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很亂,很激動。
房門掩着。我深深吸了口氣吐出去,然後推門進去關上門。
一個女人站在那,聽到開門或者是關門聲轉身看着我,奇怪的看着我……呆傻的看着我……牙咬着嘴脣看着我……眼含着淚看着我……
我看着她,呆傻的看着她……心裡念着:是她……就是她……就是她和我一起吃餃子……就是她眼裡含着淚告訴我她在西安等我……
我向她走了幾步,看着她說:“你是思琪”?
她點點頭說:“我是思琪”。
“是你和我一起吃餃子的”?
“是我和你一起吃餃子的”。
我又退了兩步,感覺什麼東西流進了嘴裡,鹹鹹的……
我看着她,她的嘴角流着血……可是我什麼也想不起來……
心痛如刀刺一般……淚水泉涌……可是就是想不起來……
我用手拍着頭,用力的拍着頭……
看到她的眼睛我停了下來說:“你是思琪”?
她走到我的跟前,用手撫摸着我的臉……淚水流滿了她的臉……她還是平靜的說:“你的疤沒了”……
我沒有動,她的手沒有離開我的臉。
我盯着她的眼睛:“思琪,你是思琪”。
“我是思琪,等了你五年多的思琪”。
“是你和我一起吃餃子的”。
“是的,你不記得了嗎”?
我搖着頭……
淚,還在繼續流着……我的淚……她的淚……
她還是撫摸着我的臉:“我們有緣,我們有情,奈何宿命,這就是你留給我的最後一句話”。
我看着他,想着這十二個字:“我們有緣,我們有情,奈何宿命。我們有緣,我們有情,奈何宿命……”。
我心裡不斷的重複着這十二個字,呼吸急促的重複着。
我一拳打在旁邊的桌子上,打穿了桌子。
流着淚,嘴裡念着這十二個字:“我們有緣,我們有情,奈何宿命。我們有緣,我們有情,奈何宿命……”。
咬着牙。因爲感覺身體和火燒一樣,然後又是冰冷。
頭痛欲裂……
嘴裡念着這十二個字,雙手不停的拍打着腦袋:“我們有緣,我們有情,奈何宿命。我們有緣,我們有情,奈何宿命……”。
五臟六腑的火燒,血液骨頭的冰冷,比不過這十二個字:“我們有緣,我們有情,奈何宿命……”
我在地上滾動着,不在用手拍頭,是用拳頭砸,一邊砸一邊重複着這十二個字……
頭和快要爆了一樣的疼,一樣的痛,火疼冰痛……
她撲倒在地上,按住我的雙手,哭喊着:“笑,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我看着她,看着滿眼含淚卻不在流落的她……
我看見自己在一個洞口,突然全身冰冷……
我竄着,雙手捶打着胸口……
痛苦……恐懼……絕望……放棄……然後和一些黑影撕打在一起……我的衣服破了,黑影被我撕了……
我看見眼前的人和我一起吃餃子,我吼了一聲:“思琪”……我從一個洞口墜落,那墜落的感覺是清晰的……我臉上含着笑……摔在地上……然後蜷縮着……
我看見我抱着一個人,就是我眼前的人,我們在一個桌子上吃飯……她教我學字……她做飯我們一起吃……
我看見我撕了鬼煞……我看見一個人用探杆打在我頭上……
我看見我在抄着短信……我看到她的背影消失,好像是在醫院裡消失……
我想起了所有的事……血禪獸……笑成四……秦嶺匯合笑家人……
想起了和她在一起的情景……
我中了麒麟火毒,麒麟火毒,想到這四個字的時候,那種火燒的感覺好像我已成了灰燼,燒成灰燼的痛。血液和骨頭都在冷的疼,沒有生氣的疼。我吼了一聲竄了起來,然後有幾個人把我按在地上……
我掙扎着,嘴裡喊着:“思琪……思琪……思琪……”我看見一個人趴在地上看着我,滿眼含淚的看着我……
我呆住了……我看着她:“思琪”……
她爬到我跟前,雙手捧着我的臉:“笑,你怎麼了……你怎麼了……你看着我……你怎麼了……”。
我哭喊着:“我們有緣,我們有情……思琪,我回來了……”
