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二和露娜兒與世隔絕。
他們說說笑笑,做飯喝酒。
露娜兒一直是等笑二先開口才會順着笑二的思維往下聊。她試過幾次,她提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笑二的思維馬上只有那些。她提過一次夏虹宇,笑二馬上說起了夏荷珊,然後是痛苦,不斷的笑,鼻子不停的流血。
他們已經在大廳裡呆了八天.
八天裡,有時當笑二疑惑的要說到飛堡和夏虹宇夏荷珊的時候,露娜兒就會抱着笑二吻着笑二不讓笑二的思維繼續下去。
笑二,他有意的迴避一些問題變成了強制的下意識迴避,或者說逃避,或者說崩潰。
笑二坐在沙發上看着外面想着什麼。
露娜兒,她在洗澡,或者說她在哭。她每天笑着和笑二聊天,她的心裡卻很痛苦,因爲她愛笑二,笑二卻在崩潰的邊緣徘徊着隨時有可能糾結的徹底瘋掉。
露娜兒笑着走出來走到笑二對面坐下說道:“笑,你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笑二有點疑惑的看着露娜兒說道:“八天來,我忽然覺得我是恍恍惚惚朦朦朧朧……可是我卻知道,娜兒,這是你第七次哭,偷偷的哭卻笑着面對我……每當我想你爲什麼哭的時候,我就疑惑。娜兒,你告訴我,我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了”?
露娜兒笑着說道:“沒有啊”。
笑二盯着露娜兒,露娜兒笑着看着笑二。
笑二站起來走到露娜兒旁邊坐下擁着露娜兒,他想着什麼,突然他很痛苦的樣子,然後他擁着露娜兒的手開始用力擁着。
他疑惑了一下說道:“每當想到飛堡……夏虹宇……夏……荷珊……”。
笑二忍着,痛苦的說着。
露娜兒想動,想抱住笑二吻笑二,笑二卻緊緊的抱住她讓她動不了。
笑二繼續說道:“每當我想到這些的時候,你就抱着我吻我。娜兒,你就讓我繼續想下去吧。現在我很清醒,我清楚的……清楚的知道……飛堡,思琪是夏虹宇……的女兒……”。
笑二疑惑了一下,露娜兒開始掙扎,掙扎着說道:“笑,你抱疼我了……”。
笑二抱的更緊,他繼續好像自言自語的說着:“思琪?好像不是夏虹宇的女兒,好像是夏官侯的女兒。不對,不對……”。
笑二忽然鬆開露娜兒疑惑的看着露娜兒說道:“你是……你是……”。
露娜兒抱住笑二說道:“我是露娜兒”。
露娜兒吻着笑二。
笑二突然推開露娜兒看着露娜兒說道:“問題就在這裡,好像每次都是這個情況。娜兒,我很疑惑,你就讓我想下去吧”。
露娜兒笑着說道:“笑,想什麼啊,走,讓女一教我們做飯,我們繼續學”。
笑二笑着說道:“好吧”。
露娜兒拉着笑二走向廚房,忽然笑二掙脫露娜兒的手竄到了他的抽菸室,也是控制室的門前手按門門開,笑二竄了進去。
露娜兒呆了一下,等她反應過來竄到抽菸室也是控制室的門前的時候,她只能敲着門喊着:“笑,你不要亂想,你快出來,出來我告訴你。笑,你不知道你的情況有多可怕,你出來我告訴你,你想知道什麼我告訴你什麼……笑,你不要亂想,我知道你的心結是什麼,你認爲詛咒結束了,卻是個開始,你認爲五世尊結束了,卻還是個開始,笑,你出來……”。
笑二竄進控制室的時候說道:“打開大廳的畫面和聲音系統”,
