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鐵青着臉走出錢櫃,駐足燈火璀璨的馬路邊,任由暖暖的晚風吹拂她披肩秀髮,回想剛纔王國軒的言行舉止和可憎面容,她氣的嬌軀一陣陣輕顫,緊咬牙關不想落淚,拿出手機卻不知找誰傾述。
彤彤走了。
柳莞休學了。
只剩她一人,孤獨而寂寞。
想着想着,她難以控制情緒,轉身小跑幾步,鑽入錢櫃門前那輛惹人注目的紅色寶馬x6,潸然淚下。
她現實精明,她比從前的納蘭彤彤更懂女人該如何順應當下社會,可她終究是個骨子裡柔弱的女人,需要男人慰藉疼愛。
從最初的情投意合,到如今被人厭倦被人打,自認優秀的她從未想到自己竟會淪落至大多數普通女人逃不掉的宿命中。
她倔強地抹掉臉上淚珠,拿出手機,不管不顧發了條短信:我想喝酒,寧大西門附近那家爵士酒吧,等你,你不來,我不走,我喝死了或出事了,你負責。
這條短信接收者不是王國軒,更不是沈月的女性朋友,是楊晨。
寧大圖書館。
楊晨只陪賴在西京不走的吳蕊吃頓晚飯,就捧着書本匆匆忙忙來到這兒,不至於頭懸梁錐刺股,也差不多算挑燈夜讀,下週一上午有考試,打算利用週末兩天突擊一下,混個及格。
調成振動模式的手機突然急促地震顫一下。
楊晨漫不經心拿起手機瞟一眼,這一瞟不要緊,立馬有些手足無措,衝散他專心複習的念頭。
猶豫許久,他還是收好書本,決定去赴約,無論沈月發這短信什麼意思,他得去瞧瞧,不然那娘們自己喝個爛醉,真出點事,他良心上過意不去,總之這牲口此刻一丁點歪心思沒有。
爵士酒吧,楊晨去過幾次,不用開車,步行十多分鐘就到,晚上九點,正是酒吧夜店開始熱起來的時段。
勁爆音樂震耳欲聾。
晃動閃爍的燈光中,時尚男女三三兩兩紮堆兒。
小舞臺上,酒吧請來的美女組合大跳熱舞,喧鬧,嘈雜,瀰漫着近乎天下大亂儘早作樂的放縱氣息,
楊晨走進來,一眼瞧見大廳中央的環形吧檯前那道柔美性感背影,確實是沈月,平時走在校園內夠惹眼的沈美女,形單影隻泡酒吧,簡直赤裸裸撩撥雄性牲口的慾望和意淫的衝動。
盯上這丫頭的男人起碼超過兩巴掌的數。
就在楊晨往過走的時候,一個體態略胖,衣着還算講究的男人坐到了沈月身邊,略微斜了斜身子,貼近沈月,笑呵呵問:“美女,一個人?”
沈月側着臉,面無表情問:“想泡我?”
沈美女的直接,搭訕男始料未及,嗯嗯呀呀好一會兒道:“看你一個人,便想喝杯酒認識一下。”
“虛僞!”沈月嘴角牽扯略帶鄙夷的弧度,天下不想泡她的男人,要麼是太監,要麼性取向有問題,哪怕玩膩她的王國軒,她脫個一絲不掛,照樣猴急地撲過來,她轉過臉,昂頭喝下一大口雞尾酒,而後側臉又問搭訕男“想跟我上牀?”
搭訕男頓時緊張,說不想,太假,誰信?他自己都不信,怕好不容易遇上的美女嫌他太虛僞,白白錯過這次豔遇,說想吧....徹底暴露齷齪心思,難爲情不說,萬一這美女是戲弄他,該如何收場?
這哥們無比糾結,盯着沈月,嘿嘿笑着。
自顧自喝酒的沈月睨了眼搭訕男,流露一絲嘲諷,但凡不傻就能猜到這個男人想啥,他自己還不好意思說出來,幾近掩耳盜鈴那般可笑,她優雅晃着酒杯,戲謔意味十足道:“你褲襠裡的玩意太小,滿足不了本小姐,滾吧。”
搭訕男來之前想過無數種被拒絕的情況,偏偏沒想到這種,啞口無言好一會兒,臉色驟變。
被女人,尤其被個漂亮女人說褲襠裡的玩意太小,比當衆打他兩耳光更難以接受,掄起巴掌想打人,可舉起來的巴掌怎麼也落不下來,手腕猶如被鐵鉗夾死,劇痛鑽心,這哥們兒齜牙咧嘴扭頭,瞧見旁觀許久的楊晨。
“記住,打女人不是好習慣。”楊晨說話間慢慢鬆開捏住搭訕男手腕的手,對方大概察覺這廝絕非善類,悶聲不響離開。
惱羞成怒後仍保持理智,搭訕男顯然不純粹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廢柴,倒令準備應付爭執的楊晨意外了那麼一下下。
整整一晚上沒笑過的沈月,瞧見楊晨,頓時笑了,笑面如花,不知爲什麼,每次見這個男人,總是很舒服,很貼心,很有安全感。
沈月這一笑,徹底斷了好多男人搭訕的念頭。
“給他來烈點的酒。”沈月笑着吩咐吧檯裡的服務生,大有不陪她大醉一場便不罷休的跡象。
楊晨無奈撇嘴,坐在沈月身邊的高腳凳上,問:“你怎麼自己一個人來喝酒?男朋友呢?”
