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這個在陰影世界聲名鵲起的監察者候選人就要倒在自己的拳下,一抹得意的笑容不由自主的浮現在假面的臉上。
然而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鼻頭有些發癢,旋即一股強烈氣流在他的鼻腔之中開始匯聚然後馬不停蹄的開始發起了衝鋒。
“阿嚏!”
一聲震耳欲聾的噴嚏聲驟然響起,假面猝不及防之下,拳頭早已不知道甩到了什麼方向。
伴隨着噴嚏,一條黏糊糊的不可名狀之物從他的鼻腔之中飆射而出。
“臥槽。”,胡雷怪叫一聲,整個人都發毛了,這貨是鼻涕蟲成精了吧。
面對着撲面而來的暗器,胡雷想要躲閃,但是他此時依然被屠夫緊緊的禁錮着,動彈不了分毫。無奈之下,胡雷只好用力的將頭歪在了一邊,終於在中招之前堪堪躲了過去,太特麼噁心了。
“哈哈,假面你不是感冒了吧,啊唔……”,胡雷身後,屠夫嘲笑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忽然鑽進了自己的喉嚨,怪難受的。他喉頭用力,咕咚一聲將那異物嚥了下去,“什麼東西,鹹鹹的!”
儘管場景不太合適,但是胡雷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哥們也太可樂了,居然還仔細的品了品味道?
在胡雷的笑聲中,屠夫終於意識到剛纔是什麼東西,他一張大白臉漲的通紅,惱羞成怒的衝着假面吼道,“該死的假面,我要撕了你!”
“我,阿嚏,我不是,阿嚏,故意的!”,假面都快哭出來了,什麼噴嚏能打起來來沒完啊,而且這一下下的動靜還特別大。
隨着假面的爆發,一條條不可名狀之物開始肆意的飆射出來。胡雷都傻眼了,這傢伙還真是鼻涕蟲成精啊,規模簡直罕見,但問題是這節奏顯然不是歪個腦袋賣個萌就能完全躲過的啊。ET說的果然沒錯,這技能太容易給自己造成不適了,這哪裡是不適,分明就是蛋疼!
當然了現場蛋疼的絕對不止胡雷一個,看到假面這模樣,屠夫瞬間又回憶起了剛纔那種鹹溼的口感,嘔,不行,想吐。
下意識的,他想要把胡雷當成擋箭牌。但是他的身形實在太高大了,胡雷那小身板哪裡擋得住,於是他只好刻意的壓低自己的重心。
然而,這麼一來,他禁錮着胡雷的手臂上,力氣不自覺的鬆了三分。
這變化胡雷感受的極爲明顯,雖然禁錮着自己的力量依然強大,但是已經不是完全無法動彈的節奏了。
這一刻,胡雷的拳頭緊緊攥在了一起,手臂用力,隨着一聲爆喝,居然直接將屠夫的胳膊撐開了一些。就趁着這個空隙,胡雷身形一矮,腳底用力,整個人便從屠夫的禁錮中躥了出去。同時,也不客氣,又是一瓶胡椒水向着屠夫丟了過去。
屠夫被這一變故都驚呆了,說起來也是之前拿下胡雷的過程太過順利,以至於他的警惕心已經十不存一,否則身處禁錮之中的胡雷還真沒這麼容易逃脫。
這下屠夫可是急了,要是這樣的情況下都被胡雷逃脫那自己可就成笑話了。此時他也顧不上再躲閃來自假面的暗器,身體猛然挺直,然後粗壯的手臂一把探出向着胡雷抓去。只要再次將胡雷禁錮起來,他自信對方絕對不會再有逃脫的機會。
就在這時,屠夫感覺似乎有一陣陰寒的風吹過自己的脖子,渾身的寒毛都不由自主的豎了起來。緊接着,他忽然產生一股強烈的想要發泄的慾望。
“阿嚏!”,屠夫傻眼了,什麼情況,被傳染了?
