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哥,咱們到底要不要幹這一票?”
光頭不是真的光頭,而是隱晦的暗指他是常在監獄出入的猛人。光頭的確常在監獄裡出入,不過,他自己倒是沒有犯下太大的罪,所以纔可以“常”出入監獄。
很顯然憑他進監獄的經歷不足以勝任黑社會老大的位置,不過,拉幾個馬仔混倒是沒問題。遺憾的是,光頭顯然混得不是很好,畢竟這年頭誰在意誰。
這一次,機會擺在他面前,有確切消息表示某個傻瓜帶着一百萬現金在酒店裡。光頭現在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幹這一票,到底是常進出監獄的人物,他很清楚,幹這一票若是失手了,怕是得在監獄裡呆足了歲月纔可以出來。
可若是得手了呢?一百萬現金呀,還有九百萬支票呀!只要得到這筆錢,這輩子就不愁了。光頭甚至忍不住遐想起未來的美好生活了,一千萬就在眼前,若是他不拿,那要被天譴的!他那麼想道。
他點了點頭:“做,做了這一票,咱們就可以富貴了!想想要怎樣做。”
沒腦子的傢伙迅速大吼大叫表示衝進酒店直接搶走就算了,光頭把這馬仔的話當做放屁。他可不是沒頭腦的人,能隨身帶着一千萬的人肯定來頭不小,直接動手搶,那豈不是找死?
可想了想,他又覺得這實在是個簡單有效的方法。萬一對方今天或明天就走了呢?那豈不是錯過了?
天黑了,光頭和馬仔分別進了酒店,來到被證實的房間外。幾個人交換了眼色,同時轟然將門給踢開,一古腦衝進去,只見到茶几上全都是紅彤彤的錢。
這幫混混哪裡見過那麼多錢。幾乎立刻就搖身一變成了亡命徒。那個沒腦子的傢伙狂喜衝上前去抓起兩把錢就往懷裡塞……
王風像暴發戶一樣把錢都拿出來,這種感覺,實在太過癮了。他想,明天就離開清遠。然後找個安全的地方把支票給兌現了,再存起來,想辦法出國。
正想得開心,大門轟的一聲被踢開了,幾個傢伙衝進來,見到鈔票,眼睛全都變成了兔子眼。王風臉色大變,又是恐懼又是害怕,不假思索將那搶錢的傢伙給踢開。
有了這筆現金的刺激,光頭大腦幾乎失去了思考力,見肥羊反抗,大吼道:“捅死他!”
那沒腦子的傢伙被阻止了與鈔票的親密接觸,勃然大怒,衝上前去。拎着刀子深深捅進王風身體裡!
抽、插、抽、插……
王風發出了淒厲的慘叫,倒在柔弱的地毯上,急促地喘着大氣,望着本來屬於自己的錢,望着這幫亡命徒。
“***,你還看我的錢!”這沒腦子的傢伙大怒,撲過來,衝着他臉膛狠狠一刀。
王風甚至感覺到這一刀結實地把自己的心臟捅成兩半了,他抽搐着顫抖着,挺直腰板。口中發出低沉而又古怪的聲音。身體猛地一振(不是錯字),不甘地緩緩閉上眼睛。
他死了。可還有那麼一絲神智,不知是不是因爲快要死了,他突然覺得無比諷刺,自己幸運的從葉秋那裡勒索到了這筆錢,可眨眼又被蝗蟲般的亡命徒給搶走了,爲了這筆錢,自己失去了性命,太諷刺了。人爲財死,鳥爲食亡無非如此。
他惡狠狠地詛咒這幫亡命徒,突然想起葉秋,難道這是葉秋的安排?他永遠都得不到答案了!
把錢全部都帶走了,光頭這時終於恢復了一些理智,總算知道死人了是件大事。掃眼望了一眼氣絕而亡的王風,見到那雙死不冥目的眼睛,心中一跳,迅速招呼馬仔逃走了……
就在其他亡命徒還在籌劃之時,光頭就搶了先機。可這對他來說,既是幸,也是不幸。不到三天,他和同夥就在逃亡過程中被逮捕了,自己爲什麼會被逮捕,直到出監獄的那一天,他都還是想不通。
逮捕光頭的是清遠警方,不過,卻是在張子傑的協助下才成功,張子傑這一次立下功勞迅速使他在回武漢之後升了半級。
當葉秋與張子傑再一次見面,張子傑嚴肅地問:“王風死之前傳言他有大量現金,是不是你傳出去的?”
