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掉頭開出了看守所大院。她好像有些僵硬而嚴肅地說:“寶玲小姐他來不了了,也不會是你想的那樣。”我警覺道:“肖律師,您這話什麼意思,寶玲她怎麼了,是不是跟我能平安出來有關?” 肖和說:“是的,關董你出來了,寶玲小姐她進去了。”我說:“你是說她用自己把我給換出來了?荒唐,警察局怎麼可以這麼荒唐,停車,馬上掉頭,我要把寶玲從新換出來。”肖和剎下車,說:“關董,你先別激動,聽我跟你說清楚事情的原由。” 我暫且平靜,聽他說。他說:“我也不知道原來關董你是沒有合法戶籍的,也就是你所有的簽署都是用寶玲小姐的名字對不對?”我點點頭,說:“沒錯,我的名字在法律上是不生效的,所以我每次簽字都是籤寶玲的名字。” 他說:“所以嚴格來講,真正的負責人和犯罪人就變成了是寶玲小姐,也就是講警察抓錯了你,所以寶玲小姐自己去自首,才能把你換出來,而你現在要想去換她出來,那是不可能的。” 我聽罷,當即就給了自己重重一個嘴巴,說:“我真是該死,是我害了寶兒,我說過決不讓她再受到傷害的,我真是沒用。寶兒,你真是個傻女人,爲什麼不一走了之呢。”我求肖和,說:“肖律師,我知道這個案子必定要做好多年,只要你能幫我救她出來,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願意接受。” 肖和惋惜道:“想不到在當下這樣的社會還有這等至死不渝的感情,寶玲小姐明明知道會被判很多年,但還是心甘情願去換你出來,而你現在又願意不惜一切代價去救她,說實話,我被你們這對年輕人給感動了,這次我就破個例吧,我告訴你去找一個人,黃躍田黃副市長,只要他肯爲你點頭,那寶玲小姐就可以平安出來,但前提條件是要在公開開庭之前,一旦公開曝光,誰都不會再插手幫你了,所以你只有三天的時間,寶玲小姐三天後開庭。” 我堅定地說:“三天之內我一定要他點頭,肖律師請再指點我要去哪裡找黃副市長最合適,怎麼接近他最有效。” 肖和坦誠相告,道:“好,我就再指點你一招,你要是直接去找黃副市長是絕對行不通的,要想說通黃副市長,你就必須先打動他最愛的人。”我趕緊問道:“是誰?”肖和說:“他的妻子莫冰蓮。” 是她。莫冰蓮,一個對美男子充滿征服慾望的風韻女人。上次算是成功地躲過一劫,這次又要自願載進去了嗎?老天爺還真會捉弄人的。我暗自嘆着氣。肖和接着說:“莫冰蓮是健康製藥公司的CEO,你只要去那就能找到她,至於要怎麼說服這個女人,你見了她之後自然就知道了。” 原來莫冰蓮的這個愛好是衆所周知的啊。要是犧牲色相能換來寶玲的平安,那這點犧牲又何足掛齒呢? 我來到了健康製藥公司。
文員卻告訴我莫冰蓮還在開會。爲了表示我來找她的誠意,我蹲在會議室門口,一等等了近兩個小時。會議總算是結束了,門打開,一波波白領從裡面走出來,對蹲在地上的我冷眼指點。 有人認識我的,說:“這不是股市風雲人物關耳政嗎?”又有人接話說:“聽說國貿證券公司已被查封調查了,負責人是跑的跑,抓得抓啊。”諷刺我的聲音就傳了出來,說:“難怪這麼狼狽的蹲在這兒,我還以爲是條狗呢,哈哈。” 一羣人圍着我,指指點點,拿我當笑話,讓我明白這是個多麼狗仗人勢的世界。莫冰蓮從裡面走了出來,呼和那些人,說:“還圍在這幹什麼?都不想幹了是吧,還不去做事。”就都散開了。 我這才站起來,說:“莫總,您好,我是特地來找您的。”莫冰蓮也表示有些不屑地看我一眼,說:“有事來我辦公室說吧。”她秘書緊跟她身後,而我緊跟她秘書身後。莫冰蓮吩咐她秘書出去之後,才問我說:“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吧。” 我開口道:“我們公司......”她打斷道:“大致什麼情況我都知道,馬衛祥跑了,利用你來當替罪羔羊了是不是?你應該被警方扣留了纔對,爲什麼能來我這兒。”我如實交代了一事情的經過。 她說:“哦,原來是這麼回事,所以你是要我替你把甘寶玲救出來,實話告訴你,商業科這種不涉及命案的東西都是小事,只要不公開我是一定能擺平的,但問題是我不會幫你,因爲你很讓我生氣。” 