“阿嚏!”,彷彿在迴應他一般,假面的噴嚏聲傳來,不同的是假面的噴嚏聲依然伴隨着暗器。
不管了,即便是被傳染了也要先把這小子拿下,屠夫咬着牙繼續向胡雷抓來,這一刻居然有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
氣流頑強的再次在鼻腔內聚集,這一點屠夫感受的非常明顯。彷彿條件反射一般,屠夫忽然張口然後狠狠的咬在自己的舌尖之上,彷彿要以這強烈的痛感去壓制噴嚏似的。不過話說回來,這辦法倒是意外的有效,屠夫可以清楚的感覺道鼻腔裡剛剛匯聚起來的氣流被生生的壓制了下去。
他裂開嘴巴,露出一副殘忍的笑意看着胡雷,“如果以爲這點意外就能挽救你,那你就太天真了。”
面對屠夫的攻擊,胡雷狼狽的左躲右閃。而他的心中卻更加的不平靜,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強行壓抑胡椒水的作用,而且還是以這樣一種方式,簡直讓人無語。不過通過這次倒也讓他明白了,胡椒水並非無敵,這世界上還是有那麼一些意志強大的人可以生生剋制的。
屠夫剛嘚瑟一會,便感覺又是一團氣流開始在自己的鼻腔匯聚。
還來?
我咬!
氣流被壓制。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氣流再次匯聚。
臥槽,還來?
我再咬!
氣流又一次被壓制!
但是緊接着氣流再次匯聚,屠夫都快哭了,這怎麼還沒完了啊,再咬下去舌頭就不能要了啊!
算了,打吧打吧,想打噴嚏就打吧!
再咔嚓咔嚓咬了自己十幾口之後,屠夫徹底放棄了。
“阿嚏!”
胡雷樂了,看來胡椒水的功能還是很強大的嘛,簡單說你意志力強大能壓制得了一兩下,難道還能壓制半小時?別逗了好嘛!
好機會!
趁着,屠夫舒舒服服的開始打噴嚏的機會,胡雷身子一矮然後一下躥到了屠夫身前,然後雙腳蹬地,一式廬山升龍霸狠狠的砸在了屠夫的下巴上。
看着像大柱子一般的屠夫揮灑着鼻涕和鼻血拋飛出去,胡雷嘴角揚起一絲得意的笑容,這傢伙的戰鬥力應該算是徹底廢了吧。
至於假面,那傢伙現在打噴嚏都快打癱了,自然也沒什麼威脅。
胡雷的目光轉向場地中最後一人。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以至於琴師到現在還一臉迷茫的看着噴嚏不斷的兩同伴,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
感受到胡雷不懷好意的目光,琴師才猛然回神。自己可只是一個醫療工作者而已,並不是像屠夫、假面這種戰鬥型選手。而且倆戰鬥型選手都廢了,自己還能幹嘛,更何況就這倆人打噴嚏的節奏從醫學角度來說根本就不科學啊,哪有人把一輩子的噴嚏攢一塊全打了的道理啊!
此時看着胡雷,琴師居然產生了一種懼怕的感覺。
胡雷笑嘻嘻的上前一步,琴師就後退一步。
胡雷再上前,一步,琴師就再後退一步。
兩人就好像極有默契的在跳着什麼不知名的雙人舞一般。
胡雷被這傢伙的表現逗樂了,這麼慫的人真的是來自陰影世界嗎?
而琴師都快哭了,他感覺屠夫和假面現在的表現就是自己的下場,但是對於以這樣一種方式來打噴嚏,琴師真的是從頭到腳都散發着拒絕啊!老大啊老大,你怎麼還不過來,救命啊,我們根本搞不定這傢伙啊!
琴師心中剛哀嚎完,便聽到自己身後傳來一陣厚重而急促的腳步聲。老大,琴師心中一喜!
這腳步聲胡雷自己也聽到了,雖然剛纔有驚無險的解決了這幫傢伙的戰鬥力,但是胡雷並不想節外生枝了,此時被假面踹中的那條胳膊還軟綿綿的掛在膀子上瞎晃盪呢,嘶,真疼,應該是脫臼了吧!
不管來的是什麼人,胡雷都覺得自己最好及早抽身撤離。想到這裡,他也不遲疑,擡起一腳問候了一下假面的襠部,順便確認了一下他的真實性別。然後又是一瓶胡椒水甩出後,急忙轉身飛速離去。
另一邊琴師真高興呢,忽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
然後……
“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