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哥,內小子在幹嘛呀!”,鴨舌帽覺得自己有點看不懂了,“喝高了吧?!”
方言看着莫名其妙做起了熱身運動的胡雷也有些迷了。
你要說他喝高了吧,但這動作也太標準了,頭部運動、弓步壓腿、踝關節運動就跟教科書似的,一般人就算清醒着都做不到這一步,何況一醉鬼。
但你要說他沒喝高吧,這特麼是大馬路上啊,哪個正常人會在大馬路上做熱身運動啊。你熱身想幹嘛,撞車還是碰瓷兒啊!
下一刻,方言看到熱身運動中的胡雷扭頭過來剛好面向自己,然後呲出一口大白牙。面對這個笑容,方言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感覺自己就好像受到了赤裸裸的調戲。媽蛋,這小子是怎麼發現在自己的目的的。
天地良心,這只是個誤會而已。別說回頭了,胡雷在整個熱身運動過程中都保持着燦爛的笑容好嘛,不知道爲什麼,一想到自己要跑步回家就有種莫名的興奮,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興奮點在哪裡。
熱身運動做完,胡雷在腦海中大致回憶了一下線路,也不需要什麼預備和口令,腳下一蹬整個人便躥了出去。
“言哥,那小子跑了。”
“哼,嘲諷完就跑,想得倒是挺美。不從你身上挖出點東西我就把名字倒過來寫。”,方言一邊咬牙切齒,一邊踩下了油門。
“嘶,言哥,那小子跑得好快。”,鴨舌帽看着胡雷的身影倒吸一口涼氣。
“別急,他兩條腿而已,未必跑的我們四個輪子。”
一跑起來胡雷整個人的感覺都不一樣了,那是一種莫名的神清氣爽,他忍不住高呼一聲,“喲呼。”
這一嗓子來的突然,而且聲音又大,方言一哆嗦,差點一方向盤打歪直接衝進路邊的綠化帶裡面。
“言哥,你沒事吧。”,鴨舌帽冷汗都下來了,他試探道,“要不我來開車?”
“你會開車?”
“會啊,我八歲那會就能開着我爹的三輪車出門了!”
“……”
當五菱之光重新啓動的時候,胡雷的速度也逐步提升了上來。
他可是沒忘記雙腿剛強化完成的時候,自己一腳貼牆上的壯美場景。這大馬路上的,雖然眼下路段車輛不多,但是一下加速太快天知道撞什麼東西上。
而且,上次力量測評那嚇人的數據還歷歷在目,胡雷總感覺自己腿部提升的數據應該也不遑多讓,如果真是如此的話全力奔跑起來怕是要嚇壞不少人吧。要是因此再被什麼不正常人類研究中心之類的奇怪組織拉去切片的話,可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他一邊奔跑,一邊調整着自己的狀態,慢慢的提升自己速度。以此控制在一個自己和路人都能接受的程度。
跑出俠非路段之後,路上的車輛漸漸多了起來。胡雷自然也沒有辦法繼續在馬路中央跑了,這要是繼續下去估計就要被請到交警隊喝茶了。
不過不能在街面上跑,但他還可以在行人道上跑啊,而且相對來說還安全了許多。畢竟行人的速度可沒有機動車那麼快,一旦有什麼突發狀況胡雷也容易規避一些,所以,他的速度進一步加快。
此時的他感覺自己好似化作了一陣風,心在何處就去往何方。
原本他還沒有引起太大的關注,畢竟傍晚時分在這條路上跑步鍛鍊的人也不算少,雖然胡雷跑的似乎快了一點,卻也沒有太過誇張。
但是隨着速度的不斷加快,人們感覺就好像真的有一陣風一般從自己的身旁刮過,等到反應過來回頭的時候,那個身影早已遠去。
越奔跑,胡雷的心中便越激盪。晨跑時那種感覺再次迴歸,此時此刻的他已然不再身處喧囂的都市,前方只有一條筆直的彷彿要通往天際的道路,路就在腳下,身側是一望無際的茫茫荒原。
他腳步不停,似乎除了奔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路在延伸,彷彿沒有盡頭。但是他卻沒有半點沮喪與彷徨,在他的心中堅信前方,就在路的終點有自己想要的東西。
等下,除了奔跑,似乎還可以唱歌啊!
“速度七十邁,心情是自由自在。”
“希望終點是愛琴海,全力奔跑夢在彼岸。”
而那輛五菱之光一直不遠不近的墜在他的身後。
忽然響起的歌聲把兩人嚇了一跳,這特麼都是什麼習慣,誰見過跑路的時候還唱歌的。
鴨舌帽和方言面面相覷,還是鴨舌帽最先打破尷尬,“言哥,這小子到底在整什麼幺蛾子啊!”
