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電話打不通,但是胡雷心裡卻並不是全無頭緒。
一說到陰影世界,胡雷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自己窺夢姜濤那晚在小巷子中遭遇的幾個歪果仁。和胡雷之前接觸過的陰影世界人士不同,這些傢伙明顯是有組織的,並非薩默斯、斯內克他們那般單打獨鬥。
而且那天晚上的事情很顯然並沒有把這個組織徹底的解決掉,反倒……會更加的激發起他們的兇性吧。
眼下的情況,在胡雷的意識之中,那幾個歪果仁是最有可能做出綁架事件的嫌疑人。
胡雷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第一次遇到那些人是在羣星小區裡。而且從他們當時的樣子來判斷,那次相遇應該是出乎他們意料的一次突發事件。所以,幾乎可以斷定,這幾個歪果仁就近段時間就住在羣星小區之中。
所以……胡雷此時的目標,正是羣星小區。
在這裡,時間軸需要再一次回撥半小時。
假面砸手機的動靜實在是太大,把正在裡屋睡覺的御史吵醒了。他悠哉悠哉的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一眼便看到滿地的手機殘骸,還有假面那張鐵青的俏臉。
“這是咋滴了?出意外了?”,御史笑嘻嘻的。他發現自己最近特別喜歡用意外來調侃這幫人,意外嘛,你有我有大家有,慢慢就都習慣了。
刀疤男好似並沒有聽出御史話裡有話的調侃,他的眉頭依然緊鎖,“這次並沒有意外,假面成功的將杜小小帶了回來,可是……胡雷的態度很奇怪,他好像在刻意的迴避着和我們的溝通。”
“我甚至在想,是不是你錯誤的估計了這個小女孩在胡雷心中的地位。”
“咦,你們把杜小小帶回來了?手腳還真是挺麻利的!”,很顯然,御史只對刀疤男所說的前半段感興趣。至於什麼錯估了在胡雷心中的地位,對此他嗤之以鼻,就這段時間的觀察來看,他非常相信自己的判斷。
一邊說着御史徑自向另一個房間走去,房間裡除了原本的兩個重傷號之外,果然還多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白嫩的皮膚,圓圓的臉蛋,大大的眼睛,此時正處在睡夢之中的她就像一個精緻的瓷娃娃一般。
但是……
御史反覆打量了這個小女孩半天,然後一張臉迅速由紅變白再變青,“這就是你們說的杜小小?”
“你們都特麼不認人的嗎?”,御史別提多生氣了,之前這些傢伙一直嫌棄自己意外多,結果到他們上場的時候倒是不意外了,這尼瑪直接整烏龍了啊。
假面自然聽出了御史話裡的意思,他心裡咯噔一下,然後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小姑娘,“沒錯,就是杜小小啊,我是按照你給我的資料來找的,不可能認錯。”
御史被氣的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他手腳麻利的打開自己的手機,然後點開一張照片。照片上真是不知道御史什麼時候偷拍到的杜小小本尊。
幾個歪果仁都圍了上來,看看照片,再看看躺在牀上熟睡的小姑娘。
“沒錯啊,是杜小小。”,假面有點不開心了,“御史,你是不是故意找茬。”
“嗬嗬嗬嗬。”,很顯然屠夫實在附和假面的後半句話。
刀疤男捏着下巴看了半點也點點頭,“儘管髮型略微有點差異,但確實是同一個人沒錯。”
御史都快被氣到吐血了,這特麼怎麼看能看成一個人啊!都說歪果仁看炎黃人會有臉盲症,但是你們這集體臉盲就過分了啊!
刀疤男拍拍御史的肩膀,寬慰道,“放心吧,不管怎麼樣,只要任務完成,我們答應你的酬金一分錢都不會少。”,這傢伙還以爲御史擔心體現不出自己的價值而故意找麻煩呢。
御史想哭的心思都有了,這特麼是搶功的問題嗎,怎麼說實話都沒人信啊,這活真沒法幹了。就憑這些二貨的表現,搞不好把人綁來的時候已經露出馬腳了,說不定警察都再趕來的路上了。不行,找個機會得溜。
就在這時,一直認真打量着照片的琴師忽然開口了,“老大,這好像還真不是同一個人。”
幾個歪果仁聞言,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琴師身上。御史聽得都淚淚縱橫了,終於還是有一個明白人啊。
“你們看,照片上的小姑娘臉要稍微大些,鼻翼也更加寬厚,兩眼間距更大,眼睛也要大一些……”,就好像在玩大家來找茬一般,琴師吧啦吧啦的列舉出一對不同點。
假面、屠夫和刀疤男都迷了,他們不可思議的看着琴師,特麼這麼細微的差別你是怎麼看出來的。但是按照琴師所說的細節去看,這小姑娘和照片上的杜小小果然越看差別越大。嘿,還真是抓錯人了?
“我畢竟是醫療工作者嘛,對於人體構造還是比較敏感的!”,琴師矜持而得意的笑了笑。
刀疤男沒有理會嘚瑟的琴師,轉而惡狠狠的瞪向假面,“你特麼不是易容高手嘛,這麼明顯的面部差異都分不清楚?”
假面在刀疤男的逼視下不自覺的打個冷顫,強行解釋道,“都怪炎黃人的相貌太相近了,成年人還好說,小孩子分明就是一個模具裡倒出來的!”
“你……”,刀疤男差點被這傢伙氣的把房子給點了。
客廳裡,幾人再次圍坐在一起……
“難怪胡雷從一開始就拒絕和我們溝通……”,假面嘆息一聲,一想起剛纔和胡雷聊得那幾通電話,他就感覺渾身哪哪都不舒服。
“現在可不是感慨這些的時候……”,刀疤男不客氣的打斷了假面的感慨,他再次看向御史,“御史先生,你覺得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御史這會心裡已經開始罵娘了,這尼瑪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啊。這會想起老子來了,早幹嘛去了。他心中怨恨難平,要不是這幫傢伙變相軟禁自己,怎麼可能出現綁錯人的事情。
“麻煩,麻煩。”,御史故作姿態的搖搖頭。
“嗬嗬嗬嗬。”,屠夫開始針鋒相對的表達自己的意見。
“這孫子說啥?”,御史挑了挑眉。
“他說,我們先把這小姑娘放回去,再把真正的杜小小綁來不就行了!”,琴師翻譯道。
“白癡。”,御史不屑的冷哼一聲,在屠夫準備發飆之前繼續道,“放肯定是不能放的,這樣會大概率造成我們的暴露。而且……通過你們剛纔的描述,胡雷很可能已經有了警惕,所以在想綁架杜小小已經不太可能了。想要完成任務,我們就只能再想別的辦法了!”
“御史說的有道理。”,刀疤男點頭表示認同,他沉思片刻,然後眼眸中有危險的光芒一閃而逝,“既然人是抓錯的,那麼對我們來說就沒什麼利用價值了。”
啥意思?御史聽得一愣……
緊接着便聽刀疤男繼續道,“假面,你自己犯的錯誤,自己去彌補。”
假面聞言點點頭,“明白,我會讓她徹底閉嘴的,對於這樣純潔無暇的小姑娘來說,大海的深處或許是不錯的選擇。”
臥槽,這特麼是打算……
御史雖然是遊走在灰色地帶的掮客,身上污點不少,但是卻自認爲從來沒做過害人性命的事情,更何況還是這麼一個柔弱可愛的小姑娘。
就在他苦思冥想着用什麼理由保下小姑娘的時候……客廳裡瞬間安靜了下來,只有鎖孔被轉動的聲音清晰的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