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萱與俞聿徽所在的位置正好顯得有些隱蔽,葉秋與藍睛笑着走出了臥室,然後再下樓梯,這過程中竟然都沒有見到他們。
葉秋竟然沒有見到他們,送了藍睛離開了屋子走過一段停了兩輛車的空地,送她出了大門。葉秋與藍睛深深對看了一眼,微笑着擁抱了一下:“照顧好自己!”
青萱沉默着,蒼白的臉色就猶如最純淨的雪山之雪。她本是不信的,她本只是有些許的醋意的,可這一幕,已經足夠令所有女人跳起來大喊大叫了。
她覺得自己的世界眨眼崩塌,只剩下自己,亦只剩下俞聿徽陪在自己身旁。她身子微微一晃,手掩住額頭,似要壓抑住痛苦連心的感覺。
即使她信賴葉秋,眼前的一幕,已經徹底勾起了一切的懷疑。爲什麼不是別人,爲什麼是藍睛!她痛苦的在心中呻吟。
俞聿徽沉默着,他捏緊了雙拳,雙眼幾乎噴出火,哪裡還有紳士的優雅。他現在只想衝出去,狠狠地揍葉秋一頓,用他這輩子最粗魯的方式揍葉秋一頓,一個玷污了感情,傷害了青萱的狗東西!
青萱彷彿猜到他想做什麼,微晃的身子半靠在他身上,似乎只有這樣纔有力氣維持着站着的姿態。她抓住俞聿徽的手,努力的向他搖了搖頭:“我們走吧!”
這句話說完,她已經快要忍不住淚流滿面了。俞聿徽黯然攙扶着她,因爲青萱的柔弱,他不得不採用一些更顯得親密的方式來攙扶青萱,扶着她走向大門!
正在這時,葉秋出現在門口,猛的見到他們,頓時大吃一驚,驚得渾身一顫。大聲笑道:“你們像鬼一樣神出鬼沒,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突然愕然望着青萱與俞聿徽,俞聿徽攙扶青萱的動作很親密了,親密到有一隻手正好是搭在青萱的纖腰上。在這瞬間,他腦海裡突然蹦出了前些日子報紙雜誌上的報道!
青萱默不作聲,俞聿徽額頭青筋暴起,恨不得立刻跳起來。一拳把葉秋砸倒在地上。但青萱的意思,他不想違背,兩人就這樣默默地走向門口,對葉秋的存在視若無睹。
葉秋皺了皺眉,迎上來待要從俞聿徽手中接過看起來不太舒服的青萱:“青萱,你好像不太舒服?我扶你上樓去休息。”
俞聿徽冷笑着把他的手打開:“你還在意青萱嗎?滾開,不要妨礙我們離開這個骯髒下流的地方。”
俞聿徽的話令葉秋心中很不痛快,他什麼時候不在意青萱了?只是,當他的目光移到青萱面上,卻見青萱幾乎看都不看他,就像是與他不認識一樣!
在這瞬間,他腦海裡竄出了報紙雜誌報道的那些內容,什麼深夜幽會啦,什麼情調晚餐啦,現在見到的這一幕,俞聿徽與青萱分明就超過了親密程度,難道報紙上是真的?他不相信,可是已經產生了疑心。
“誒,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這樣?”葉秋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完全沒有進入兩人的狀態中,而是滿肚子懷疑的望着青萱,難道是俞聿徽對青萱做了什麼?想到這裡,他的目光陡然一厲。
是人都有脾氣,葉秋本性隨和,但亦不是很喜歡自討沒趣的人。再接着連續問了幾句,迎上幾次都被避開被打開,他的火氣亦漸漸涌上來。環抱雙手在胸前,充滿了淡淡的譏諷,目送兩人離開:“行,我***犯賤,愛走,那就走吧!”
“我還以爲我和青萱是一對,原來……”葉秋火從心頭起,一個男人見到自己的女朋友被另一個男人,而且還是情敵級的男人半抱在懷,那是什麼感覺?他現在就很清楚這感覺。淡淡的譏諷與淡淡的醋意:“原來,不是呀。很好,祝你們春夢了無痕!”
話音未落,走到門口的青萱聽到這句,就如刀割身上肉一般,眼淚終於紡不住滴落下來,晶瑩如珍珠。俞聿徽這次再亦按捺不住了,轉身過去,飛起一拳砸在葉秋的胸膛。
葉秋痛極之餘,原本就醞釀的邪火在這刻徹底爆發,揮拳狠狠擊向俞聿徽的肚子。就在這時,青萱臉色蒼白的抓着大門,發出了尖叫:“不要!”
