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條槍,幾乎所有都對準秦超,他們臉色嚴肅,甚至有點緊張,短短十幾分鍾,劉強宛如瘋了一樣,朝衆人開槍,打傷兩人,現在還躺在地上瘋瘋癲癲,胡言亂語。
這間房子很邪門,房子的主人更加邪門。衆人見秦超面色冷靜,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渾身發毛,背脊生出一股涼意。
張芸皺眉道:“剛纔的事情,你們沒有看到嗎?劉強對你們開槍,我們是受害者,用槍指着我們算什麼?”
她說得義正言辭,帶着威嚴,做了幾年派出所所長,經常和高層打交道,屬於警察系統的名人,很多人都認識她,也隱約聽到過對方的背景很深。
衆人面面相覷,開始猶豫起來。剛纔,的確是劉強對着他們開槍,而且傷了兩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張芸怒道:“你們的槍要對準罪犯,而不是無辜的百姓。這點,你們在警校難道都沒有學過!”
衆人色變,緩緩放下槍。
“全體都有,立正!”張芸大聲道,聲音清越,英姿颯爽,令人精神一振。所有人都立正起來,昂着腦袋。
張雲開始訓話:“我雖然不是你們的直接上司,但是作爲南區派出所所長,對於剛纔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
“劉強謀殺吳浩勇,栽贓嫁禍,這次想要滅口,連殺兩人,屍體在房間裡面,儘快叫法醫過來驗證。”
“是!”一名警察準備撥打電話,按照張芸的意思去辦。上司的命令就要執行,這就是警察的紀律問題。這人一看就是好同志。
張芸心中鬆口氣,只要控制局勢,收集證據,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很可能就會按照劉強計劃的反方向發展。
一旦罪名成立,劉強的一生算是完了,可是張芸心中沒有絲毫同情,因爲此人爲了達到目的,不知道害死多少人,對於系統的毒瘤,絕對不能姑息。
偷偷看了看秦超,見其眉宇間還有稚氣,清秀的臉龐,雖然故作老成,但是年紀不大,張芸心中感嘆,此人不得了。
想起秦超的能力,能夠控制意志堅定的劉強,瞬間將局勢逆轉,而是隨意做幾件事情就足以影響整個大局。
這樣的人,豈是池中之物?
張芸心中雖然慶幸秦超不是敵人,但還有一種難以言明的擔憂,秦超本事越大,可以爲社會做貢獻,可是這種能人一旦危害社會,那就是不可估量的。
想到此處,心神巨震,張芸嘴角苦澀,暗道:“我這是怎麼了,秦超還是孩子,有很強的可塑性,將來肯定會成爲對人命有用的人。”
轉念一想,張芸心中下了一個決定,連自己都嚇了一跳的決定:“今後我要監督秦超成長,絕對不能讓他誤入歧途!”
秦超忽然覺得有點冷,見張芸看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對勁,好奇道:“我臉上長花了?”
張芸搖頭,眼神複雜,忽然道:“秦超,如果平時沒事的話,可以到我家……”
渾身一震,秦超張大嘴巴,臉上帶着點嬌羞,道:“張所,外面那麼多人,別這樣好不好?人家是有原則的男孩兒。”
張芸愣住,隨即明白過來,勃然大怒,吼道:“媽蛋,你以爲老孃什麼意思?”
秦超疑惑道:“難道不是那個意思?”
張芸咬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肯定知道我的意思,你是故意說成那個意思的,對不對?”
秦超很是委屈,覺得張芸太不瞭解自己,想幹就幹,這是他做人的原則,何必扭扭捏捏,反正遲早都要面對。
其他人更加委屈,這個意思,那個意思,他們完全不知道什麼意思,聽得腦袋暈乎乎,只想讓兩人
解釋一下什麼意思。
張芸憤憤瞪着秦超,眼睛裡殺機暴露,周圍溫度陡然下降,警察裹緊身體,急忙後退,生怕殃及池魚。
啪!
劍拔弩張,張芸準備給秦超點顏色看看的時候,準備打電話給領導彙報工作的警察被一雙手阻止了。
氣氛瞬間停止在微妙之中,張芸看到了一雙白嫩的手掌,沒有任何血色,就像是一團雪,其上青筋暴怒,白得滲得慌。
秦超眯眼,看着來人。這是一個忽然出現的男人,臉色特別蒼白,宛如大病一場,沒有痊癒的病人,但對方身上散發出濃濃的危險氣息。
此人很不簡單!
男人出現太過突然,以至於其他人沒有反應,但是看清楚來人的時候,全部臉色大變,身體筆直,齊聲叫道:“樑局。”
張芸驚喜道:“樑局?”
樑局,一箇中年男子,真正的中年人,可是長得比劉強還要年輕,除了皮膚比較白一點,眼角留着魚尾紋,透着歲月的滄桑,他的眼神很憂鬱,宛如夜空中的星辰,瞳孔是一抹深潭,看不到底。
樑局,樑永生,是張芸的頂頭上司,雲景市警察分局局長,處級幹部,而且坐在實權部門的局長,要比同級別的官員大半級,尤其是此人看起來很年輕,城府很深。
劉強便是樑永生的直接下屬,所以張芸開始擔憂。事情開始出現變化,不在掌控中。樑永生阻止手下呼叫法醫,這是什麼意思?