…………
我清醒時看到一個人,一個和我一起吃餃子的人。她也看着我。
我躺在她的腿上,她的手撫摸着我的臉。我突然坐起來,看着她,她是…她是思琪……
我們抱在一起。緊緊的抱在一起。很長時間……很長時間……
她推開我,看着我抽泣的說:“笑,到我家去,我有東西讓你看”。
我看着她的脣,被牙齒咬破的脣……
我擁着她的肩膀,開門出去。
我愣了一下道:“老哥,我出去下”。
狼老哥點點頭道:“藏冰,老弟,天快亮了”。
我看着劉老五和馬子淘點點頭。
我一直擁着她,她開車時才放的手。
她的家很整齊,我感覺自己好像回家了。那種感覺很甜蜜……
她拉着我的手一直走到她的臥室,然後從牀頭拿出一個包,我的包。然後從枕頭旁邊拿着三個本。我們坐在牀邊,她看着我很甜蜜的笑着說:“笑,這兩個本是你的,我經常看你抄在上面的短信。這個本是我抄的我發給你的短信。包裡你的東西我沒動過,你看看”。
我把包
推到一邊,把她的頭髮順到她的耳後,看着她說:“思琪,你瘦了”。
我想把她拉到我的懷裡抱着她,卻發覺她的身體有些僵硬。突然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我抱着她,她哭着說:“我以爲在也見不到你了,我以爲在也見不到你了,笑,不要在離開我好嗎”。
我捧着她的臉說:“思琪,我不離開你了,在也不離開你了”……
我看着她,吻了一下她的脣。
她拿出玉牌說:“我每天都會看着它發會呆……”。
然後我們緊緊的抱着她。
甜蜜,幸福,腦袋裡除了她,什麼也沒有。
天亮了。她笑着看着我說:“笑,我冰箱裡有我包的餃子,韭菜雞蛋的,我去煮,你去洗洗,我們吃餃子“。
我站在洗手盆跟前,看着鏡子裡的我,我臉上的疤沒有了,連頭上的也沒有了。心裡美滋滋的,甜蜜。
我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摘下手套,放水,低頭洗臉的那一刻,我“啊”的一聲,然後全身冷汗。
她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笑,你怎麼了”?
我轉身看着她說:“沒什麼”。
她關切的說:“沒什麼你驚慌什麼啊。手裡有什麼東西,放身後藏着幹嘛,讓我看看”。
我十分不想讓她看到我的手,可以清晰的看到骨骼的手。可是她的眼神讓我不忍。我看着她說:“思琪,我可以讓你看,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我的手透明的可以看到骨骼”。
她好奇的說:“真的嗎?我還從沒見過,快讓我看看”。
我深呼吸了一下,又抽泣了一下說:“思琪,我說的是真的”。
她笑着說:“沒事,我做好準備了”。
我突然竄過去用左手抱着她,看着她的眼睛說:“你看”。
右手就在她的眼前。我感覺到她緊張的顫抖了一下。然後我雙手抱着她說:“我餓了,餃子好了嗎”?
她說:“我去看”。
……
餃子好吃。我看着她,她看着我……吃完餃子是七點整。
吃完餃子她看着我說:“笑,讓我在看看你的手”。
我笑着摘下手套,她仔細的看了看說:“這是什麼病”?
我戴上手套說:“思琪,這不是病,是一種毒。我昨晚就是毒發作了”。
她說:“怪不得那三個人按着你。昨晚你叫老哥的那個人告訴我你失憶了,我都不知道怎麼和你開口說第一句話。另一個人說你和李濤出去了,我問張莉要了李濤的手機,誰知李濤的手機關機了。對了,你失憶了怎麼會和李濤出去”?
我說:“我出去問了李濤一些問題”。
她笑着看着我說:“不管那麼多了,走,我帶你去見我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