本來之前青萱與俞聿徽不理他,還當他的面那麼親熱,這就令葉秋很火了。現在自己被打了,正要打回來的時候,青萱卻大叫着不要?
不要?不要打俞聿徽!
葉秋心頭的邪火被青萱這句話一舉撲滅,這一拳最終沒有擊出去。只是震驚而痛心地望着她,怔怔地看着她,腦子裡只有一句話:我被俞聿徽打了,她不要我打回來!
俞聿徽一記標準的左勾拳擊中葉秋的下巴,然後雙眼噴火的撂下一句話:“你是我見過最混蛋的男人!”
說完,走過去扶着臉色更白,心更疼的青萱離開了,青萱頻頻回首,見到葉秋跌坐在地上居然大笑不止,她突然覺得好像不該是這樣,好像有些事錯了。但是,事情演變到這一步,她亦唯有硬着心腸跟着走下去。
“好,很好,非常好!”葉秋笑着,就像是發自內心的笑,抽*動了下巴,痛得抽搐一下:“沒有比這更好了!”
俞聿徽不是職業或業餘拳擊手,這一拳不是太重。但是,葉秋知道,這一拳不是砸在下巴上,而是砸在了自己的心上,痛得不是下巴,而是心。他的心就像水晶狠狠被摔在水泥地上一樣,支離破碎分崩離析。
“我不喜歡你了!”
“我們分手吧!”
曾經,他在繡文面前打架,繡文上前來幫助她的新男朋友打前男朋友。現在,他又經歷了一次類似的事,沒有什麼比這更加慘痛,更加令人心碎了。
過去,與現在漸漸重疊在一起。如果之前他不信青萱與俞聿徽之前有了什麼,因爲他和青萱彼此都是如此信賴,即使見到青萱與俞聿徽之間超過了某種親密程序,他也不信。
可現在,他不得不信,就因爲青萱大聲尖叫的那句不要!有這話就足夠證實一切了。他慘然大笑不止,在空蕩蕩的房子裡,只剩下這心碎到極點的笑聲在飄蕩着,在空氣中支離破碎着……
其實,一旦一個人想歪了,那就很容易連帶着將所有的事都想歪。如果是平時,他一定知道,那句不要針對的不是他,而是他們。
青萱的家距離葉秋的家很近,非常的近。在這裡,俞聿徽陪伴着她,安慰她。青萱默默的靠在沙發上,突然站起來,走到陽臺上,望向隔壁的葉秋家,對着跟着過來的俞聿徽道:“阿徽,一定有什麼事情了!”
俞聿徽沒有立刻說話,而是凝望着天空:“你知道我一直都很喜歡你的,不過,你和葉子訂婚之後,我就放棄了。因爲我覺得葉子可以給你幸福,因爲我覺得不論你跟我們之中的誰在一起,其實都會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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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突然覺得很後悔!”俞聿徽的眼裡銳利的光芒一閃而過:“因爲他居然這樣對你。”見青萱待要開口,他彷彿明白她的心思,優雅一笑,就像在說着什麼最平常的事:“其實,我知道我會一輩子都喜歡你。”
“我和你是朋友,和葉子也是朋友,一輩子的。除非你們之間沒有任何可能了,否則我不會了!”俞聿徽的表態令青萱心安,只見他輕輕一嘆:“我也希望你們可以繼續在一起,不要害得我心猿意馬!”
青萱的心安定下來了,她還生怕俞聿徽趁機追求自己,令自己爲難。但她突然發現自己實在有點小人了,阿徽實在是一個非常君子的好朋友。聽到後一句,她暫時忘卻了所有的傷痛,笑了。
“有個八卦你一直都在追問我,但我一直沒有告訴你!”俞聿徽微笑着將自己的八卦講出來,希望可以安定青萱的心:“我對雨竹有好感!前提是你不要干擾我,不然,我的下半輩子也許會毀在你的手裡。”
俞聿徽逗了一下,青萱開心了一會,還是忍不住想到了這一切:“你覺得這會不會是誤會,也許葉子和藍睛在臥室裡什麼都沒有做呢?”其實,連她自己都不太相信,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臥室裡衣衫不整的出來,而且還是前男女朋友,那有可能會是什麼?
俞聿徽聳肩淡淡道:“我的立場使我很難做出什麼判斷,我也不希望自己的判斷影響到你,更加不希望你認爲這會是我安排設計的。”
青萱郝顏一笑:“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