樑永生揮手,淡淡道:“你們先退下,我和張所聊聊天。”
其他人恭敬離開,如果劉強憑藉着強大的能力,成爲他們心目中的男神,而樑永生就是他們心中的神王,地位不能相比。
男神可以隨着時代變遷,但神王永遠高坐九天,令人心生膜拜。樑永生以鐵血管理著稱,號稱雲景市的一堵銅牆鐵壁,作風嚴謹,絕對徇私舞弊。
曾經有人拿一千萬現金到樑永生家中,想要做點事情。但樑永生二話不說,直接將此人制服,然後抓人。
這就是樑永生給人的印象,剛正不阿,大公無私,一直對張芸照顧有加,而且是張芸的偶像。她剛纔打的電話,便是呼叫樑永生,希望他能夠主持公道。
果然樑永生很快就到了,比想象中快太多,張芸沒有去細想,還沉浸在激動中。只要樑局做主,證據放在他手中,任何人都不可能搶走。
張芸對樑局很有信心。
樑永生僵硬的臉龐,看到張芸的時候,露出難得的笑容,雖然笑的有點難看,但畢竟是笑了。
張芸急忙道:“樑局,您終於來了。我們差點被劉強害死。他這人……”將和秦超對好的臺詞說一遍,俏臉憤憤不平。
樑永生點頭,冷冷道:“劉強能力是有的,可惜路線錯誤,思想不端正。遲早要出事,現在看來,當初的評價沒有錯。”
長嘆一聲,樑永生心疼道:“張所,幸虧你們沒有受傷,不然我作爲上司,怎麼對得起你爸爸。”
“你爸爸死的太冤了。”樑永生眼眶泛紅,想起曾經,關心道,“你先跟我回局裡,我一定給你一個公道。”
張芸想起老爸,泫然欲泣,女漢子難得露出柔情的一面,道:“樑局,幸虧還有你。我爸爸有您這個佔有,在天之靈會安息的。”
樑永生拍着張芸的香肩,嘆息道:“都是我不好,張家有危機,我無能爲力。”
秦超本來在看着兩人的神情敘舊,心中受到感觸,但聽到樑永生最後一句話,心神微動,仔細打量樑永生。
樑永生看起來很傷感,可是其瞳孔依然如一道深潭,看不清楚內心的真實想法。不過,
秦超感覺到樑永生眼神閃爍的一抹殺機。
樑永生對誰有殺機?
秦超心頭微跳,隱隱感覺到事情不對勁,但就是找不出來,樑永生可能有殺機,但估計是對張芸的敵人。
希望我弄錯了!
秦超握緊拳頭,低着腦袋,令人看不出他的表情。
“證據呢?”樑永生安慰幾句之後,很隨意問道。
張芸道:“不是已經還給樑局了嗎?”
樑永生拍着腦袋,苦笑道:“你看我這腦袋,差點忘記了。剛纔接受視頻的事情,不小心把東西刪掉了,要不你先將手機給我,我替你保管。證據在我手中,相信沒有人人敢搶。”
張芸笑道:“樑局,您記性還是和以前一樣呀。”
就在張芸準備將東西叫出來的時候,秦超忽然衝過來,叫道:“張芸,我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樑永生一直盯着張芸,眼神隨着其手而動,分明極爲想要得到證據手機,眼看就要得到,被秦超打斷,心中不悅,冷冷道:“他是誰?”
秦超先是不好意思一笑,身體靠近張芸,衝到太快,不小心碰撞,但秦超力量很大,整個人失去平衡,將張芸壓在地上。
張芸怒道:“秦超你幹什麼?”
忽然,張芸臉色微變,感覺到有有一隻手伸入口袋中,朝着女人最私密的地方前進,渾身一顫,眼睛卻是快要噴出火來。
這混蛋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禽獸的舉動,是不是想死了?
張芸心中大恨,自己剛纔還對秦超定義爲一個孩子,想不到當着別人的面對她做……那種事情。
手掌溫熱,尤其是觸碰到大腿內側,渾身癢癢的,張芸身體僵硬,失去了掙扎的力量,以爲秦超的手一直在亂摸。
這混蛋到底在摸什麼!
張芸輕咬貝齒,眼睛泛着水霧,暗道:“難道這這傢伙想要在這裡侮辱我?”
其實秦超的手摸得很快,像是包裹着挺翹的臂部周遊一圈,就像是愛人輕撫情人的屁股,發現沒有想要的東西,繼續深入,到了大腿內側。
就在張芸以爲在劫難逃的時候,秦超摸到了手機,將其互換,艱難爬起來,訕訕笑道:“對不起,是我不懂事。”
張芸爬起來,怒道:“媽蛋,你想佔老孃的便宜對不對?”
秦超覺得無比的難過,雖然只是猜測,但證據絕對不能給樑永生,他預感到所謂的樑局心中存在陰暗的一面,而且無比陰暗。
這是純粹的心靈感應,屬於高手精神力修行的一個分水嶺。
張芸大罵秦超,然後將手逃出來,遞給樑永生,無奈道:“樑局,他就是我說過的高中生,秦超。”
樑永生目光一閃,接過手機,收入口袋,笑道:“你還有其他證據嗎?這次爲了扳倒劉強背後的人,證據必須要多,而且要全面。”
張芸想了想,搖頭道:“樑局,證據都在手機裡。”
樑永生似乎還不死心,再次問了幾次,得到張芸相同的回答,似乎鬆口氣,道:“你先跟我回去。至於秦超,我讓兄弟們帶他去做一下筆錄。”
隨着樑永生令下,一名便裝的男子來到面前,道:“樑局,有何指示?”
樑局指了指秦超,笑道:“帶他去做筆錄吧。”
那人咧嘴一笑,森然道:“遵命!”
張芸滿心歡喜,哪裡還留下微小的細節,跟着樑永生離開,臨走前交代秦超要配合點,很快就會沒事的。
當張芸和樑永生坐車離開,那人道:“挺可惜的,小小年紀就要死了。”
氣氛立刻冰冷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