方言搖搖頭,“我特麼哪知道啊,這事兒八百年都難得遇到一會把。”,話雖如此,他卻激動起來,這歌也太好聽了,連自己聽了都有一種重新燃燒激情的衝動。更重要的是,這首歌之前似乎從未出現過啊,他敏銳的察覺到這裡面一定有新聞。
於是他對鴨舌帽道,“全程拍下來,我有用。”
“這有啥好拍的!”,鴨舌帽嘀咕着,然後在方言怒視的眼神中敗下陣來,乖乖的舉起設備。
相比於方言和鴨舌帽的愕然,路上的行人受到的纔是最真實的驚嚇好嘛。雖然這歌聽起來是很好聽的,但是一個大嗓門忽然就從身邊唱響,這感覺也是挺酸爽的。
不過驚嚇只是一瞬間,當大家回過神來的時候,胡雷已經一路高歌的跑遠了。
一路唱一路跑,胡雷已經徹底進入了忘我的境界,要不是這一段都是直路,這哥們還指不定撞哪裡去呢!
這一路上行人紛紛側目,而且其中一部分人忽然意識到這歌聲似乎聽起來似乎有些熟悉。他們打開手機朋友圈,然後點開了一個視頻,同樣自由的身影,同樣激昂的歌曲……
“次奧,是這哥們。”
“嘿,還真是他啊,這是在搞行爲藝術吧!”
“只有我一個人覺得這哥們跑起來挺酷的嗎?看得我都想跑兩步了!”
“別說,我也有同樣的感覺。”
“那還等什麼,跑起來!”
這種情緒就好像可以傳染一般,一傳十,十傳百……一曲終了當胡雷從奇幻體驗中迴歸現實的時候好懸沒把下巴驚掉。這特麼哪兒來這麼多人……看身後這男女老少齊奔跑的模樣,胡雷都迷了,炎黃人民對體育的熱情什麼時候高漲到如此程度了。
五菱之光裡,方言也迷了,這特麼都什麼跟什麼啊,好端端的怎麼就成全民跑步事件了,在人羣的遮擋下,已經完全看不清胡雷的影子了好嘛!如果是民生記者的話倒也樂得如此,畢竟不大不小又是條新聞,可問題是他是娛記啊,也就是傳說中的狗仔,這種新聞有什麼用啊!
在車裡顯然是跟不下去了,方言果斷拉着鴨舌帽下車。既然兩個四個輪子用不了了,那就靠兩條腿吧,胡雷剛纔已經高速奔跑了許久,他可不信對方可以一直這麼跑下去。
就這樣,兩個娛記也加入了全民跑步的行列之中。
而作爲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胡雷這會是徹底無語了,這叫什麼事兒啊,知道的是在跑步,不知道的還以爲自己帶頭鬧事兒呢!不行,三十六計走爲上計。
想到這裡,胡雷也顧不上控制什麼速度了,直接腳下抹油,一溜煙就衝了出去。
等到方言帶着鴨舌帽跑到隊伍最前列的時候,只看到胡雷遠去的身影。直到此刻方言才意識到對方方纔根本就沒有使出全力,這特麼不是溜人玩呢嗎,你要早這麼跑我還下什麼車啊!
正在參與這場全民跑步活動的人們也驚愕於胡雷忽然展現的速度,但是此時卻一個個的跑出了興致,所以即便沒有了領頭的人,依然腳步不停。
這種感覺其實很好理解,從衆心理嘛,大家一起跑步,多好玩,管它爲什麼跑。
沒多久,已經有動作迅速的記者趕到了現場。和方言不同,這是地地道道的民生新聞記者。
“請問這位先生,你們在幹嘛?”,他隨機挑選了一個正在參與跑步的中年男人。
“跑步啊!”,中年男人一跑而過,順帶用眼神鄙視了一下這記者,這麼明顯的事情還問,眼瞎啊!
記者也是無奈,他再次隨機挑選一個,“這位同學,你爲什麼要跑步?”
“鍛鍊身體啊!”,穿着校服揹着書包的小男孩從記者面前跑過,那眼神簡直讓記者懷疑自己的智商了。
看着一個個從自己面前跑過,興致盎然的男女老少,記者欲哭無淚。你們這些人就不能停下來好好的回答幾個問題嗎,可不可以對新聞工作者保持起碼的尊重啊。