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徒？”，胡雷一愣，他想過柳泓泉因爲欣賞杜小小而指點一番的可能，但是收徒……這特麼差着輩兒呢吧。
胡雷剛纔在資料裡面可是看到現任禹大附小的校長就是柳泓泉的學生。這要是杜小小拜柳泓泉爲師了，豈不是成了她們學校校長的小師妹了！
簡直辣眼睛。
他看了一眼杜小小，熊孩子卻衝着他吐吐舌頭，真不知這熊孩子到底怎麼忽悠的柳泓泉，太有才了。
“怎麼，你不樂意？”，柳泓泉眼睛一瞪，隨時準備發飆的模樣。
“呃，這個……”，胡雷遲疑一下，“這個還是要看小小的意願吧。”
話說回來，雖然這事兒有點出乎胡雷的預料，但不可否認對於杜小小來說這是一件極好的事情。
不過說到底，要不要向着文學之路踏進還是要看杜小小的主觀意願的，他可以去引導但卻不想代替杜小小做決定。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小小已經答應了，現在只要你點頭，這事兒就算成了。”
“答應了？”，胡雷愣了一下，合着這倆人已經談妥了，現在只是詢問一下身爲監護人的自己的態度而已。
“嗯，我答應拜老爺爺爲師了。”，杜小小萌萌得嗯了一聲，“老爺爺答應請我吃皮蛋味的冰淇淋。”
“……”，胡雷好懸一口老血噴出來，我是缺你吃了還是缺你喝了，居然被人一個冰淇淋就給拐走了，還特麼是皮蛋這種奇葩味道的。
柳泓泉也是一頭黑線，面對老伴和魯之昂投來的怪異目光，他感覺自己在他們的眼中分明成了誘拐小姑娘的怪老頭。
這真不怪我啊！柳泓泉心中一聲哀嚎。
他前前後後和杜小小聊了近一個小時，對於這個小姑娘是越聊越喜歡。有靈氣，有才情，調皮卻有禮貌，而且極爲投緣，最重要的是跟自己年輕時的性格真的很像。
可是說到拜師的時候杜小小卻不幹了……
杜小小問，叫你老師有什麼好處？
柳泓泉回，我可以教你寫故事！
杜小小卻搖頭。
柳泓泉回，我可以讓你領悟文字的真諦。
杜小小繼續搖頭。
一連十幾個回答，杜小小均是搖頭，差點就把柳泓泉搖到懷疑人生了。他知道自己雖然人緣不太好，但如果宣佈要收徒，肯定有大把的少年天才擠破腦袋想要拜自己爲師。可是眼下卻絞盡腦汁的想要收一個小姑娘爲徒，這要是傳出去指不定驚掉多少下巴。
但是人生往往如此，越是的得不到的就越心癢難耐。所謂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五陰熾盛、求不得，這求不得赫然其中啊。
柳泓泉這一生也算得上跌宕起伏，經歷過戰亂也享受過和平，跌落過低谷也走上過巔峰，一路走來鮮花和掌聲不少，但是詛咒和謾罵更多。原本到了他這年紀已經沒什麼事情可以讓他產生太深的執念，但收徒這事兒卻恰好就是他的軟肋。可以說這些年來柳泓泉最大的心願就是找一個合適的弟子來傳授衣鉢。
現在，他覺得自己終於找到了，但是……對方顯然對此沒什麼興趣啊！
到最後，柳泓泉都快絕望了，他問，“要怎麼樣你才肯叫我老師！”
“除非……”，杜小小歪着腦袋想了想，“除非你請我吃很多很多皮蛋味的冰淇淋。”