笑二看着屏幕上的露娜兒,焦急有些恐慌的露娜兒,眼中閃現淚花的露娜兒,露娜兒的一字一句都傳到了笑二的耳朵裡。
露娜兒還在敲着門,露娜兒喊道:“笑,你是爲了我,你母親和夏荷珊的事,加上朱老四,你不知道怎麼辦糾結到絕望崩潰了。你出來我慢慢和你說,你只是想不出最好的辦法在逃避自己,甚至連不糾結的藉口你都想不出……”。
笑二的臉色不停的變化着。
笑二看向一個屏幕,他突然全身顫抖了一下。屏幕裡,一滴淚滴落,露娜兒的淚。
笑二顫抖,是因爲一滴淚滴落的情景他很熟悉卻又遙遠。
笑二的腦中閃現着,閃現着思琪的淚,李詩悅的淚,陳瑩的淚,露娜兒的淚,這些淚如同電流一樣觸動着笑二。
笑二疑惑,因爲他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些淚他很熟悉,奇怪的感覺是剛纔顫抖的感覺,一滴淚滴落的情景,更熟悉卻又遙遠感覺,他確定不是思琪李詩悅,陳瑩露娜兒的淚的情景,也不是夏荷珊的。
笑二疑惑的自言自語着:“四個人的淚,又是四四之數嗎?還有一滴淚,第五個人滴落的一滴淚……”
笑二看向屏幕,屏幕裡露娜兒已經淚流滿面。
笑二呆了一下轉身走向門,門開。
笑二笑着看着露娜兒,痛苦的笑着,他的鼻子不停的流着血。
露娜兒抱住笑二說道:“你混蛋,你……”。
露娜兒痛哭。
或許,除了抱和吻,哭也可以讓笑二的思維停留。
笑二呆了一下抹了抹鼻子,他的鼻子不流血了。他抱着露娜兒說道:“不哭好不好,不哭了……我不想了你不哭了好不好。”
露娜兒說道:“不好,我可以哭,你不能想”。
笑二說道:“講講理好嗎”?
露娜兒說道:“沒理可講……”。
露娜兒剛纔是真的急了,也是真的哭了,現在也是真的,真的在鬧,在孩子氣。她,壓抑太久了。
笑二,他也是孩子氣,一個經歷了很多的孩子。
孩子氣,哭,鬧,使性子,這和年齡性別都沒有關係,這是宣泄情緒最好的方法。只是這些和年齡沒有關係卻有關係。
笑二說道:“你這是欺負人你知道嗎”?
露娜兒說道:“欺負你怎麼了”?
笑二說道:“不怎麼……嗚嗚嗚……”。
露娜兒也在哭,他們兩個都在哭,擁抱着哭。
這,也是一種放開。
……
兩個人慢慢的不在哭,他們分開看着彼此。
笑二看着露娜兒,露娜兒看着笑二,他們兩個微笑着。
露娜兒說道:“鼻子不流血了,你好了”?
笑二說道:“好了很多,也知道了怎麼回事”。
露娜兒說道:“我也感覺輕鬆了很多,原來哭可以讓人放鬆”。
笑二說道:“只是我們的年齡,這樣哭,不是神經了就是精神有問題了。其實,這只是別人的看法”。
露娜兒說道:“我從來都沒想到我會這樣哭”。
笑二說道:“在最壓抑無奈的時候都想哭,只是,哭,也要有人懂”。
露娜兒說道:“我是壓抑太久”。
笑二說道:“我是想的太多,就是你說的,連個讓自己不糾結的藉口都給自己找不到”。
露娜兒說道:“我愛你”。
笑二抱着露娜兒說道:“我愛你”。
露娜兒說道:“笑,既然你想找借……”。
笑二說道:“娜兒,就讓我們永遠在這裡吧”。
露娜兒搖着頭說道:“笑,我怕”。
笑二說道:“有我在,不用怕”。
露娜兒說道:“我不怕死,我怕的是你的糾結”。
笑二說道:“你,我母親和夏……荷珊,朱老四,很……麻煩”。
笑二有些痛苦。
露娜兒說道:“你必須接受,必須選擇決定,無論什麼我都支持你,也不會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