“不是!”葉秋的回答毫無破綻,張子傑在他眼裡完全看不出半點慌張。當然不是葉秋乾的,消息是矛盾的人放的,而不是他。
張子傑很滿意葉秋的答覆:“我可以升職要謝謝你在鈔票上做了記號!我始終懷疑,你有預謀。”
預謀?或許算。不然,爲什麼有矛盾安全顧問公司的人出現。不過,若說葉秋很早就有了預謀,那就太瞧得起他了。
所謂的預謀,只不過是從抵達清遠之時開始的。鈔票上的記號完全只是一個意外,對張子傑有好處的意外。他不想自己沾血腥,也不想自己充當殺人滅口的反派角色,所以,這是唯一的閉嘴方法!
解決了雜誌引來的波折,葉秋把心頭大石放下,可這邊剛解決,藍睛又在瀋陽大喊救命。眼見只剩下兩三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可即便如此,葉秋還是無奈地趕去了瀋陽。
藍英來接機,再順便將事情告訴了葉秋。藍睛基本認同了張家小二辦法,這一來亦算是緩和了她跟老爺子的關係,葉秋驚奇道:“這不是很好嗎?”
“問題就是……”藍英苦笑看了葉秋一眼,心想這傢伙怎麼沒有一點做男朋友的自覺:“睛睛要見你,要跟你談談!”
談談果然是談談,只不過,人未免太多了。葉秋瞧着這滿屋子的人,頓時撇了撇嘴,張小二和她的姐姐,以及藍家大小都在場,似乎想一次將事情給談下來,這到底不是一件小事呀。
見到葉秋,張小二的第一反應就是皺眉頭,他之前以爲葉秋是藍睛請來假扮男朋友的。沒想到,藍睛居然又把他叫回來了,他忍不住懷疑這事會出現變化。
被一羣人以異樣眼光看着,感覺不太舒服,葉秋現在就不太舒服。被藍睛拖到了陽臺上,還來不及問到底是怎麼了,藍睛就開口道:“我打算用合約來做藉口,你一定要幫我。”
合約?葉秋恍然大悟。風紫與藍睛這一類藝人的合約通常都有限制交男朋友,更不要提結婚這樣的事了。藍睛的合約裡倒沒有限制她結交男朋友,但是合約期中,她不可以結婚,也不可以懷孕生子。以這樣的條款來作爲藉口,是再恰當藉口,是再恰當不過了。
“等一下,我爸可能會激烈一點,你一定要挺住!”藍睛風葉秋深思,以爲他在擔心,連忙安慰:“不要擔心,我沒事的。”
點了點頭,答應下來,正要轉回去,卻被藍睛給拉住手,她的眼神中藏着淡淡的哀怨:“其實,叫你來,主要是想知道你的看法。只要你不想,我就拒絕。”
葉秋心尖一顫,他讀出藍睛的潛臺詞了,伸出手摟着她:“傻了,哪有人捨得把你推給別人。但我知道你是爲了家庭,所以,我不介意!”
藍睛甜甜一笑,匍在葉秋的懷中,半天才與葉秋走出房間,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堅決道:“我只能接受訂婚,我和經紀公司有合約,在合約期間不可以結婚。”
這就是藍睛拖到葉秋到來的法寶,藍老爺子自然知道,這時,他看着葉秋,再看了看女兒,臉色不善:“你和小二的年紀都不小了,你還想要小二等你等到什麼時候。”
藍睛冷笑:“張小二,你不是挺有錢嗎?真那麼想跟我結婚,不如拿一千萬的違約金給風紫,這樣就沒有法律上的問題了。”
張家小二神色一變,暗暗叫苦,一千萬呀,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他仗着各方面的勢力撈了那麼久,也不過只撈了兩三千萬的資產罷了。爲了藍睛就要砸出去一千萬,他可做不到。想到這裡,他看了葉秋一眼,自以爲是的認爲肯定是葉秋爲藍睛出了這個辦法,見他嘲諷望着自己,火氣騰的一下上來:“小子,你看什麼看,你有本事就拿一千萬出來呀,就怕你連一百萬都沒見過!”
這句話一旦撩出去,藍老爺子措手不及,頓時沉下臉來,心想小二實在是太丟臉了。又不方便當麪點醒他,以免失了面子,隱晦提醒道:“小二,你不知道他是誰就不要胡說八道!”
“他還能是什麼人,不過是小白臉,靠着睛睛混飯吃,沒準還是騙子!”張小二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