我硬着頭皮,說:“只要莫總肯出手相助,要我怎樣都行。”莫冰蓮不稀罕的樣子,說:“現在知道服軟了嗎?以前我邀請你出來喝咖啡你總是推遲,我還以爲你飛黃騰達了之後就一直在空中盤旋了,就永遠不落地了呢,想不到不但落了地,還掉進了陰溝裡,你以前不是總用有事忙,走不開來拒絕我嗎?現在我也忙,沒時間理會你的事,你走吧。” 她雖然已無情地下達了逐客令,但我卻一定要厚着臉皮不走。我撲通,直接雙膝跪在了她面前,我說:“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如果莫總你也這麼認爲,能不能看在我舍下膝下的黃金來真誠相求,幫幫我這次。” 她輕視地笑道:“怎麼?你以爲在我面前玩玩苦肉計就能打動我了嗎?我告訴你,能被我莫冰蓮看上的人是他的福氣,你倒好唯一一個敢不買我賬的人,哼哼,在你眼裡我應該是屬於那種很不堪的女人吧!你是那麼的看不起我,卻要違心地給我下跪,這多難爲清高的你啊!走吧。” 我趕緊解釋道:“莫總,你誤會我了,其實每個人本來就該有與衆不同的愛好,愛好不受他人的評價和指責,愛好只是每個人發泄情緒釋放自己讓自己快樂的一種方式,所以不影響一個人的本質,所以我是尊重莫總您的,而我之前一直拒絕莫總,實
際上是因爲我怕莫總。” 莫冰蓮奇怪了,還是第一次聽小夥子說自己是可怕的。她說:“我倒是想聽聽我哪些地方可怕了。”我決定說出一番冒險的話來打動她。我說:“因爲我一直都騙着莫總您,就是很久以前的那晚在酒店,我是刻意把你灌醉的,所以我們之間根本沒發生任何關係。” 她的話也很令我出乎意料,她說:“我早知道了,作爲一個女人,自己有沒有被人碰過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我反倒追究問道:“既然莫總都知道,爲什麼當初還要幫我。”她走過來扶我起來,說:“因爲我覺得你這個人跟別人不一樣,在我接觸過的男人中,不論大小,你是唯一一個不爲我美色而動的人,我也試探到你並不是無能,也許那個時候我欣賞你的定力才決定幫你,後來我一直想找機會約你出來見面,其實是想問清楚你爲什麼到了那個地步還能自控,難道在你眼裡,我不漂亮。” 我說:“當然不是,完全是因爲我對你有種敬愛之情,我是真心想結實您爲朋友,固然不希望我們的關係存在那樣的牽連,否則就不算心與心在相交,虛僞的情感是對自己的一種爲難,我做不到。照這樣看來是我一直誤會莫總您了,我還以爲您找我又是......” 她挺高興地說:“算了,我也誤會你瞧不起我了不是嗎?一筆勾銷了吧!”好像冥冥中我已經說服了她。她說:“行,念在你們兩個如此相互爲了對方,我幫你,你說過讓你怎麼樣都行的?”我點點頭,說:“是,絕不反悔。” 走出大鐵門的寶玲見到我,臉上的笑就像春天的花兒一樣綻放。她邁出修長的大腿朝我跑來,而我已迫不及待地朝她奔去,兩個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良久,我說:“寶兒,在裡面受苦了。” 她幸福地在我懷裡搖頭,說:“不苦,我知道你一定會救我出來的。”我也很幸福地說:“你真傻,要是我想不出法子救你怎麼辦,你知不知道你這一坐就是好幾年,女人的青春多重要。” 她說:“可是在我的心裡,你纔是最重要的,與其在外面看你在裡面受罪還不如在裡面看你在外面快樂。”我扶她起來,深情地凝視她,我再也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內心的感動了,我捧住她的臉,深深地接吻到了她的脣。 她用力推開我,說:“我在裡面兩天兩夜沒刷牙了。”我被她逗樂了,說:“我就喜歡這味道。”我接着吻她。這是我們同居以來,我第一次親吻她的嘴。 在車上她不停地追問我是怎麼把她平安救出來的。我故作神秘地不告訴她,反正我現在就要帶她一起去感謝那個人。到了酒店,見到了莫冰蓮,她就知道了。吃完飯,一走出酒店,她就悶悶不樂,一路上我逗她她就是不笑,回到家,還未走進家門,她轉過來,說:“我問你,你是不是答應了她那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