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槿初不由得又多看了蕭唯信一眼,對於這個不得淵大師承認的同門師弟,他一眼都覺得蕭唯信是不靠譜的,行事也有那麼點無恥,可是此時才知他的這個師弟其實是難得的聰明人。
蕭唯信輕嘆一口氣道:“我其實最初擔心的是北燕帝那個混蛋對小衣衣用強,只是後來細細一想,像小衣衣那樣的性格,又豈能被人強,然後我派出去的探子也證實了我的猜想。”
夜槿初附和了一聲:“我縱橫江湖這麼多年,還真是第一次遇到像容雪衣這麼兇悍的女子。”
蕭唯信眨了一下眼道:“她那哪裡是兇悍,分明是別有一番風情。”
夜槿初忍不住給了他一記白眼。
蕭唯信卻似毫無所覺,又接着道:“所以我思前想後,那麼這件事情只可能是小衣衣心甘情願的。而讓小衣衣心甘情願的做這件事情,那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小衣衣恨北燕帝,她那樣做不過是爲了替他報仇,我到了北燕之後,她又一直對我避而不見,我就更加能確定了。”
“你倒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對她瞭解得緊。”夜槿初輕笑道。
蕭唯信嘆道:“那是自然,我喜歡小衣衣,自然就願意把我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她的身上。我知道小衣衣的性子,知道她就算是做戲也不可能真正嫁給北燕帝,所以我猜她會在大婚之前動手。”
夜槿初到此時,對於蕭唯信的推理能力已經佩服到極致。
蕭唯信的嘴角微勾又接着道:“所以我就在想,小衣衣既然要做這件事情,那麼必定會惹來極大的麻煩,有我在,自要保她平安,所以當時我就命我的人在皇宮內外都布了眼線。果然,一切如我所料,她終是行動了。而我之前又恰好查到了北燕帝爲她量身訂做了一些事情,我怕她會吃虧,所以也早就想好了破解的法子。”
“我不得不說,你對容雪衣真的是瞭解得很。”夜槿初輕輕一笑道:“但是隻怕你對她付出再多,她心裡也只有信王一個人。”
“信王已經死了。”蕭唯信淡淡地道。
夜槿初愣了一下,終是品出了他這句話的深意,他輕輕拍了一下蕭唯信的肩膀道:“你加油,我看好你哦!”
蕭唯信失笑。
相較於容雪衣的淡定,北燕的皇宮此時一片雞飛狗跳,夜槿初親自配的毒藥,北燕那些醫術不是太高明的大夫又如何能解得了?
折騰了好幾日也不過將北燕帝身上的毒藥解了個三四分,北燕帝的頭還是劇烈的痛着,整個人還有些暈,而朝中的奏報更是每天如雪花一般朝他的案上涌來。
北燕帝氣得面色鐵青,只是他自始自終都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按部就班的處理一應事情,同時,他下發了海捕容雪衣的文書。
高烈陽的屍體已經被擡回了皇宮,她死瞑目,一雙眼睛睜得極大,此時屍體停放在那裡很是可怖,四周一片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