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雷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慕容寒秋一屁股坐在胡雷對面的位置上。
“咋滴啦,真羨慕你有這麼多熱情的粉絲。”,胡雷聳聳肩,老神在在的抿了一口茶。
“你可拉倒吧!”,慕容寒秋翻着白眼,扒拉自己的那些人要真的全是歌迷粉絲也就算了,可明擺着那些大老爺們兒就是來湊熱鬧的。把我堂堂炎黃樂壇新人王當啥了,街頭的合影公仔嗎?
“話說你今天來我這兒不會只是爲了和熱情的粉絲們合影吧!”,胡雷問道。
朋友,你不提合影這茬我們還能愉快的交談。
慕容寒秋有氣無力道,“我這不是明天就要離開禹城了嘛,想着離開之前跟你告個別……”,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早知道你店裡的顧客這麼熱情我還不如把你叫出去呢!”
“你可知足吧。”,胡雷笑道,“這些傢伙之前可是足足擺拍了薩默斯一個多星期熱情才慢慢消散的!”
“哈?”,慕容寒秋聽得渾身直冒涼氣,他扭頭看了一眼忠實的站在門口當迎賓的薩默斯,“話說這黑大個就那麼吸引人?”
“你可別小瞧他,人家可是前任世界拳王,也算是大名鼎鼎的人物。”,胡雷簡單介紹了一下薩默斯的情況。
他一說完便發現慕容寒秋的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嘿,還是個大人物啊,那我得去和他合個影。”
“……”,胡雷一頭黑線,這特麼都是什麼毛病。
在和薩默斯黑影的過程中,慕容寒秋終於找到了與人合影的快感,尤其是把被合影者擺出各種姿勢的時候,還真是蠻爽的。
可憐的薩默斯欲哭無淚。
“對了,你明天就要離開禹城嗎?怎麼這麼着急。”,折騰半晌,胡雷終於把話題拉回了正常軌道。
“嗨,這也是沒辦法的,臨時計劃要去大理拍一段宣傳短片。”,慕容寒秋挑挑眉毛無奈道,“有些時候還真是覺得自己連人身自由都在別人的掌控之中呢!”
胡雷倒是沒在意他那小小的抱怨,這特麼就是矯情而已。反倒是大理這個名詞就如同一枚小石子一般在胡雷的腦海中激起層層漣漪。
沉吟片刻,胡雷目光灼灼的看向慕容寒秋,“你之前不是想找我約首歌嗎?”
慕容寒秋一愣,然後急忙擺手,“嗨,我這次來可不是來催歌的,真的就只是來和你告個別,順便蹭點東西吃,聽人說你這裡的糕點可是一絕。”
胡雷一頭黑線,沒想到這傢伙還有隱藏的吃貨屬性呢!不過想想也是,要不是貪吃,小時候這傢伙怎麼會在自己的慫恿下跟着一起去捅馬蜂窩呢!
“我……”
胡雷打算解釋一下,結果卻被慕容寒秋直接打斷了,“寫歌這事我門兒清,一首好歌哪有那麼容易出寫出。你呀就放寬心慢慢寫,哥們我等得及。說了這麼半天,我這都口乾舌燥、飢腸轆轆的了,你也不說趕緊的把吃吃喝喝的端上了,太不夠意思了吧!”
這尼瑪,合着你今天就是打算來蹭吃蹭喝的啊!
“吃吃喝喝的不急,我這有首歌你要不要?”,胡雷一本正經道。
“啊,你已經有了?”,慕容寒秋聲音忽然拔高就是一嗓子。
頓時剛散去各自回到自己座位上的顧客們的注意力再次被吸引過來。
胡雷並沒有在意,他點點頭,“有了!”
“臥槽,我聽到了什麼?”
“嘖嘖,胡老闆和秋帥果然有着不可告人的關係!”
“喂,禹城娛樂週刊嗎,我要爆料,就在剛纔慕容寒秋宣佈出櫃了。”
“……”,聽着這竊竊私語,啊呸,這特麼分明就是明目張膽的討論啊,聽着這些聲音,胡雷臉都黑了,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剛纔和慕容寒秋的對話到底有多大的歧義。
這尼瑪……胡雷站起身來,朗聲道,“大家不要誤會,我和慕容寒秋這貨絕對沒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放心啦胡老闆,我們也沒覺得這種關係是見不得人的,放心,大家都會祝福你的!”,一個年輕姑娘忽然站了起來,“大家說是不是啊!”
然後,滿堂應是!
胡雷都迷了,看不出來你這姑娘還挺有領袖氣質,你天賦技能選擇的是傳銷吧!
聽着這滿屋的調侃聲,胡雷頓時覺得心好累,好想退休。
這時還是慕容寒秋開口了,“大家不要誤會,我之前找胡雷約過一首歌,他剛纔只是告訴我那首歌已經有了。”
顧客們原本調侃的笑容瞬間變成了驚訝,慕容寒秋說的這件事居然讓他們產生了一丟丟世界錯亂的感覺。
“胡老闆會寫歌,這貨不適只會捏可樂瓶嗎?”
