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花的超級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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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操剛結束,教學樓人來人往的樓道內,新豐太子爺朱瑞滿臉忐忑又無無比焦急地徘迴307班門口,從這廝身邊走過的男女生儘量躲着他,也無一不用異樣眼神瞅他,這位可以說不怵一中任何人的太子爺今兒屬實反常。
找楊晨麻煩?
有人這麼想,可明顯不像。
即便如此朱瑞徘迴307門口,也着實使教室裡的男女生擔憂,張嘯、史明幾個男生憂心忡忡聚教室後邊角落,嘀嘀咕咕,時不時瞅向班門口,替尚未來學校的楊晨緊張,不遠處李楠同樣心慌意亂翻課本。
差不多度過一個學期,朝夕相處,心心相印,她已然習慣了楊晨在身邊,一旦身邊少了這個深深烙刻心底的影子,彷彿少了很重要的東西,忍不住心煩意亂,有些懂某位言情小說大家的比喻....愛情像毒。
再者,今天朱瑞大清早出現,她內心隱隱生出種不好的預感。
教學樓外。
楊晨緩步走上臺階,左顧右盼欣賞一中校園,深邃眸子難掩憂傷,很快這裡將成爲他腦海中永恆的記憶,從未想過高中時代會以如此悲涼無奈的方式落幕,他慢慢走入教學樓,似乎想放慢高中最後這點時光,把所有美好統統記入腦海。
他上樓,進入通向307班的樓道,來往學生大多以異樣眼神瞧他,他沒多想,對打招呼的人報以真誠微笑,主動和認識的人打招呼,直到接近307班門口看見魂不守舍的朱瑞,才恍然大悟。
想象力豐富的男女生以爲又要上演一場龍爭虎鬥,紛紛側目。
“楊晨,我沒說,我真的沒說,我也不知道我爸怎麼知道的,你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朱瑞着急忙慌迎上楊晨,無比糾結的表情,哭似的難看,昨天得知他老爸帶人去找楊晨,他喜憂參半。
喜的是能出口惡氣。
憂的是事情做的不徹底,他肯定先倒黴。
可恨的是,怕什麼來什麼,從他老爸下屬那得知楊晨安然無恙後,他整晚擔驚受怕,那晚差點被活埋的恐怖經歷,彷彿揮之不去的夢魘,無論如何他不想再體驗一次,恨死那個告密的人。
此刻樓道里以及從幾個教室門口探頭探腦張望的男女生都懵了,大多是難以置信的表情,楊晨再怎麼厲害,朱瑞有朱三那樣隻手遮天的老爸,怎會這般低三下四?
小屁孩們迷茫不解之餘愈發佩服楊晨。
楊晨忽視周圍所有人的存在,眯縫眸子,沉默凝視朱瑞,許久心裡有個大概的判斷,快要哭出來的朱瑞不像騙人,那到底誰陰他?
虎子?
楊晨想到石頭的心腹小弟,不願相信,索性不想,面無表情對朱瑞道:“你應該知道,我要走了,走之前,我只告誡你一點,別欺負糾纏李楠,否則哪怕遠隔千山萬水,我楊晨絕對能殺回來收拾你。”
朱瑞稍作遲疑便順從點頭,自從那晚,他所有傲氣全被恐懼驅散,徹底喪失與楊晨爭鋒叫板的魄力,哪怕衆目睽睽。
楊晨說完徑直走向307班,朱瑞乖乖讓開,側身讓路時仍心有餘悸般不敢直視楊晨,這一刻,目睹此情此景的男女生全然明白,兩虎相爭誰是最終贏家,但他們哪曉得,楊晨在他們高中時代揮灑的這段傳奇將戛然而止。
“班長你牛,把朱三兒子徹底整蔫兒了。”
楊晨走進教室,史明率先嚷嚷,不少小男生起鬨恭維,307班其餘人全喜笑顏開,搞得好像楊晨爲本班爭得無上榮光,楊晨淡淡一笑,走向教室後邊的座位,史明、張嘯同時一愣。
他倆從楊晨這一笑感受到濃濃憂傷。
“昨天下午曠課,今天你又遲到....”李楠張口想說教,暮然發現今天的楊晨與往日不同,悠然住口,似乎察覺近在咫尺的男人有很多話將對她說。
“李楠,我要走了,去部隊當兵。”
楊晨輕聲慢語,剋制情緒,內心卻如刀絞,痛入骨髓,滿含笑意的深情眸子涌現淚光,與純純的愛情道別,太難受。
李楠呆住,精緻面龐上的表情瞬間凝滯,突如其來的變故不啻於當頭一棒,她無言以對,只覺一股濃濃酸楚在心間迅速蔓延,撕心裂肺,繼而潸然淚下。
愛情像毒。
竟如此的苦。
……
美洲風暴。
新豐第一家較爲高檔的慢搖吧。
據說老闆去京滬考察後砸不少錢,弄出這麼個酒吧,並且拿出每月盈利的兩成請兇名昭著的石頭鎮場子。
白天美洲風暴大門緊閉,而裡邊並不冷清,高大魁梧的石頭背靠長長吧檯,略微低頭,眼神如刀虎視跪於身前的人,他的心腹虎子,周圍環繞二十多號猛男,都屏氣凝神,沒誰敢出聲勸解。
“虎子,我真沒想到你嘴這麼賤。”石頭邊說邊點菸,口氣冷的叫人心驚膽戰。
虎子仰臉,小聲辯解道:“石頭哥,譚老大問我,我哪敢不說實話,他畢竟是咱們的老大。”
蓬!
石頭擡腳把虎子踹飛出去,虎子翻滾的身軀帶倒幾張桌椅,再爬起來已經口鼻溢血,好個虎子,忍住肋骨斷裂的劇痛,沒哼半聲,以膝蓋跪行到原來的位置,毫無怨色道:“石頭哥,我錯了,要我一隻手,還是要一條命,我認,我這條命本來就是石頭哥你的。”
石頭右手捏着菸嘴狠吸口煙,面目隨之猙獰,左手掄拳,定格虎子頭頂上方終究沒砸下去,這些年虎子忠心耿耿,替他捱過刀子、擋過槍子,叫重情重義的他如何下手,他痛苦閉眼,緩緩收拳,道:“你就是出賣我,也不該出賣楊子,在我心裡,一百個譚老大抵不上楊子重要,我帶你去見楊子,他說怎麼收拾你,我就怎麼收拾你,那時你別怪我心狠手辣。”
半個鐘頭後,楊晨在一中後門別克商務車內見到慘兮兮的虎子和處於暴怒邊緣的石頭,平心靜氣聽虎子交代來龍去脈,暗歎幾乎和朱三平起平坐的譚建國果然厲害,通過朱三反常表現,極短時間抽絲剝繭懷疑到石頭和自己,逼虎子說實情,再賣朱三個人情,以此抵消朱三對他拿下二道河煤礦的怨氣。
得了大便宜還不叫對手怨恨到自己頭上,夠險惡。
自己作爲譚建國拿下二道河煤礦的大恩人,不但沒得半點實惠,還被推出來背黑鍋,分擔仇恨值,譚老大夠陰毒。
楊晨想着想着笑了,笑自己與這類白手起家的大梟比,太稚嫩單純。
“石頭,聽我的,饒虎子這次。”楊晨拍拍石頭肩膀,望了感激涕零的虎子一眼,拉開門下車,毅然走向學校,所有苦難就讓他這即將離去的倒黴蛋兒揹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