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參的權位。
楊晨從未在意或惦記。
老餘這受制頗多的位置,對楊晨而言,無異於雞肋,外面的大好天下,纔是有野心的男兒自由馳騁的樂土。
“首長,你太擡舉我,這上校軍銜,已足夠我垂垂老矣那天在兒孫面前得瑟炫耀。”楊晨笑道,意味深長。
他清楚,隨着自己在境外勢力逐漸壯大,遲早有一天,得脫下軍裝,脫離十一局,上校,或許是他軍旅生涯的巔峰。
“我知道,十一局這小廟,困不住你這條遲早要遨遊九天的猛龍,但你真是難得一見的好苗子,不可多得的人才,儘量多爲國家爲部隊服務幾年。”老餘語重心長,這份對楊晨的厚愛與看重,發自肺腑。
楊晨點頭稱是。
老餘沒再多說,擺擺手,示意楊晨可以離開。
楊晨立正,行了個標準的軍禮,對於老餘,他始終心存敬意與無法言喻的感激,因爲老餘是他的伯樂。
“哎”
老餘等楊晨離開,輕嘆一聲,流露無限惋惜。
被連升兩級的楊晨心情複雜的離開西山,打車回市區,在明珠大酒店開好房間,來來回回折騰,不經意已華燈初上,去酒店中餐廳吃完晚飯,剛回房間,一個電話打來,不得不再出去。
夜店文化。
側面反映一座城市的發達程度,消費水平的高低。
京城出名的夜店多不勝數,坐落於王府井商業區中心的王府飯店金碧輝煌,入夜後停滿了小車。
楊晨是極少數乘出租車來這裡的一員,中年的哥熱情洋溢地與楊晨揮手告別,然後拿下耳朵邊的煙,唏噓幾聲,美滋滋的笑了笑。
楊晨給的煙。
木盒的黃鶴樓1916。
富人眼裡稀鬆平常的東西。
更比不了爲中央大佬特製的御用香菸。
然而一根菸七八塊錢,絕對是升斗小民眼中的奢侈品。
一根菸,夠買三盒最便宜的中南海,一包煙一百五,的哥估摸着,自家七十平米的房子,一個月物業水電算下來兩百塊錢,切身感受到生活壓力的老百姓誰碰這奢侈玩意,要知道這一條煙相當於尋常企事業單位職工半個月工資。
出租車司機感慨到的時候,楊晨正駐足馬路牙子上,仰臉瞧王府飯店這家金碧輝煌夜總會,本想回酒店早點休息的他,無奈一笑,今晚魏子文做局,沒法拒絕,而且吳傑忙完手頭事兒也會趕來,並在電話裡嘮叨,今晚這次聚會非常特殊,必須得到。
楊晨抽完手中半截煙,掐滅菸頭,扔路邊垃圾桶,快步走入金碧輝煌,由服務生帶他到魏子文訂好的包房,推開門,魏子文正坐在四個性感美女中間,左擁右抱唱歌,與花花公子無異。
魏子文不像吳傑混在軍方體制內,得處處注意軍人形象,這傢伙無官一身輕,生意廣,路子野,花天酒地家常便飯,北影中戲的水靈姑娘,禍害一茬兒又一茬兒。
“來來,楊子快進來坐。”魏子文忙放下麥克風,招呼楊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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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晨絕非視夜場爲虎狼的純潔孩子,向來認爲男人偶爾花天酒地很正常,聽聽音樂,唱唱歌,與環肥燕瘦的美女嬉鬧調笑,品幾杯酒,感受一下喧囂氛圍,無可厚非,他大大方方坐魏子文身邊,任由另一側濃妝豔抹的性感女郎嬉笑着膩過來。
最邊上的女孩給楊晨魏子文倒酒,茶几上擺滿花裡胡哨的洋酒,魏大少嗨皮一次少說十幾萬。
“他們一會兒到,咱哥倆兒先乾一杯。”魏子文豪邁地端起酒,楊晨摟住魏子文肩膀說好,兩人乾杯,一飲而盡。
這時,包房的門又被推開,吳傑帶着二十多人涌入,稍顯冷清的包房頓時熱鬧,吳大少見楊晨安然無恙,甭提多興奮,衝上來,一拳捶在楊晨肩膀,捶的楊晨齜牙咧嘴,說這兒有傷。
吳大少尷尬縮手,嘿嘿笑着,心中喜悅盡顯無遺。
其他人紛紛湊上來,和楊晨打招呼,問長問短,楊晨瞧着這幫人,總感覺他們眼神或表情不太對勁兒,疑竇叢生,百思不得其解。
吳家老太爺拍板決定的大事,已經傳開了,獨獨當事人矇在鼓裡。
夜總會的媽咪帶來一大羣環肥燕瘦的女孩,任包房內的男人們挑選,金碧輝煌最大的包房,此刻顯得擁擠。
“楊子,咱兄弟倆來首血染的風采,讓他們見識見識。”吳傑今兒特高興,等兄弟們挑完女人,拉着楊晨唱歌。
其他人饒有興致鼓掌。
“也許告別,將不再回來。你是否明白,你是否理解。也許我倒下,將不再起來。你是否還要永遠的期待,如果是這樣,你不要悲哀。共和國的旗幟上有我們血染的風采”KTV大包房裡楊晨吳傑手握麥克風聲情並茂地高唱。
這首歌的原唱是南疆戰役一級戰鬥英雄徐良,徐良的傳奇事蹟,包房裡這幫眼窩子含淚的傢伙全清楚,越戰期間,這位戰鬥英雄所在班的戰士全部陣亡,一人孤軍奮戰,爲戰友報仇,玩了命捍衛一個民族的尊嚴。
再後來,那位娃娃臉的軍旅女歌唱家翻唱此歌,《血染的風采》少了中國爺們那種寸土不讓的血性。
今天,楊晨吳傑聲情並茂唱這首歌,使包房內的男人們熱血沸騰,悲壯情懷感人至深,真正經歷過槍林彈雨的共和國優秀軍人,方能將這曲《血染的風采》演繹到如此催人淚下的境界。
“咱們今天效仿桃園三結義,歃血爲盟,拜把子。”
魏子文等楊晨唱完,心血來潮嚷嚷,一幫部隊大院出來的紈絝轟然叫好,楊晨沒啥好猶豫的,欣然點頭。
有人找來酒杯,倒入白酒。
楊晨、吳傑、魏子文、田力、大龍小龍當先咬破手指,鮮血滴入酒杯,其餘人爭先恐後效仿,滴血,包房內,二十四人歃血結拜,飲下被鮮血染紅的烈酒,衆人砸碎酒杯,高呼:“我們永遠是兄弟,生死不棄!”
永遠是兄弟,生死不棄。
楊晨從彼此灼熱眼神中感受到沒有雜質的真摯,以及無懼生死的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