“別提他,我們喝酒。”沈月親自把服務生遞上酒遞到楊晨面前,這架勢,楊晨不喝絕對不行,索性接過酒杯。
沈月一飲而盡。
楊晨這純爺們也不好抿一口,直接幹了。
兩人就這樣連喝三杯,酒入愁腸,愁更愁,同樣有心事的楊晨被酒勁激發出壓抑已久的傷感,自己和服務生要了第四杯酒。
“咱倆,同是天涯淪落人。”沈月饒有深意一笑,再次同楊晨碰杯,又一飲而盡,晚飯時已喝了些白酒,又來酒吧連喝幾杯快酒,醉意微醺,突然抱住楊晨狠狠親了一口,楊晨愣神的工夫,她不管不顧登上小舞臺,在幾個舞女前面隨音樂大跳熱舞,嫵媚妖嬈,不可方物。
在寧大藝術學院學聲樂的沈月本身舞蹈功底不俗,本來挺惹人注目幾個舞女毫無懸念的成了配角。
沈月的瘋狂舉動引爆全場,
叫好聲,口哨聲,吶喊聲,響成一片。
楊晨也從被吻的震驚中脫離出來,笑着鼓掌,平時只表現出性感嫵媚的沈美人,居然有如此狂野的一面。
臺上的沈月,一個魅惑衆生的舞姿過後,伸手遙指楊晨,眼神迷離的隔空虛吻,將全場氣氛推向高潮。
楊晨搖着頭笑,暗罵妖孽,本想來勸沈月少喝酒早回家,卻情不自禁放開心防,壓抑太久,他也需要放縱,等沈月跳完這曲,帶着掌聲下臺,兩人繼續喝,直到凌晨兩點,互相攙扶着走出酒吧。
沈月徹底醉了。
借酒澆愁的楊晨也喝高了,不過仍能保持頭腦清醒,扶着沈月返回寧大家屬區那棟二層別墅。
偌大別墅,如今只剩沈月和保姆。
大半夜,楊晨沒喊保姆開門,翻出沈月的家門鑰匙,開門進屋,把沈月抱進臥室,放牀上,想離開。
“不許走....”
沈月含糊不清呼喊的同時,坐起來抱住楊晨。
頭暈加之重心不穩,楊晨撲倒牀上,不偏不倚壓住沈月,沈月抱的更緊,甚至用修長雙腿夾住楊晨的腰。
七月份,大熱天的,沈月身上那點衣服,有和沒有差不了多少,軟玉溫香和酒精的雙重刺激下,楊晨慾火焚身。
他是男人。
還是個比普通男人威猛許多的男人。
此情此景,若心如止水,那才叫反常。
“楊晨...我要...”沈月醉眼迷離,雙手撕扯楊晨衣服,像誘惑死人不償命的狐狸精,這幾乎是壓垮楊晨意志的最後一根稻草,半醉半醒的楊晨腦袋嗡的一聲,繼而不計後果脫掉衣服,和沈月滾在一起。
兩人很快赤條條糾纏着。
不知喝多的緣故,還是沈月原本在牀上就很狂野,趴伏楊晨雙腿間舔弄好一會兒後直接騎了上去。
觀音坐蓮!
牀上動作片中的經典招式。
沈月運用的極其熟練,豐滿白膩的胸脯隨着身體起伏抖動着,活色生香,男人只有在這種時刻方能領略秀色可餐所描繪的意境。
呻吟,喘息,交織成蠱惑人心的旋律,到最後迷迷糊糊的楊晨不知這一晚做了多少次,昏昏睡去。
第二天,楊晨醒來時,已日上三竿,腦袋暈暈沉沉,多少年了,第一次睡過頭,昨晚真是瘋狂過頭了。
這廝使勁兒揉揉眼睛,發現不在301宿舍,愣了愣,想起昨晚瘋狂的一夜情,不禁苦笑,納蘭彤彤與吳蕊二女爭夫的戲碼尚未徹底落幕,又招惹個貌似也非常難纏的沈月,這下愈發熱鬧。
“我親手熬的皮蛋瘦肉粥,嚐嚐吧。”
正當楊晨茫然無措時,只穿單薄睡衣大好身材若隱若現的沈月端着粥走入房間,笑意盎然。
楊晨尷尬點頭,有些不好意思直面沈月,對方是納蘭彤彤的閨蜜呀,楊晨覺得自己無恥到令人髮指。
“昨晚陪我折騰半宿,肯定累了,我餵你吧。”不施粉黛依然嫵媚妖冶的沈月此刻十足賢妻良母的姿態。
楊晨連說不用,沈月惱了,嗔道:“楊晨,你還把我當外人?”
“呃...”
楊晨啞口無言,心裡叫苦不迭,顯然昨晚的一夜情,對沈月而言...僅僅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