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灘，黃浦江一處碼頭，屬於某遊艇俱樂部，上海最大的私人遊艇停泊此處，但這艘遊艇並未帶給楊晨多大驚喜。
由於航道開發不完善，附近海域遠遠比不上三亞，有錢人一般不會把遊艇擱這兒，以至於上海的私人遊艇保有量始終難以突破三位數。
這艘甲板上有兩層艙室的白色遊艇，最多容納三十來人開PARTY，好在吳傑沒打算叫多少人，目前就他們這十幾人。
“今晚就咱們這幫老爺們？”魏子文皺眉瞅着王子軒，略顯不滿。
“哪能，我已經安排妥妥的，一會有驚喜。”王子軒衝着魏子文擠眉弄眼，魏大少心領神會，輕拍王子軒肩膀，嘿嘿笑着，特淫蕩。
衆人登上游艇，環坐於豪華艙室內，真皮沙發前的每張茶几，都擺滿昂貴酒水飲料、果盤、甜點。
不過這會兒只有吳蕊這麼一個妹子，且身份高貴的令上海大少們望而生畏，氣氛自然上不來，大家依然閒談胡侃。
楊晨摟着吳蕊，偶爾插幾句話，多數時候聽別人侃侃而談，人以羣分，物以類聚，吳傑上海這幫朋友，爲人處世言談舉止，都還行，骨子裡驕傲，卻不張揚狂妄，懂得收斂鋒芒。
只有王子軒屬於那種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滑頭，但這位上海第一闊少僅是這圈子邊緣人物，被大家擠兌嘲諷的丑角。
其實王闊少清楚衆人不待見他，但非死皮賴臉往這圈子裡擠，吳傑索性由着他，畢竟多這麼個人鞍前馬後跑腿，省不少事兒。
“楊少，抽菸。”王子軒笑眯眯遞上支黃鶴樓。
楊晨接住煙，笑着嗅了嗅，快一年沒抽菸，倒是有點懷念菸草燃燒的味道，剛把煙叼嘴邊，十多個花枝招展的女孩涌入艙室，在座的雄性牲口馬上興致勃勃打量。
王子文忙挪到魏子文面前，小聲道：“魏少，這些女孩可不是野店流螢，全是有合約的藝人模特，絕對的高精尖，只是都還沒混出名堂，如果魏少喜歡一二線的，我也能聯繫幾個，上下三個洞，任魏少折騰。”
“就這麼湊合吧。”美色當前魏子文那顧上聽王子軒囉嗦。
吳蕊蹙眉，狠狠瞪她哥，吳傑訕笑，哪想到王子軒這麼搞PARTY，太有損他這當哥的形象，奈何事已至此，不能掃了大家的興，唯有繼續下去。
陪吃，陪喝，陪唱，陪玩，甚至陪睡覺。
這不僅僅是小姐的工作，更是如今新晉女藝人所面臨的潛規則，誰想上鏡，成名，得到公司力捧，誰就得額外犧牲與付出。
天下沒免費的午餐！
十多個容貌身材都不賴的女孩自來熟的同在座人打招呼，很熱情，很賣力，公司高層再三叮囑她們，今晚這個PARTY規模不大，卻非同尋常，誰敢甩臉子耍脾氣得罪人，誰就等着倒黴吧。
楊晨摟着吳蕊，淡然瞧着涌入的女孩們，忽然樂了，新天地鄙夷他的仨妞全在，真夠巧的，兩千多萬人口的大都市，如此巧合堪比中雙色球頭等獎的機率。
三個女孩瞅見楊晨，先一愣，繼而無比尷尬，尤其那錐子臉女孩，面紅耳赤，杵艙門口，進退失據。
“你愣着幹嘛，趕緊過來呀！”王子軒拉下臉，呼喊因太過吃驚而發傻的錐子臉女孩，面對這些小藝人，這位上海第一闊少可沒什麼好臉色。
胯下玩物。
王子軒對她們的定義。
女孩慌忙擠出點笑，挪步往裡走，公司的經紀人千叮嚀萬囑咐，今晚陪的是京滬兩地頂尖大少公子哥，她哪敢得罪。
這妞兒本想離楊晨遠點，偏偏王子軒把她喊過來，擺弄物品似的推給魏子文，這一刻，她感受着楊晨戲謔眼神，恨不得找地縫鑽進去。
裝逼裝到牛逼人面前，這滋味可想而知。
“溫柔點....搞不好這是未來大紅大紫的腕兒。”魏子文摟住女孩，瞪眼說王子軒，王子軒忙賠笑，點頭說是。
王子軒，不簡單吶。
二十六七歲的闊少，能屈能伸，圓滑世故，善於交際，好比變色龍，隨環境變化而變化，這不是人渣，是人才。
楊晨淡然凝視王子軒，不動聲色琢磨。
遊艇上多十幾個女孩，氣氛陡變，熱鬧嘈雜起來，從藝術院校或無數次選秀比賽脫穎而出的女孩，聲色犬馬的套路，懂的不比在座的男人少。
清純，高貴，是需要的時候，裝出來的。
甭說陪玩陪睡，陪“溜冰”，這些妞未必生澀膽怯。
“我藝名安吉拉，哥，你怎麼稱呼？”妖豔的錐子臉女孩索性無視楊晨，膩着魏子文嫵媚嬌笑。
“哥的綽號，金槍不倒，安吉拉....黃曉明那馬子安吉拉貝貝不會是你的孿生姐妹吧？”魏子文嘴快到貼女孩臉上，儘量壓低聲音調侃，順帶**，吳蕊在場，這貨屬實放不開，不只他，其他人也束手束腳。
楊晨忍俊不禁，陪這幫人喝幾杯，鬧騰一會兒，拉着吳蕊離開艙室，此刻遊艇脫離碼頭，沿黃浦江順流前行。
夜幕降臨。
黃浦江兩岸燈火輝煌。
再前行兩公里便能看到著名的萬國建築羣，至於陸家嘴那片摩天大樓的璀璨華麗，現已盡入楊晨眼底。
楊晨瞧向吳蕊道：“等遊艇到了南京路附近的遊船碼頭，咱就下，用不用我把你哥也叫下來？”
吳蕊明白楊晨的意思，搖頭道：“不用，他好不容易休個長假，放縱放縱吧。”
楊晨詫異問：“你不反感？”
吳蕊凝望陸家嘴那邊，幽幽道：“男人，哪個不愛玩，哪個不好色，只要他在家對我嫂子好，是好丈夫，以後是孩子的好父親，這就夠了。”
楊晨啞口無言。
哪個男人不好色....吳蕊這話刺激他滿心歉疚，尷尬不已。
“你別瞎想，我可沒捎帶你。”吳蕊見楊晨苦笑，忙做解釋。
楊晨微笑點頭，遙望燈火闌珊處，心底卻五味雜陳，人這輩子，難以把握的，除了命運，還有感情，但願下輩子自己能做個專一的情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