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衛祥走進病房,對頭髮還是凌亂,衣服也較爲破爛了的甘寶玲說:“寶玲你回去洗個澡再來吧!我已經請了全市最負責的保姆來照顧他。”已經哭啞了,哭累了的甘寶玲發出低弱的聲音,說:“謝謝馬董,但我還是要留下來,醫生的話我都聽到了,我要不停地跟他說話,我要讓他睜開眼看我。” 醫院門口百名記者大戰,武警趕往維護秩序的鬧劇已經上了新聞。 鄭家別墅大客廳內,蘇依道:“這個小和尚,都躺在醫院了還能鬧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來,看來他的影響力不僅僅侷限於金融界啊!不過都是些負面影響,好在我們鄭家早早地跟她撇清了關係,要不然指不定這次遭記者圍攻的就是咱們鄭家了。” 對於老謀深算,在商場打滾了多年的鄭遠東而言,這種牽連性事件背後必然有獲利者。也就是說事件的發生並非順其自然的偶然過程,而是有人預謀好的必然結果。所以對於蘇依的幸災樂禍,鄭遠東不感興趣,而是感到莫名的生氣。 也許多少因小和尚曾住過家裡一段時間,總有點感情吧,看他傷成這樣,心裡也不好受。他皺眉說:“你懂什麼,沒事多管管敏兒,她已經兩天沒回家了。”鄭遠東扔下報紙,摘下眼睛,起身朝二樓而去。 蘇依傻眼,莫名其妙地說:“你這老頭,今天吃了炸藥啊!敏兒不着家不都是你慣的嗎,以前大半個月不回來你也不提,現在兩天不見人還怪在我頭上了,真是莫名其妙。”任蘇依在下面嘮叨,鄭遠東已經關上了房門。 坐上經理位置不久的胡志明正努力地工作着,好做出成績來給那些個自以爲是,倚老賣老的長輩們看看,從而拿到更多發言權。 但甘寶玲造人綁架傷害的消息一傳進他耳裡,他就丟掉手頭上所有的事奔來了醫院。也不例外的是他被攔在外面進不去。胡志明搬出他老子胡寬的名,那也不好使。保安大隊的隊長說:“關總還沒度過危險期,就連警官要錄口供也要等到明天才能來。” 胡志明主要在乎的是甘寶玲的安危,關耳政的死活對他來說無關緊要。不過的確,那兩個警察也被拒之門外,暫且離開了。 胡志明總是難消心頭之恨,報道不都說是吳家派人害得他們嗎?而且吳家也承認派過人去。胡志明也不管那是好哥們吳豪俊家了,帶了十來個保鏢就衝去了吳家。當然少不了的是一波緊隨在後的狗仔記者們。 富豪之家的鬧劇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被胡志明這麼一鬧,孟洛和朱世科就更樂翻天了,所有的競爭對手都陷於這場聲譽戰的風波中,這對他鄭氏來講可是無形中獲得了只有時間才能掙來的財富,那就是好形象。 我感覺自己在做一個夢,一個很久很長,一個怎麼也不願意醒來的夢。可是夢裡又能清晰地聽到寶玲的聲音,她要我醒來,她說我欠她的太多,她
要我起來一一還給她。我承認,我也想好好償還她,可是寶玲你知道嗎?我無法面對你啊!要是我醒來給不了你想要的,要是又害你受傷......她的聲音越來越弱了,她說如果我不醒來,那她就也隨我一起,陪我睡。不能,絕對不能陪我一起睡。我不能再自私地把她也牽進來,我迸發出靈魂深處最後一股力量,逼迫自己睜開眼。 雪白的燈光,雪白的牆壁,還有保齡這張憔悴到肚雪白的臉。她還在一聲一聲地抽泣着,她還在喃喃地罵我,讓我起來,她還緊緊地握住我一隻手。我擡起了那隻打着點滴的手,伸過去有捧住她的淚臉,說:“傻瓜,我醒來了,你可千萬別睡下去,要不然我會再睡。” 她興奮地不知道說什麼好,連連點頭,然後回頭大叫醫生。主治醫生徐大夫爲我檢查一遍後,高興地對寶玲說:“放心吧!關總已經度過危險期,接下來好好養傷就沒問題了。”寶玲聽完,終於放心地倒了下去。 我看着她笑着倒下去,揚起身卻不能及時扶住她。好在兩位護士沒讓她倒地。我急道:“徐主任,快點救救她。”徐主任安撫我說:“關總你躺下好好休息,寶玲小姐只是因爲擔心你,加上這一天一夜沒閤眼,過於精神疲勞才這樣,所以關總大可放心。” 寶玲就安排在我隔壁的病牀上,她掛着點滴,緊緊地睡着。我爬下牀,坐在她牀邊,心疼地看着這個憔悴的傻人兒。她的手腕上怎麼纏着一層厚厚的紗布?脈搏的位置還印出長長一條血絲,難道是遭傷害的她試過輕身嗎? 