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亮主動找楊晨說話時,沈月着實尷尬一下,以爲兩人真是朋友,聽張亮說完,不再尷尬。
張亮是否和楊晨不對付,不好妄下定論,但兩人絕不是朋友,否則哪會不知道楊晨在西京在北京的傳奇事蹟。
沈月看sb似的冷眼看張亮裝模作樣,旁邊,楊晨面帶微笑,坦然自若,既不反駁,也不否認,壓根不介意張亮怎麼說。
人言是可畏。
可人言改變不了事實。
無論張亮如何添油加醋,哪怕說的天花亂墜,楊晨依然是那個拉下臉能令北京城衆多一線公子哥心驚膽戰的楊晨。
何須計較?
“呦,你們的愛情挺夢幻啊。”何冰意味深長瞅沈月、楊晨,所謂夢幻,往好了理解是浪漫,往壞處想是不切實際,愛情,可以夢幻,婚姻卻很實際,所以何冰不看好沈月楊晨的未來。
楊晨笑道:“是挺夢幻,我一大老爺們,要啥沒啥,偏偏月月喜歡的一塌糊塗,上大學那會兒哭天抹地求我收了她。”
“月月你倒追?”金培培詫異問沈月,不信楊晨的話。
“是,我倒追,差點沒成功,好在苦心人天不負。”沈月貌似非常感激老天眷顧自己黏住個三無男人,搞得仨同事無言以對。
蘿蔔青菜各有所愛。
旁人沒權力橫加指責,何冰、金培培、王若曦僅僅在內心深處爲沈月惋惜,表面滴水不漏,繼續調侃說笑。
張亮故作仗義的神情微微扭曲,自以爲能使楊晨原形畢露無地自容的殺招,屁用沒有,甭提多憋屈。
“哥們兒,你怎麼進來的?”李俊皺眉問楊晨。
“大概這裡的保安看我順眼,沒攔我。”楊晨信口胡謅,逗樂幾個女孩,而後她們愣把楊晨拉進打保齡球的隊伍,楊晨一個又一個全中引人側目,沈月興高采烈,不停歡呼、鼓掌。
張亮坐休息區的沙發上,臉色陰鬱,走不甘心就此認輸,不走吧被刺激的着實難受,最令他無語的是,哥們兒李俊居然沒心沒肺跟楊晨稱兄道弟交流打球技巧。
正當張亮猶豫走還是不走,何冰未婚夫董凱文走入保齡球館,喊他們去八樓中餐廳吃午飯。
董凱文。
梅賽德斯奔馳中國區副總裁。
此人言行舉止頗具商界精英的範兒。
“我的未婚夫,董凱文,你叫他老董就好。”何冰優雅挽住未婚夫臂彎,爲楊晨做介紹,年薪千萬的董凱文年長何冰整整十歲,不過當下社會,這點年齡差距很正常。
楊晨董凱文微笑握手,都風度翩翩。
邁入成功人士行列的董凱文有在大多數人面前驕傲的資本,卻未刻意彰顯,和氣又熱情,而楊晨更是始終深藏不露,沈月眼中,這倆人才是真正的成熟睿智。
“走,咱們先吃飯,邊吃邊聊。”董凱文笑呵呵招呼衆人。
一行人離開保齡球館。
清樽紅燭,京城頂尖餐廳之一,由於只接待長安俱樂部會員和會員帶來的人,知之者甚少,名氣不大。
餐廳裝修下足本錢,富麗堂皇,用來做裝飾的字畫瓷器皆非凡品,一品、雙喜、三元直至九如、十全,包房名莫不雅緻吉利,氣質極佳的女服務員引着衆人進入“三元”貴賓包。
“真不賴,我得說服我爸也來這兒辦會員。”張亮環顧包房讚歎。
挨着未婚夫董凱文落座的何冰不動聲色瞥張亮,打心眼裡瞧不上炫耀欲旺盛的張亮,二十七八歲的人,仍像個稚嫩的孩子。
董凱文凝視張亮,笑問:“你父親是?”
“張澤興,澤興地產集團,我爸的公司。”張亮迫不及待回答,自我感覺瞬間良好的不得了。
“哦”董凱文貌似仰慕已久地點點頭,實際上頭一回聽說澤興集團,地產公司多如牛毛的北京城,沒多少人關注二三流小公司。
不明就裡的張亮暗暗得意,一個勁兒跟董凱文聊生意場上的事兒,董凱文出於禮貌,認真迴應。
言多必失。
張亮的滔滔不絕快速暴露自身缺點,膚淺、做作、說大話盡顯無遺,楊晨笑意玩味聽這貨東拉西扯,偶爾跟沈月眉來眼去,這期間,服務員端上好酒好菜,菜香四溢,撩撥人的食慾。
“不好意思,我說兩句”何冰終於忍不住打斷張亮,舉起倒了紅酒的精緻水晶高腳杯,笑道:“今天玩的挺高興,好久沒這麼放鬆,而且有幸見到月月深愛的男人,值得慶賀,來,我們碰一下。”
圍坐桌邊的男女跟着舉杯。
沈月心情大好,一口氣喝盡杯中紅酒,摟住楊晨,對姐妹們道:“我有男人,現在相信了吧,以後別整亂七八糟的人煩我。”
三位央視美女不約而同點頭說好。
王若曦男友李俊稍顯尷尬,最不好受的是張亮,也就這貨臉皮厚,換別人,哪坐得住。
楊晨通過張亮的反應,足以確定沈月所說的狗皮膏藥是自以爲是的張亮,生氣沒必要,微不足道的跳樑小醜,難入他法眼,更沒資格被他視爲敵人,這頓午飯,他吃的很爽,來了個酒醉飯飽。
午飯後,衆人走出長安大廈。
楊晨沈月沒開車,得打車走,便先和衆人道別,餘者聊幾句,陸續散夥,最終只剩何冰董凱文。
“可惜了”何冰幽幽嘆息。
“可惜什麼?”董凱文微笑凝視未婚妻。
“爲月月可惜,也爲她男朋友楊晨可惜。”何冰實話實說。
董凱文搖頭一笑,道:“老婆,你杞人憂天嘍”
“爲什麼?”何冰詫異問
“你瞭解沈月嗎?”董凱文反問。
“瞭解啊,她聰明理智,有上進心,善於處理人際關係。”何冰開始掰指頭數沈月性格特點。
“一個聰明理智有上進心的成熟女孩,被男人外表迷惑的機率微乎其微,楊晨絕非你想的那麼簡單,更不是張亮說的那樣。”董凱文收斂笑意,緩緩道:“一頓飯吃下來,讓我什麼都看不出來的年輕人,以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