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商盟總部,三百米開外等候的武協長老們。
在等待許久後,便收到武神宋九州的傳訊。
‘速回!’
那爲首的武協長老,雖說疑惑,卻也沒多心,
他們兩地武協,兩尊武神出面,對付一個白毛小子......
實在想不出什麼好擔心的。
“大家跟我去取車。”
這位武協長老,話沒說完,手機上,卻再次受到傳訊。
“別回去拿車,全部給我步行,從哪來,滾回哪去!”
武協長老微微有些發懵。
這是什麼意思?
車都不要了?
怎麼聽起來......
自家會長,一代武神,語氣中,有要逃走的意思??
“咳咳,”一旁,上前攀談的樑家家主樑平,恭維一笑:“長老,想來宋會長已經把那小子宰了,爲了避嫌,才讓我們撤走。”
武協長老斜了他一眼:“我們?”
一介三流家族的家主,妄想與武協並肩?
“怎麼,以爲剛纔,幫我們會長數落了那小子幾句,就能攀上,我武協這條高枝了?”
梁平這才猛地拍了拍自己嘴巴:“口誤,口誤,不是我們,是您,您們。”
見長老不滿意,他連忙道:“各位長老不用步行,我這就派人,送你們回去。”
“你還挺懂事的。”
那位胸配金色武協勳章的長老,點了點頭。
這個點頭,讓梁平大喜過望。
終於舔出效果了!
新靠山,有戲。
“恭送各位長老!”
梁平九十度彎腰,乖乖送這些高高在上的武協長老上車後,回過頭來,看了看四周,微微惱怒。
該死,女兒呢?
他還想着,要不要讓女兒出面,萬一被哪位長老看中......
豈不是賺大了?
不過,他可不敢怠慢各位武協長老,
算了,不管女兒了,比起她,還是先送長老回去更重要。
原來的六一商盟之一,樑家家主,卻沒想到,
身爲他女兒,年紀輕輕,已然守寡的樑萱,
已經,悄然返回剛纔的戰鬥場地,商盟總部。
這位與楚楓同齡,二十出頭的年輕婦人,手中拿着,楚人皇那日爲羞辱她,親手編織的狗繩,
乖乖站在街邊。
以往,她爲權是圖,爲了上位,不惜一切,甚至前後給李家,江家公子爺當母犬。
可這次......
不求名利,
只求,那位能網開一面,饒恕,自家父親開始的不敬。
可惜這些,樑父並不知曉。
突兀地。
樑萱看見一名衣衫破爛的女子,盡力捂住身上白皙走光處,歪歪扭扭,一路跑向她。
“樑學姐,請,請您救,救救我!”
樑萱盯了女子許久,
陳滿媛姿色還算不錯,頭上還有血跡,若是哪個氣血方剛的青年見到,一定會生憐憫之心。
可她旋即皺了皺眉,
眼前大一的級花,白皙長腿之上,一片溼氣,
竟然已經嚇得......失禁。
“兩位武神,死了幾個?”
陳滿媛面目蒼白:“死了一,一個......”
樑萱點點頭:“他留手了。”
也是。
男友不知生死。
而兩尊武協會長大駕光臨,竟然一隕一逃。
眼前這位,涉世未深的陳級花,會被嚇成這樣,也正常。
“樑,樑學姐!看您樣子,和他認識?求求您給他說說好話,救救我......”
“救你?”樑萱輕輕一笑。
“我整個樑家,估計都難保,拿什麼救你?”衣着華麗的年輕婦人,眸子流轉:“要不,你學學我?去找一條狗繩,看看他還收不收留母犬?”
身前,陳大級花,嬌軀如雷擊般輕顫。
母......母犬??
樑萱。
是堂堂六一商盟,樑家家主千金,也是她同校的樑學姐,
這位學姐,由於李家事變,休學做了寡婦,不過現在活的逍遙自在,冰清玉潔。
有錢,瀟灑,逍遙。
樑學姐過的是她嚮往的生活,一直是她尊敬的‘前輩’。
可自己尊敬的前輩,
剛纔竟然......
毫無廉恥,平易近人地說出,如此違背倫理的話??
“拿着。”
樑萱平靜地看了她一眼,最終還是好心遞出白色毛巾。
呆呆接過毛巾,
一時之間,陳滿媛呆呆望着學姐,忘記了擦拭,長腿上,那些因爲恐懼而灑上的,略帶氣味兒的水漬。
漂亮眸子,空洞無神。
遠遠地。
商盟樓頂。
韓於,柳和正,站在樓頂,看着遠處兩名女子,微微皺眉。
“楚少董,”韓於遲疑開口:“您拖來的那位女子,還有樑家那小女娃,都在外邊兒沒跑,好像在等你......”
楚楓沒回話。
讓韓於有些拿捏不準。
還是老賭狗柳和正起身:“廢話什麼,我去把她們處理了,這兩個都相當於惹了楚少董,能是什麼好人?都宰了。”
柳家,本主營灰色地帶。
做事也大膽一點。
更別提,還是爲楚楓做事。
“沒必要。”
在遠處擺弄銀製武器的楚楓,終於擡眼:“柳家主,您可是商盟大哥啊,道義長存,和兩個女人過不去?”
柳和正眼神一凝。
聽出言外之意,額頭上多了些冷汗。
這尊少董,絕不是憐香惜玉。
而是......
對他敲打。
他的一言一行,無不是將‘道義’掛在嘴邊,連爲南盛出頭,也以‘不能忘恩負義’爲名。
其實是不是真道義,只有他心底清楚。
說白了,他自認,
就是掛着道義之名的賭狗,與當了表子還立牌坊的女子,並無兩樣。
室內空氣安靜。
柳和正卻糟心無比,想着該如何解釋。
倒是那年輕少董,忽然露出和煦笑容:“咋的,商盟現在就柳,韓兩家了,柳家主若是不想當這個商盟大哥,韓家主一個人得多累啊?”