“……”，這一刻柳泓泉彷彿感受到一陣陣咔啦咔啦的聲音在自己的心底響起，好似有什麼東西支離破碎了一般。他不禁有些懷疑，難道自己畢生的榮譽、地位、學識加起來都比不過冰淇淋？還特麼是皮蛋這麼奇葩的口味？天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皮蛋味的冰淇淋嗎？柳泓泉感覺自己的腦仁有點疼。
不過吐槽歸吐槽，他的反應還是挺快的，立馬拍着胸脯保證，“好，只要你叫我老師，我就請你吃很多的冰淇淋。”，這一刻，柳泓泉居然產生一種誘拐小姑娘的羞恥感。
“是皮蛋味的冰淇淋。”，杜小小認真的糾正道。
“好，皮蛋味冰淇淋。”，柳泓泉擦着冷汗應了一聲，管她的先應下來再說。至於這皮蛋味的冰淇淋……大不了把皮蛋和冰淇淋拌在一起？嘔~反胃！
胡雷看看柳泓泉，這大爺此時一張老臉陰晴不定的。再看看杜小小，熊孩子倒是笑嘻嘻的模樣。得，不用說，這奇葩的拜師條件絕逼是熊孩子提出來的。真想好好計算一下這大爺此時的心理陰影面積，估計別人這一輩子都沒遇到過這種拜師條件。
話說杜小小這孩子對皮蛋的執念到底有多深啊？
此時柳泓泉也被自己老伴兒看得有些惱羞成怒了，他老臉脹紅着又狠狠瞪了胡雷一眼，“小小都同意了，你是什麼態度。”
胡雷覺得自己太委屈了，我特麼幹什麼了，你就老瞪我。如果不是覺得這事兒對杜小小來說確實是難得的好事，早把你這老小子踢出去了，真不招人待見。
他嘴角抽搐着點點頭，“既然小小都同意了，我自然也是沒什麼意見的。”
“跟着您老學習，自然也是不會耽誤她的天賦的！”
“那是自然！”，柳泓泉背起雙手昂起下巴一副，“不是老夫吹牛，小小拜老夫爲師，未來的炎黃文壇必然有她的一席之地。”
這點胡雷倒是不懷疑，堂堂孔子文學獎、當世大文豪的弟子自然不會差，更何況杜小小的天賦也是不錯的。只是……這老頭那副牛逼閃閃的模樣怎麼那麼欠扁呢！
“既然你也沒意見，那小小拜老夫爲師這件事就算敲定了。”，或許是實現了人生一大願望的緣故吧，柳泓泉的心情大好，連帶着看胡雷都順眼了許多，“那麼有件事老夫就想說一下了。”
“啥事，您不是要收拜師費吧？”，胡雷脫口而出。
堂堂大文豪該不會也做出這種藉着收弟子的名目來討厭好處的噁心事兒吧！雖說以柳泓泉的身份地位，能被他收爲弟子給點錢也是可以接受的，而且以胡雷目前的經濟能力也不是給不起。可是，這樣一來性質就完全變了啊！
胡雷的表情變化被柳泓泉看在眼中，這大爺立馬就知道這小子在想什麼了，拎起柺杖就要朝着胡雷的屁股敲去，“你個臭小子，以爲老夫是什麼人，騙錢的江湖騙子嗎？有辱斯文，有辱斯文，你真是氣煞老夫。”
不過柳泓泉到底是文人又是一把年紀，哪裡比的上胡雷的身手敏捷。雖然是忽然偷襲，但是胡雷卻迅速後退躲過了柳泓泉的攻擊。
不過看柳泓泉這反應胡雷倒知道是自己誤會了，可不就是誤會嗎，至於喊打喊殺的，“大爺，誤會，都是誤會！”
“誤會你大爺！”，柳泓泉顯然被氣的不輕，一代文豪都開始飆髒話了。
孫桂芬和魯之昂也急忙拉住柳泓泉好說歹說的才把這暴脾氣的老爺子給安撫了下來。
“老頭子，都一大把年紀了能不能消停點。”，孫桂芬嫌棄的瞪了柳泓泉一眼，“有什麼事兒你就說吧！”
柳泓泉又是狠狠的瞪了胡雷一眼，然後道，“我想把小小這次一等獎的名次去掉。”
“好啊！”
“爲什麼！”
兩個截然相反的回答同時響起，緊接着胡雷和杜小小便開始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