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流密集的大道上,黃色出租車與別克商務車上演瘋狂追逐,原本井然有序涌動的車流,一時間亂象叢生,兩輛穿插疾馳的車子,連續刮蹭撞擊其他車輛,引起連鎖反應,砰砰的撞擊聲此起彼伏。
接連發生的交通事故,使整條路陷入擁堵。
四面八方,警笛聲由遠及近,十數輛藍白塗裝的標緻兩廂警車從與這條主幹道交匯的小街涌入,加入追逐遊戲。
前方,實行交通管制,大批警力設卡堵截,防止肇事車輛順着這條主幹道駛入遊人車流密集的戴高樂廣場區域,也就是凱旋門那片兒。
由遠及近的警笛聲格外刺耳,駕駛出租車的楊晨置若罔聞,冷森森的眸子緊盯前方別克商務車。
這些綁匪絕非烏合之衆。
從開車技術可以看出,有兩下子。
此次綁架恐怕是經過精心謀劃的一個局。
針對自己還是近幾年大肆抄底歐洲的納蘭海....楊晨暫時難以判斷,唯有死死咬住對方,儘快尋找救人機會。
別克車內,開車的絡腮鬍壯漢瞥了眼後視鏡,多次幾乎將他逼入窘境的出租車,再次貼上來,忍不住咬牙罵髒話。
副駕駛位,戴墨鏡的壯漢則獰笑着亮出家夥,烏茲微型衝鋒槍,插着加長彈夾,絕對算近距離駁火利器,漢子利索地拉動槍機,打開天窗,踩着座椅,面朝後站起來,半個身子探出天窗,舉槍掃射追上來的出租車。
身經百戰的楊晨臨危不亂,迅速點剎車,本該射入車內的子彈,在變形扭曲的前機蓋留下十幾個觸目驚心的彈孔。
兩車距離瞬間拉遠。
道路前方百米處就是警方設的卡,十多輛警車橫路上,充當路障和掩體,幾十警察躲後面,嚴陣以待。
由於交通管制,這段路再沒有其他車輛,只剩下兩輛破車,玩了命你追我趕,想繼續掃射出租車的猛男,經車裡同伴提醒,轉過身,搶在數十警察開槍前,掃出去一梭子子彈,壓的警察們擡不起頭。
瘋狂的別克商務車趁機撞開擋路的警車,呼嘯而過,楊晨駕駛的出租車緊隨其後,反應略顯遲鈍的警察手忙腳亂鑽入警車,追擊。
別克商務車疾馳幾分鐘後,漂亮甩尾拐入一條小街,並撞飛一個推着嬰兒車橫穿街口的婦女。
可憐的女人飛跌十幾米,凶多吉少,沒被撞飛的嬰兒車翻倒在街口,裡邊的嬰兒哇哇大哭。
楊晨爲避開嬰兒車,不得不減速繞了下,其實他很想下車把孩子放到路邊安全的地方,但目前的緊迫情形不容許他耽擱。
心愛的女人。
Wшw★ т tκa n★ ¢○ 無辜的嬰兒。
這牲口做到所能做到的避讓後,毫不猶豫選擇前者,加速追擊甩開他一大截的綁匪,停靠街邊的兩輛轎車等別克商務車駛過,猛地橫過來,排成一線堵路,七八個漢子迅速下車,舉槍對準出租車。
楊晨避無可避,只能棄車,踹開車門,滾到路邊,槍聲大作,出租車瞬間變蜂窩,撞開兩輛轎車,衝出去十幾米,撞入路邊小商店,聲勢駭人。
商鋪扎堆兒,行人較多,很有歐洲古典韻味的繁華小街,有如遭遇恐怖襲擊,行人尖叫着四散奔逃。
楊晨藏身街邊一家酒店門廊大理石柱子後,等待七個舉着槍的漢子慢慢逼近,每一秒的流逝,對於心繫納蘭彤彤安危的他而言,都是漫長煎熬。
七個壯漢小心翼翼包抄,卻發現柱子後的楊晨憑空消失,面面相覷之際,攀附大理石柱子頂端的楊晨飛身躍下。
負責阻擊的漢子們猝不及防,兩人被落下來的楊晨一記霸道鞭腿掃中面部,頸椎折斷,面部表情隨之僵滯,氣絕身亡。
一擊得手,楊晨又奪下倆死人手中的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大開殺戒,對方七人竟無還手之機。
槍聲消散。
七個膀大腰圓的壯漢倒臥血泊之中,倖存者,僅僅一人。
楊晨拎起自己故意留下的活口,從容不迫走向路邊一輛越野車,砸碎車窗,從裡面打開鎖死的車門,將半死不活的漢子塞入副駕駛位,而後駕車離開,一兩分鐘後,十多輛警車擠入這條街。
警察們下車,被一片狼藉的血腥場景震驚。
………
富人的天堂,窮人的地獄。
這曾是人們對紐約一針見血的形容,實際上,這說法適用於任何國際化大都市,巴黎也難以例外。
全城劃分二十個區,十八區,便是巴黎這時尚之都的另一面,骯髒、破舊、凌亂,市內最大貧民窟坐落於此,由於居住大量非法移民,且是非裔黑人的聚居地,充斥着暴力犯罪。
撞的面目全非的別克商務車緩緩駛入十八區一條狹窄街道,停在一棟有些年頭的老舊公寓樓前。
四個漢子下車粗魯揪扯着倔強掙扎的納蘭彤彤,進入公寓樓,路過的閒人和流浪漢視若無睹。
綁匪已用黑布條矇住納蘭彤彤雙眼,在野蠻拉扯下,無助的小妮子深一腳淺一腳走着,直至六樓,602房間。
蹲守房間裡的幾個漢子見同伴回來,全站起來。
納蘭彤彤被逼迫蹲牆角里,聽這些人嘰裡咕嚕交談,法語,她說不好,但聽得懂,大致意思是遇上厲害角色,差點出岔子,此事已驚動警方。
不過這些人提及警察,毫無懼色,倒是言語神態流露對楊晨的心有餘悸,帶頭人聽完手下彙報,掏出手機打電話。
納蘭彤彤從這人隻言片語中得知,屋裡這些人只是跑腿的,上面還有人,她雖堅信楊晨會來救她,但此刻仍心亂如麻,根本不知道打電話的醜陋漢子正色眯眯盯着她。
面目醜陋鑲着顆金牙的漢子掛斷電話,獰笑着走向蹲在牆角的納蘭彤彤,腳步聲逼近,納蘭彤彤也生出不祥預感,往後縮,可身後是牆,避無可避。
“別碰我!”納蘭彤彤嘶吼,又急又怕,淚流滿面。
屋裡其他綁匪笑了,一個比一個笑的噁心,不懂小妮子說啥,但他們非常清楚接下來將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