“噗,我也覺得還是捏可樂這種事情比較適合胡老闆。”
“話也不能這麼說,之前不就有傳言說胡老闆打算進軍炎黃樂壇嗎,沒準是真的呢。”
“就是的,人不可能貌相。”
漸漸的人們的目光從懷疑變得好奇,甚至有人已經鼓譟起來,“胡老闆,你是寫了什麼好歌,唱給我們聽聽唄。”
“就是啊,我們還沒聽過你唱歌呢!”
胡雷都無語了,這些傢伙怎麼聽風就是雨。同時他翻着白眼狠狠瞪了慕容寒秋一眼,好像每次遇到這傢伙都會有麻煩,上次也就是跟他喝了頓大酒然後就莫名其妙的被人當成了呂三十的私生子,這次……好吧,這次和上次的麻煩比起來倒是不算大。
“你確定要我把送你的這首歌現在就當衆唱出來?”,胡雷嚮慕容寒秋問道,他的聲音壓得很低。
慕容寒秋倒是無所謂的聳聳肩,“沒關係,反正現在版權管理嚴格,不存盜版的可能。不過……這首歌能達到那首蜀中的水準嗎,如果差太多我可是不認賬的。”
“放你的心吧,我拿出來的都是精品!”,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精品,同時他在心裡補充了一句。
“好,大家既然這麼熱情,那我就先給大家唱一遍!”,既然慕容寒秋都沒意見,胡雷自然也不會反對,自從那天在二兩好酒工作室獲得了那種神奇的能力以後,胡雷對唱歌這件事還是挺上心的。
不多時,顧芊芊已經把胡雷那把吉他從樓上拿了下來。
一樓大廳的那個小舞臺上,胡雷坐在高凳上,懷裡抱着吉他。所有人都發現,這一刻胡雷那原本嬉皮笑臉不着調的感覺彷彿徹底消失,就好像忽然換了一個人似乎的。他的目光變得深邃,眼神之中泛起沉重與感懷。
在大家的注視中,胡雷有了動作。琴絃被緩緩的撥動,悠揚卻有些壓抑的曲調從他的指尖緩緩流淌而出。
“是不是對生活不太滿意,很久沒有笑過又不知爲何。”
只是第一句慕容寒秋就感覺自己好像渾身都冒氣了雞皮疙瘩,這聲音沙啞而滄桑,全然不似胡雷的聲音。他看着靜靜彈琴唱歌的胡雷,好像坐在自己演唱的是另一個靈魂一般。
這一刻坐在大家面前的,好像早已不是那個二十出頭懶懶散散的小年輕,而是一個生活的及不如意的迷茫的中年男人。
“既然不快樂又不喜歡這裡,不如一路向西去大理。”
大理?慕容寒秋一愣,他深深的看着胡雷,這傢伙不會是因爲知道自己要去大理才寫的這首歌吧!旋即他搖搖頭,這時間的先後順序不對啊,或許是巧合吧!他收攏自己的思維,認真聽歌。
“路程有點波折空氣有點稀薄,景色越遼闊,心裡越寂寞。”
歌聲依然在繼續,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自己好像坐在駛向大理的車上。屬於雲貴高原的遼闊景色如同真實一般展現在眼前,而他們的心中卻都不由自主的泛起無邊的落寞。
車在急速的行駛着,被甩在身後的或許是每個人迷茫又無奈的想要逃離的生活。現在他們已然逃離,但是路的盡頭是什麼,所有人都不知道。蜿蜒曲折的山路上,看着壯美山河,但是他們的心中卻愈發的覺得孤獨!逃離,真的是一件正確的事情嗎?所有人的心中都不自覺的開始拷問自己的內心。
“也許愛情就在洱海邊等着,也許故事正在發生着。”
多少夢想不敵滄桑,多少愛戀不敵時間,多少溫情不敵現實。既然不快樂,又不喜歡這裡,不如一路向西“去大理”。休管它旅途寂寞心無可依,你要做的只是勇敢前行,放滿腳步,去到你最嚮往的地方,呼吸清新的空氣,回憶難忘的愛情,尋找最貼心的感動。
也許愛情就在洱海邊等着,也許哪裡什麼也沒有。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真真實實的走出了現實的囚籠,追尋到了最真實的本我。
曲終,沒有掌聲,也沒有議論。現場的每個人都沉默着,他們的表情各異,有的人在微笑,有人在沉思,有人淚流滿面。
自從小店客人漸漸多起來以後,胡雷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安靜的場面。他悄悄的從舞臺上走下來,沒有打擾到任何人。
慕容寒秋呆呆的看着胡雷,直到他走到自己的身邊。
“怎麼樣,這歌還行嗎?”,其實不用問,胡雷從慕容寒秋的表情上便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慕容寒秋微笑着衝着胡雷豎起了大拇指,“或許這次去大理我應該好好的感受一下,我現在有個很棒的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