,在那個男人手裡,卻能變成......
殺人利器。
然而,這僅僅能阻止弟弟行爲,不能阻止父母震怒。
“你,你好大的膽子!!!”
“那織田公子,待你不薄,你私下卻如此浪蕩,你敗壞我家風,你......”父親咬牙,神色僵硬低沉:“賤人!”
夏目一郎那個急啊。
織田樹是何人?
織田家是什麼樣的存在?
自己的女兒,竟然如此不知好歹,敢......
“父親!”
夏目玲子眼淚早已積滿眼眶。
“我......沒有!”銀牙輕咬。
她不是浪蕩!
以往。
父親雖說打罵,但,從未用這樣的詞語罵過她......
賤人?浪蕩?
多刺耳啊。
我是......你的女兒啊。
然而,夏目一郎雙目圓瞪:“還敢說你沒有?還敢狡辯?”
“老二都看見了!”
夏目菜點點頭:“對,父親,我親眼看見,他們在屋外相擁不說,還,還親......”
“我沒有!”玲子幾近嘶吼。
自己真的沒有。
可爲什麼......父親不相信呢?
“行了!”
夏目一郎氣的雙肩發抖。
猛地揚起手掌。
“別!”
中年婦女,終於邁步,擋在夏目玲子面前,將其輕輕抱住:“一郎,說不定,有什麼誤會......”
“狗屁的誤會!”夏目一郎瞪眼:“那野狗在哪?我馬上僱人去宰了他,另外,把她關起來,過兩天送回織田家去!”
還沒說完,身後一道慘叫,再次傳來。
“哇——”
淚眼汪汪的十一歲小弟,捂住手指,鮮血娟娟而流。
吼聲,也撕心裂肺。
旁邊,還有散落在地上的千機傘,以及,一截小指。
夏目一郎懵了。
夏目菜等姐妹,也傻眼了。
弟弟的手指......斷了?
“父,父親,這傘,這傘是她帶來的!!”
“一定,是那白髮送給她的邪物!”夏目菜驚恐指向玲子:“父親,她想害了我們家啊!”
“你!”夏目一郎再也忍不住,撥開妻子,上前。
一巴掌,猛地扇在玲子俏臉之上。
啪。
五指印鮮紅。
少女細皮嫩肉,哪裡受得了四十歲成年男子全力一耳光?
一絲絲鮮血,從嘴角流出。
“他是你弟!你害了你弟,還想害你全家不成??”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名爲玲子的美人,面目悽然。
若不是心裡有家,
我怎麼會在被綁去中原前......還想,回這看一看?
現在看來......
自己留戀的,不是家。
是家中唯一把她看成女兒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