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皇后驚得站起,一個未婚女子中此毒,藥量輕是不會有大礙,可她是公主,皇上的心肝寶貝,小事,也會變成大事。
太醫幫鳳纓絡開了解毒的藥方,皇后這纔出聲詢問,“絡兒,你知道給你下毒之人嗎?”
鳳纓絡皺着眉頭,似是思索,神情間又隱有氣憤,“回母后,絡兒是往御花園而來,路上經過四皇兄的宮殿,就討了杯水喝,後面又碰上三嫂五嫂……”
“你說,是蒼王妃給你下的毒?”皇后明豔的眸間就閃過幾許思量,隱有得意的眼掃過給鳳纓絡做證人的夜君琴和夜君書。
這夜承歡,還真是她的福星,有了她,想要成事,不費吹灰之力。
鳳纓絡撫着肚子,似是極爲痛苦,“是的,母后,是蒼王妃下的,母后可要爲絡兒主持公道啊!”
“絡兒,要不,母后叫你父皇來,替你好好討個公道如何?”皇后眸光流轉,貌似愛憐地爲鳳纓絡出招。
“好。”鳳纓絡點頭,皇后保養得體的纖手就決絕地一擺,“去,請皇上。”
“誰給絡兒下毒?”鳳天帝很快匆匆而來,其餘的皇子也都慢跟在後,只有鳳蒼穹,直接去了他的“九華殿”。
皇后就面有難色,鳳纓絡又複述了一遍,纖白的手指放在腹部之上,一片絞痛難忍。
“陌兒,去‘九華殿’,將蒼王妃給朕抓來!”鳳天帝怒不可遏,竟然敢給他唯一的公主下毒,這,如何能忍?
鳳阡陌領命,眸間卻是有了計較,一張英武的臉上,正氣盎然。
這事一看,明眼人都知道,是十妹和那四嫂過不去,就算和四嫂有關,也只不過是將計就計而已。
夜君琴和夜君書對望一眼,眸底隱有絲絲喜色,夜承歡這麼久不來,不會真是喝了茶水吧?
差不多一柱香的時間,夜承歡跟在鳳蒼穹和鳳阡陌的身後施施然地來到了御花園,鳳天帝陡然一聲怒喝,“蒼王妃,你爲何給絡兒下‘紅花’之毒?”
“噢,誰說的?本王妃給誰下毒了?”夜承歡眉角一挑,黑脣勾出妖嬈的淺笑。
紅花?
這些個女人,還真是夠陰的,竟連如此下三濫的手段都用上了。
鳳纓絡等三人見她好生生地站在跟前,本就氣不打一處來,如今更是氣憤地指控,“就是你!你好狠心,你想害本公主以後……”
嗯?
這蠢公主,還越扯越遠了,真想找抽不成?
夜承歡眸光流轉,脣邊隱有譏誚,“公主,母雞要下蛋,也得公雞來配,你那隻公雞還不知在哪裡打鳴,可別先把屁股給憋紅了!”
“咳……”旁邊的宮女太監一個沒忍住,皇子們雖早已領教過她的毒舌,但也還是被她的大膽給嚇到。
這,可是當着父皇的面把男女之事說得如此直白,還公然罵公主是母雞,那不等於罵父皇是公雞嗎?
王妃們就更不用說了,將軍府其他三位女兒包括太子妃夜君傾在內,都羞得漲紅了臉,這個九妹,真是百聽不如親聞。
“父皇,你看……”鳳纓絡從沒受到如此的侮辱,再怎麼刁蠻,也是個未出閣的女子,被罵憋紅了屁股,怎麼聽怎麼羞人。
鳳蒼穹和皇后算是最爲淡定的,鳳蒼穹是見怪不怪,想着她憋紅的屁股還隱有嚮往,皇后則是隔岸觀火,暗自得意。
“陌兒,蒼王妃到底有沒有下毒?茶水呢?”鳳天帝氣得不行,但也只能拿出證據,有了上次的教訓,他也不敢隨便下旨抓人。
鳳阡陌奉上了從“九華殿”裡拿來的茶水,經他和太醫各自一試,斷然搖頭,證明茶水無毒。
“不,不可能,她換掉了……”鳳纓絡一見,臉色就有些白,眼眸裡寫滿“懷疑”二字。
“公主,說話要有證據,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本王妃給你下的毒呢?”
夜承歡看夠了戲,這才悠閒出聲,秋瞳中的冷光,讓鳳纓絡不敢直視。
她心中有鬼,視線飄移,卻仍揚着脖子想要“定其罪名”,“難不成,本公主還自己下不成?本公主就在你那裡喝了一杯水才這樣的。”
“公主,這毒,不就是你自己下的嗎?不就是來癸水時肚子痛要用紅花來治嗎?你用得着拿到御花園,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來陷害本王妃嗎?你不嫌丟人,本王妃都替你丟人!”
夜承歡看着鳳纓絡臉紅脖子粗的模樣,涼涼的視線掃過那個太醫,脣角勾出絲絲的譏笑。
真當她是草包不成?
自古醫毒不分家,這紅花的作用,她又豈能不知?
此言一出,王妃們的臉都快紅到脖頸了,一干皇子們也都微郝地別過了視線,他們,就沒見過把女人之事說得如此順口的人。
鳳蒼穹眉梢也隱有顫動,胭脂般的薄脣卻是勾出淺淺的弧度,她,也有這個毛病嗎?
“你……”鳳纓絡見被識破,一張臉就真的紅得像是雞屁股,忽而轉身一扭就跑出了御花園。
鳳天帝一張不怒而威的臉只差黑成了鍋灰,凌厲的冷光掃過那垂頭不已的太醫,“來人,把這個庸醫拖出去砍了。”
“不,皇上饒命啊,是公主要奴才……”太醫的話還沒說完,宮衛早就上前,結果了這臨死還敢亂嚼舌根的牆頭草。
夜承歡譏諷一笑,這皇室的替罪羊,果真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