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斯內克所講述的內容信息量很大,胡雷正努力的在腦海中整理思路,冷不丁天花板上傳來奇怪的響聲。
他茫然的擡頭看去……什麼鬼。
小偷嗎?或許是最近太過敏感的緣故吧,一想到小偷,胡雷下意識的想到了趙信。然後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
眼下監察者考覈程序已然啓動,但是誰也沒說過這些傢伙是一個個排着隊來單挑啊!
聲東擊西!
他下意識向斯內克看去,但這傢伙依然是一臉沮喪的模樣,要麼是自己猜錯了,要麼就是這貨演技太好。
只是片刻之間,諸般念頭如同煙花般從胡雷的腦海中一一閃過。但是他的動作卻並未遲疑,在給薩默斯使個眼色讓對方看好斯內克以後,整個人已如離弦之箭般向着樓梯衝去。
斯內克只感覺一陣勁風從自己面前刮過,視野中已然失去了胡雷的蹤影。嘴巴無意識的長大,滿臉駭然,“他怎麼能夠這麼快。”
薩默斯在一旁嘚瑟得挑挑眉,與有榮焉道,“老闆的神奇之處遠不止於此,他不止自己強,還可以幫助其他人變強。”
聽到這話,斯內克詫異的擡頭看向薩默斯,“所以你的力量忽然暴增也是因爲他的緣故?”
薩默斯一愣,然後呲出一口大白眼,緊接着一巴掌朝着斯內克的後腦勺呼了上去。
“你這個該死的豬玀,還有沒有點身爲俘虜的覺悟,居然敢還敢瞎打聽。”
斯內克趴在地上,後腦勺火辣辣的。他用臉感受着地板的溫度,欲哭無淚,這特麼不是你主動提起的話題嘛!
他現在心中非常後悔,畢竟是虛空之眼監察者的候選人,怎麼可能是個廢柴,結果自己就這麼傻了吧唧的衝了上來。哪怕等上老瞎眼一起來也好啊,至少不會兩個人一起被揍成孫子把。
這麼一想,斯內克感覺更不好了,自己這特麼算不算惡意送人頭啊!
且不管斯內克如何的自怨自艾,樓上不請自來的方言也開始蛋疼了。
那一腳跺一半兒他就後悔了,腦子倒是反應過來了,但是腿跟不上節奏啊。所以這一腳還是跺了個結實,聲音還挺響!
就在這時,掛在耳朵上的藍牙耳機中傳來了鴨舌帽焦急的聲音,“言哥,那小子不知爲什麼忽然上去了。”
你不知道我知道啊,方言更蛋疼了,溜門撬鎖這事兒自己果然還是不太熟練啊。
“臥槽言哥,趕緊走啊,那小子跑得好快。”
方言嘴角抽搐,他總感覺鴨舌帽在趁機罵自己。不過,現在顯然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因爲他已經聽到門外急促的腳步聲在迅速接近了。
他忽然想到胡雷那匪夷所思的長跑特長,原來這小子不僅長跑牛逼,連短距離衝刺也是一把好手啊。
“臥槽言哥,你在幹嘛,怎麼還不走。”
方言也是佩服自己,都這種時候了居然還能淡定的開腦洞。不過這麼一耽誤再跳窗逃走顯然是一件不現實的事情了。
急忙把電腦蓋合上,然後左顧右盼一番後,方言動作麻利的朝着牀底下鑽去。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房間連個衣櫃都沒有,除了牀底根本就沒地兒躲啊。
不過鑽進來以後他倒是很意外,和尋常牀下灰塵滿布的樣子截然不同,這裡居然意外的乾淨。
沒想到那小子還是個潔癖啊,方言美滋滋的想着,現在就盼着那小子不會注意到牀底下了。
如果歐陽玥知道上次自己用身體打掃乾淨的牀底被人坐享其成的話,也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就在這時……
房門“嘎吱”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胡雷先是謹慎的向着房間裡打量了一番,在確定沒有任何可疑之處後才小心翼翼的走進房間。
房間裡的陳設一切正常,東西也沒少什麼。這下胡雷就糊塗了,他嘀咕道,“奇怪了,明明是有聲音來着啊……”
“會不會是藏起來了……”
聽到這話,趴在牀下的方言渾身的白毛汗都出來了。這特麼就這麼點地方,只要對方一檢查立馬暴露。他暗怪自己腦抽,剛纔還不如拼一把跳窗跑呢。
唉,這大料還沒挖出來就先進趟局子,太糟心了。
就在這時,胡雷的視線落在了桌子旁癱倒在地上的金屬垃圾桶上。
他俯身將垃圾桶扶了起來,然後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原來是垃圾桶倒了啊,看來我最近確實有點緊張過度了。”