我伸手去撫摸她的臉,我說:“寶兒,快點醒來,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了。”我觸及到她鼻孔時,幾乎感覺不到她呼出的氣息。我慌張地叫道:“醫生,徐主任,快來人啊!” 二十四小時待命的徐主任和三個護士衝了進來。我說:“快,寶兒她的呼吸爲什麼這麼弱?”徐主任伸手一探,道:“快,給她戴上氧氣。”我怪罪道:“爲什麼會這樣,你不是說她只是太疲勞而已嗎,怎麼會有生命危急呢?” 徐主任一邊爲她檢查,一邊說:“可能是手腕處失血過多而導致的,趕快給她驗血。”護士檢測完之後對那徐醫生說:“徐主任病人血液供給不足,血型AB。”徐主任摘下手套,從白大褂中拿出一張單子,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大名,說:“病人急需用血,快去血庫取血。” 幾分鐘後,那護士跑回來,氣喘吁吁杜地說:“徐主任,血庫AB型用完了,正派人前去血液中心領取。”徐主任糟糕地說:“一去一回,還要辦理各大手續,我擔心她根本撐不下去,非常時候要用非常手段,你們誰是AB型的。” 護士門你看我我看你,一個護士道:“關總不就是AB型的嗎。”我馬上捲起袖子,說:“那還等什麼,快點給我抽。”徐主任猶豫道:“可
是關總你剛剛纔醒來......”我打斷道:“救寶兒要緊,就算用我的命來換也一定要換,更何況抽一點血算什麼。” 徐主任乾脆道:“好,關總的意志力已經創造了奇蹟,動手抽血。” 沒有人可以讓鄭秋敏的心不悲傷,更何況是毀了她一切的吳豪俊守在她旁邊。她靠在牀頭,說:“夠了,我不想聽你的解釋,就算如你所說的又怎麼樣?小和尚受傷是個事實,如果小和尚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吳家。” 鄭秋敏雖然話語很淡,但威懾力卻一點不弱,讓人覺得她就是個無情的女殺手。這個女人,爲什麼腦子裡總是那和尚,爲什麼自己怎麼對她,她都還是一如既往地恨自己。吳豪俊咬緊牙關,雙拳鑽進,說:“看來我媽做的還真對,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我也覺得值了,那臭和尚就算完全是我的人所爲,那又怎麼樣,只能說快哉快哉,哈哈。” 鄭秋敏怒眼瞪着他,道:“滾,你給我滾。”這個時候孟洛推門進來了,對吳豪俊一笑,說:“吳少,你也在。敏兒,好些了嗎?”鄭秋敏道:“孟洛哥哥,我不想看到這個人,麻煩你替我把他轟出去。” 孟洛插上了那束花,爲秋敏整了整被子,說:“行,別生氣,看你的樣子還很虛弱,好好休息,吳少,你請便吧!”吳豪俊不買他賬,說:“你算什麼東西。”孟洛直接抓住他的衣領,把他拖出了病房。 “碰”一聲,孟洛推他裝在牆上的聲音在長長的走廊內傳開,並回音不斷。孟洛淡淡一笑,說:“知道嗎?你連什麼東西都不算。” 論功夫,吳豪俊哪能是他的對手,索性吳豪俊也不反抗,他昂着頭,說:“孟洛,你最好不要忘記,你能有今天在地產商的立足之地,全是我和志明暗地裡支持你不少,信不信我們把你再度拉下來。” 孟洛思考的樣子,說:“哦,還真是忘了,我只記得我手上本來有兩顆棋子,現在已經用完了,你說棋子用完了當然是丟棄了,而且你還不知道吧!你所謂的好兄弟胡志明可是帶了一夥人上你們家抄家去了。” 吳豪俊一拳朝他臉上打去,罵道:“TMD,你說什麼。”孟洛抓住他打來的手,用力往牆上磕,諷刺道:“像你這樣的廢物,要怎麼跟我鬥,我知道你利用了一種很卑鄙的手段綁着你和敏兒的婚姻,現在我就把話撂在這兒,很快我就要讓你乖乖退出,信嗎?” 吳豪咬咬牙道:“好,我等着你,看看你孫子有什麼本事。”孟洛看不起他地冷哼一聲,理了理衣服走進了病房。 陳伯南守在大學室內籃球館門口,攔住一夥身穿球衣,手抱籃球的大學生們,說:“裡面有人在處理私事,待會再來玩,待會再來玩。”就聽見籃球館內傳出打鬥的聲音。大家好奇探頭往裡看,兩個人在裡面單挑,你一拳我一腳,大得正熱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