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琰伸手將荷包上的雪花彈掉,指腹輕輕撫過荷包上繡的小豬,他知容雪衣的女紅爛得不能再爛,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荷包繡得這般像模像樣,她必定是付出了很大的努力。
墨琰微微斂眸,深吸一口氣,將荷包塞進自己的懷裡,然後轉身回了房。
夏雨輕聲道:“王爺,其實事情並沒有到最壞的地步,眼下……”
“什麼是最壞的地步?”墨琰淡聲道:“讓她親眼看着我死嗎?”
夏雨低頭閉嘴,墨琰伸手捂着胸口荷包的位置,眸光盡斂,低低地道:“若如此的話,對她太過殘忍,還不如趁着眼下彼此間情意未深時早做了斷,也好過往後的痛苦不堪。”
夏雨心裡難過,眼睛紅成一團,他雖然有些粗枝大葉,卻也知容雪衣在墨琰的心裡有多重要,他這般親手將容雪衣推出去,他得下多大的決心,對自己又將是多麼的殘忍。
他忍不住又勸一句:“王爺……”
“閉嘴!”墨琰直接打斷他的話,遞了一封信給他道:“去送給蕭唯信。”
夏雨當即就明白他的意思,直接就急了:“王爺,你這是要把姑娘推給蕭唯信嗎?他原本對姑娘就存了不軌之心,你這樣把姑娘推給他,他鐵定會趁人之危,依着他那卑劣的性子,保不定不會挑拔離間落井下石,然後直接將姑娘拐走了,往後王爺再見姑娘一面怕是都難了!”
墨琰輕聲道:“蕭唯信對她是真心的,夏唐風雨飄搖,她和明閥結怨已深,往後我若出事,蕭唯信必能護得住她,只要她安好幸福,我遠遠地看着她就好了。我已做決定,你不必再勸。”
夏雨眼裡的淚當即就滾了下來,他扁着嘴道:“王爺是爲姑娘着想,可有替自己想過?別人不知王爺這些年來的辛苦,我卻是知曉的,王爺……”
“閉嘴!”墨琰的聲音裡有了幾分冷厲:“讓你去做你就去做,那麼多的廢話做什麼,你今日再多說一句,我就讓人把你的嘴給縫起來!”
夏雨知他的性子,當下抹了一把淚,不敢再多言,扭頭就給蕭唯信送信去了。
夏雨走後,墨琰將窗戶打開,在那裡可以看到剪水閣那邊的動靜,此時裡面一片寂靜,所有的燈都熄了,他沒有在窗邊看到熟悉的嬌俏身影,他將窗戶輕輕關上,心痛如絞。
容雪衣第二天起牀之後像沒事人一樣,見到夏雨和夏之都如往昔一般笑嘻嘻的打着招呼,經過一夜的調整,她此時已經將自己心情調整了過來,既然她已經成了笑話,那就繼續像笑話一樣在王府裡先過下去。
反倒是夏之和夏雨看到她這副樣子兩人有些不自在,卻還是回了她一記笑意,夏之的城府要深一些,問道:“姑娘要找王爺嗎?”
“不了。”容雪衣笑嘻嘻地道:“我昨日見到王爺了,今日就不去打撓他了,若是王爺問起我,勞你們跟他說一聲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夏之點頭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