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伯南手裡端着一杯紅酒,靠在沙發上,在沉思着什麼。舒雅麗將手裡的被子撞來,道:“老公,幹嘛一愁不展的,我們應該慶祝纔對,很快我們就是最後的王者了。” 舒雅麗一邊喝着酒,一邊繞坐在了陳伯南大腿上,圈住他的脖子,說:“現在連黃躍田的把柄都在我手裡,你說我們還有什麼課顧慮的呢,由着孟洛和關耳政他們鬥吧,鬥得兩敗俱傷我們纔好漁翁得利。” 陳伯南微微笑了笑,說:“老婆,辛苦你了。”舒雅麗在他的嘴角親了一口,說:“爲了老公,爲了我們將來的輝煌成就,犧牲一點點算什麼,辛苦點又算什麼。”陳伯南的神情又變得極爲凝重。 孟洛走在進醫院大門的梯子上,我從一邊走了過去,攔在了他前面。我說:“你來了。”孟洛笑了笑,說:“這幾天都在找我?”我也笑了一笑,說:“所以你故意不現身,但我知道你一定會來醫院,你最終的目的還沒有達到。” 孟洛道:“還是你瞭解我,我就直說了,那塊翡翠到底在你哪裡還是在鄭遠東那裡。”我盯着他的眼睛,說:“如果我告訴你,在我這裡你信嗎?如果我又告訴你在我爸那裡你又信嗎?如果我再告訴你,其實鄭家根本就沒有這塊翡翠,你又信嗎?我想無論我說什麼你都是不信的,否則你就不會即從我這打探線索,又用卑鄙的手段我害我爸爸。” 孟洛微微擡起頭,很自負地說:“沒錯,我就是不信,只有當我親眼看到,親手拿到我纔會信,我沒有心情在這裡跟你打啞謎,如果你們不捨得交出翡翠,那麼這個遊戲我就會一直玩下去,我是制定者,所以痛苦的是你們這些不得不玩的玩家,你懂嗎?” 我好像甘拜下風了,嘆了口氣,說:“我懂,所以我答應把翡翠給你,但除了你以前答應秋敏回美國並且永遠不能回來之外,我要從新追加一個條件。”孟洛不屑地把視線移開,說:“關耳政,你認爲你還有這個資格跟我談條件?不過我到想聽聽你追加的條件是什麼。” 我說:“幫我找出秋敏一干人的下落,哦,不對,應該是請你放了他們,讓他們平安回到我身邊,那我立刻就將翡翠給你。”孟洛警覺道:“等等,你剛剛說什麼,請我放了秋敏一干人等,我想你是找錯人了吧,綁架他們的是朱世科,我和朱世科之間早就劃清了界限,所以與我何干?警方正到處搜查他們的下落,而我也在配合警方進行搜查工作。” 我說:“孟洛,你騙得了所有人,但你卻騙不了我,朱世科與你爲敵你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呢,你知道朱世科也是個不擇手段,誓不罷休的人,所以你們兩個之間一旦翻臉,一旦鬥氣來,那就不是誰輸誰贏的問題,而是誰生誰死的問題,不是他死就是你亡的問題。” 孟洛只是微微地一笑,好像極爲不屑,可是從他眼神中,我知道我的猜錯不會錯。我接着說:“以我的
估計,這些天你就在跟朱世科斗,要不然你就不會把主線暫時從我們鄭家撤走,而現在你從新把槍頭瞄準回來,這就意味着你擺平了朱世科,我剛剛說了,你們兩個誰輸了,誰就會沒命,所以朱世科死了,並不是想新聞上的報道,畏罪潛逃,而這恐怕是你造謠出去的吧,現在大家都認爲失蹤的那些人只跟朱世科有關,其實一切都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轉移到你身上來了。” 孟洛擡起手,輕輕地拍着掌,說:“也許福爾摩斯都沒你這麼精妙絕倫的推理吧,真是不讓人歎服,真是漂亮,可是這一切都只不過是你的猜想而已,猜想永遠都不可能成爲事實,除非這一切你能拿出證據。由始至終我都認爲你關耳政纔是我這輩子最強勁,最有力的對手,果然是不錯,你沒讓我失望。” 我說:“果然是這樣,真是不錯的,既然你認爲我是你最強勁的對手,那就只衝着我來,放了所有人。”孟洛的眼睛放大,道:“我說了,他們失蹤跟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我也瞪着他,說:“你可以傷害很多人,但你絕對不能傷害秋敏,你知道我有多愛她。” 他往上走了一個梯子,逼進一步,說:“我不知道,不要忘記秋敏現在是我的合法妻子。”我抓住他的衣領,用力拽住,說:“孟洛,我已經答應給你翡翠。”他沒有任何反擊的意思,很淡然地說:“我也說過,除非我親眼看見,親手得到。”