當,當大哥?
是這個意思?
柳和正哈哈大笑:“多謝楚少董!”
而韓於愣了許久,也喜道:“謝楚少董!”
商盟那些股份,本是七家共享,現在五家退出,相當於主動解除合約......剩下的大蛋糕,足以讓任何一家眼紅。
不說其它,就是那二十的南盛交叉股份,於他們,都是天大的好處!!
本以爲楚楓會收回合同,收回股份,沒想到......
由不得兩人不感激!
“柳姐姐近來如何?”楚楓忽然問道。
柳和正一呆,忙道:“實不相瞞,她日夜抱着那座雕塑......”
那座雕塑?
楚楓沉思小會兒,終於回想起來。
當初,他賭石的時候,除了給芊芊雕刻禮物,還隨手雕了另一塊兒玉石。
依稀記得,給柳姐的那玉雕,可一絲不掛......
“若是少董想見她,我馬上打電話,相信那孩子五分鐘就會趕過來,不,三分鐘......”
“咳,別!”楚楓乾咳一聲。
笑了笑,他繼續道:“過不久,是我的婚禮,到時候,兩位家主有空,希望能賞臉捧場。”
“自然,自然。”
柳和正話沒說完,意識到不對勁。
婚禮?!
心思縝密的他,細細回想,愈發覺得頭皮發麻。
外界盛傳,
楚楓代表南盛,在蘇州舉辦武會,是迫於壓力,是慫了,向武協妥協。
絕不是!
不但不是慫,廣邀四方,來者不拒......
這是,要當衆立威啊!
“少董,”柳和正忍不住開口:“我想問問,您說殺雞儆猴,這雞......殺完沒?”
嗤嗤——
他話音剛落,卻見楚楓單手摁住千機傘上一枚按鈕,
整個傘猛地撐開,每一葉傘骨,竟是一片片寒光分明的刀刃!
寒光盡顯。
讓兩位家主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千機.....”
楚楓皺眉,再次摁下按鍵。
刷刷——
傘葉合攏,領花傘帽處,一截尖頂穿刺而出。
那千機傘,儼然變成一柄長槍!
再轉之際,四處傘骨分立,每處傘骨,藏有一根根細細針尖。
楚楓再一拉,那些針尖,全部射出,針尖齊刷刷穿透牆壁,水泥磚牆上,留下十二道黑洞。
“千機千機,是這個意思......有趣。”
對於這‘禮物’,楚楓頗爲滿意。
或許這千機傘單論強度,不如其它靈品,可勝在靈活多變。
“下次去西蜀,得找宋九州多拿一些。”
可憐西蜀唐門。
千機傘,是唐門早就研究二十餘年,近期再號召全西蜀大師之力,花費小半載,經歷無數失敗挫折,打造出的神物。
最後上交武協。
其目的,就是爲了一雪前恥,向所有人證明,
身爲蜀地前三甲的大門派,我唐門,不是懦夫!
奈何,還沒等它在西蜀會長手裡發揚光大呢,就落到了懷寶無數的楚人皇身上。
在這之後的短短一個月。
千機傘這武器,確實世人皆知了,
可......
由於西蜀唐門,武協會長先後的龜縮和不戰而逃,
諾大一個西蜀,都被套上了牆頭草,懦夫名號。
也讓無數蜀地年輕人,對那自稱天下第二,卻絕不稱第一的楚人皇,恨得牙癢癢。
這些是後話。
......
當柳和正親自架勢的商務車,停在兩名女子面前時,
提着狗繩,安靜守候的樑萱,俏臉上,終於出現一絲欣喜若狂。
車窗搖下,卻不是那個她想象中的青年,而是另一位家主,韓於的面容。
樑萱一愣:“兩位叔叔......楚,楚楓呢......”
“楚少董已經走了。”
年輕寡婦樑萱,精緻俏臉,瞬間煞白。
“他讓我帶了句話。”車前的柳和正,嘆了口氣。
沒等樑萱欣喜,柳家主便繼續開口:“少董說,你隨意。”
樑萱嬌軀猛顫:“柳叔叔,他,他這是不放過我父親麼......”
“不知道啊。”
柳和正苦笑。
少董行徑,他完全拿捏不準。
商務車遠去。
一旁的陳滿媛,除了被兩位家主眼神,嚇得一身冷汗外,其餘的,便是震驚和不解。
“樑,樑學姐,你......”
“滾。”
“我......”
“我讓你滾。”樑萱近乎怒吼。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陳滿媛忽然怒吼:“樑萱,我真是看錯你了!那種人渣,你居然還對他低聲下氣!”
“不然呢?”樑萱冷冷道。
陳滿媛搖搖頭,一步步退開。
她一直覺得,
學姐活的很瀟灑自在。
富少丈夫死了,身爲未婚妻,繼承了遺產,無拘無束,想包養就包養,想買包就買包,那是多少年輕女子,夢中最最想要的生活。
現在才知道,
縱是心目中瀟灑的學姐,似乎,在漆黑夜裡,四下無人時,還在給人當着一頭,任蹂任躪的母犬。
“別腦補那麼厲害,”樑萱似乎看透她的心思:“他從頭到尾,只是牽過這條鏈子,其餘的,什麼都沒做。”
陳滿媛搖頭:“不,我不信!”
“我不信!我也不信,沒人壓得住他!武神第十不行,還有前九,前三甲,還有凌天戰神,對了,凌天戰神會來的。”
“我男友,還爲他提前踩點,打下了蘇大武術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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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一定會來,踩着那楚楓腦袋,爲武協發聲!”
跑遠時,
陳滿媛已然狀若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