牀底下,方言也鬆了一口氣,看來應該是沒什麼危險了。同時,他心裡還在嘀咕着,既然意識到自己緊張過度還不趕緊出去,你以爲老子趴牀下很舒服啊。
冥冥之中彷彿迴應方言的祈禱一般,他這念頭纔剛剛落下,便聽到一連串的腳步聲,然後門好像嘎吱一聲被人關上了。
方言自認爲警惕性十足,門被關上後,他並沒有急着出來,而是耐心的傾聽着外面的聲音,以確保對方並非假意離開。
約摸着過去四五分鐘的時間吧,外面依然一點聲音都沒有,安靜的就好像從來沒人來過一般。
這下方言算是徹底放鬆了,整個人都嘚瑟起來的同時還對胡雷充滿鄙視,“這小子警惕性也太差了,也不知道簡單搜查一下,活該你倒黴。”
這就屬於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一邊嘚瑟得想着,方言一邊小心翼翼的從牀底爬了出來,他環視四周,果然安全了。
但就在這時門外的腳步聲再次響起,方言頓時大驚,他心裡一聲哀嚎,“不是吧,怎麼又回來了。”,然後熟門熟路的重新鑽回到了牀底。
過了今天以後,鑽牀底這項技能自己就算是修煉到滿級了吧,方言有些蛋疼的想着。
“嘎吱”一聲,門又被打開了。
就在方言好奇對方回來幹什麼的時候,他忽然感到地板輕微的顫動了幾下,同時還伴隨着一陣“嘩啦嘩啦”的聲音,就好像有很多零零碎碎的東西被扔到了地板上似的,緊接着便是一陣“丁零當啷”的聲音。
聽這聲音,方言總感覺對方是打算直接給自己打造一個籠子似的。這小子不會一早就發現了自己,從頭到尾都是在調戲自己呢吧。這想法一經出現,便如野草般瘋長不可收拾。
臥槽,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可就蛋疼了。方言回憶了一下剛纔的情況,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在持續不斷的丁零當啷聲中,他感覺自己就好像甕中之鱉一般。
就在他忍無可忍想要衝出去大喊一聲“士可殺,不可辱”的時候,門外再次傳來一陣腳步聲。
“胡雷,你這是在幹什麼?”,這是一個很好聽的女聲,於是方言按捺下躁動的心,打算再聽聽他們說些什麼。
“我呀,做點防禦措施。剛纔的聲音雖然是垃圾桶被風颳倒的,不過倒也給我提了個醒,確實是應該做點防禦措施,不能誰想來就來啊!”
方言一愣,這小子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啊,居然還需要用到防禦措施。不過,這樣一來的話,剛纔倒是自己想多了,這小子還是沒發現自己。
就這一會功夫,方言感覺自己的心就像坐了過山車一般,几上幾下的,太特麼刺激了。
“需要我幫忙嗎?”,那個好聽的女聲又說話了。
“不用不用,這不是已經搞好了嗎?齊活……”
隨後又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然後門關,腳步聲走遠。
方言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然後麻利的從牀底下爬了出來。三十六計走爲上計,再耽誤天知道那小子會不會又抽風的折回來。
不過同時,他對胡雷所說的防禦措施還挺好奇的,那麼丁零當啷幾下的手工作品會是什麼樣子呢?
好奇歸好奇,不過方言還沒忘記正事,他把手伸進口袋裡一摸,然後傻眼了。空的!竊聽器不見了!臥槽……這特麼正事關鍵時刻掉鏈子。
下一刻,他的視線落在擺在桌子上的爛蘋果電腦上,把這玩意兒拿走也不算白跑一趟吧。
方言輕手輕腳的走到桌前將電腦抱了起來,然後準備離開。然後他終於看到了胡雷所說的防禦措施。
就這玩意兒,方言差點沒笑出聲。只見在窗戶下面鋪着一張一米見方的大板子,上面密密麻麻的釘着長短不一的大釘子,最長的一顆約摸着快有二十公分了吧。別說,粗看之下這些釘子顆顆朝上,在陽光下寒光閃爍,還真挺瘮人的。
但問題是,就這麼個破玩意,哪個傻逼會中招啊。
然而,下一刻,一個瘦瘦高高的黑色人影忽然從窗口飄了上來。沒錯,從方言的視野中來看還真就是飄上來的,那感覺就好像從窗口中忽然爬出一隻惡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