我揮起拳頭朝他臉上打去。他的動作比我更快,一擡手,抓住了我的拳頭。 他說:“你一直想跟我打,行,我也答應過你,一定會給你這個機會,那麼一個小時後在郊外的廢舊工廠,我等你,好好準備準備吧。”他用力甩開我,走下梯子,上了停在下面的那輛寶馬,車子揚長而去。 廢舊工業區,是不是秋敏他們就被關在廢舊工業區,一定是這樣的。我連忙拿出手機給寶玲打去電話,她一接通我就說:“寶玲,趕緊派人前往廢舊工業區,我懷疑甘小飛和秋敏他們被關在那裡。” 寶玲問道:“那要不要報警?”我說:“千萬不要,警方的動靜太大,打草驚蛇他們一定會滅口跑路,所以只有我們先找到才能想辦法暗地把人救走。”寶玲道:“行,我這就安排下去,你在哪裡,要不要我派人去接應你。” 孟洛不是笨蛋,他既然指定了在工業園區決鬥,那怎麼可能還把人關在那裡呢,所以一定不對,他是故意給我設套,誤導我,原來朱世科把他們關在廢舊工業區,現在他早已經把他們移走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他一定是把那些人轉移到了市內。 寶玲接着問道:“耳政,你在聽嗎,發生什麼事了。”我說:“沒事,事情有變,你讓人時刻注意孟洛底下那些人的動靜,他應該是把人轉進了市區,只是不知道具體藏人地點。” 我來到了廢舊工業園區,周圍是老舊的產房和倉庫,孟洛的車
子停在路盡頭的廣場上。我開着車子,緩緩地駛進了這片高草中,輪子黏在石子路面上沙沙響。我下了車,關上車門。孟洛也站在車門邊。我們就這樣對峙着,彼此的眼神中沒有任何火光,沒有任何決鬥的態勢,但事實上卻是最終的決戰。 我說:“我來了,要怎麼個比法。”他說:“我等的時間也不算太長,先說聲歡迎你,比法很簡單,你從小習武,而我在美國也從小練習跆拳和散打,所以我們就以功夫定輸贏。”我說:“我指的是代價,輸贏的代價,也是誰生誰死嗎?” 他搖搖頭,說:“賭命的人是這個世界上最蠢的人,我認爲我們兩個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所以我們怎麼可能賭命。”我擡眼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定個規矩,如果你贏了我就毫無條件交出翡翠,如果你輸了我只要你放了你手上的人質。” 我以爲他會拒絕,會談其他的條件,會囂張地讓我無法選擇,可是他居然一口就答應,說:“行,不過這份合同你得簽了。”他把手裡那個文件夾朝我丟了過來,他丟的很準,我也接的很牢,一伸手就接在了手裡。我打開一看,居然是類似於以前的生死狀的東西,我笑了笑,簽上了字,說:“生死有命,拳腳無眼,我們可以開始了。” 我把文件夾往地上一扔。我們兩同時邁開腳步,向中間靠攏。走出幾步之後,兩人的腳步加快,以往前衝的速度直奔對方。終於出手交鋒了起來,他的一拳朝我臉上擊來,而我的一腳也向他的肚子上踢去,而在同時兩個人都閃開了,誰也沒有傷着誰。 反過身,兩個人看着對方,眼神交匯,殺意交匯。不需要任何言語,招數就代表一切,打到對方就是目的。三兩步,再次拳腳向拼。數十個回合之後,我們仍然不分高低,各自退開一步,孟洛道:“從來都沒有打得這麼痛快我。” 我的呼吸聲明顯加快,我是個有內傷的人,而且體內已經有了明顯的感覺,我堅持不了多久,所以一定要儘快把他打倒,我說:“可是痛快不了多久了,接下來就是你輸得時候到了。”我說完便衝了過去。 他不迎招,快步往後退,並說:“贏的人只可能是我。”他的話音一落,站住腳步,擡手打開了我打去的拳頭。我意識到他會攻擊我的內傷處,退後一步,想要躲開自保,卻不料他還是罵了一步,他的膝蓋往前直直頂來,穩穩地戳在了我的肚子上。 一瞬間我的肚子就翻江倒海地痛起來,蔓延全身,而且映紅了整張臉。我忽然間失去了所有的戰鬥力,甚至連站着的力氣也沒有了,撲通就跪在了地上,跪在了他面前。我捂住肚子,強力地剋制着,忍受着。 孟洛走過來,抓住我的頭髮,提起來,又是狠狠地一個拳頭往我肚子上打了下來。我硬生生地再次吃下這一拳,頓然間整個頭皮都發麻了,連呼吸都不能了。他說:“我說了,贏的人只能是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